第四百七十九章:传说
说到这里，霍逍泽顿了顿，明显感觉到葵夫人面色一沉。
“当着您的面这样说，的确很是无礼。”霍逍泽垂头认错。
那是当然。
这话听到母亲耳中，还以为是在同她炫耀谁更了解她的女儿呢。
但霍逍泽也不得不说。
葵夫人毕竟离开了舒儿十几年，要说了解，自然也说不上有多了解。
从与宁舒云分别之后算起，她这个做母亲的陪伴在女儿身边的日子，还不及霍逍泽。
葵瑶冷笑一声：“你倒是乖觉。”
霍逍泽拱手认了，“若真相真与舒儿有关，舒儿或许会自责，但她更多的会怨恨那个趁虚而入之人。若没有那个人，一切将会顺顺利利，根本不会惹出这么多是非。”
想起那人的目的，及天道的选择，霍逍泽又说：“即便事出有因，这世上达到目的的方法何其之多，怎么可能只有叛族这一条出路？不过是那人从一开始就心怀鬼胎，怪不得任何人。”
霍逍泽这话不仅仅是在劝葵瑶，也是在提醒宁舒云。
他知晓舒儿不会这么想，但在各种复杂情绪的干扰之下，加之又刚刚吸收了鬼气，或许会有一时慌乱。
提点两句，宁舒云自然会马上回复理智。
葵瑶正色打量起霍逍泽来，该说不说，不愧是气运之子。
宁舒云也回过神，吸了吸鼻子，双手搭在葵瑶的膝盖上，带着撒娇的语气说：“娘，您就如实跟我说吧，您就这样瞒着我，我才更不知道该怎么做。”
“正如阿泽所言，我不会纠缠于不该有的情绪，我只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知道当年傀族为何会被灭，我才能有所防范啊，娘亲！”
葵瑶重重地叹了口气，抬手抚上宁舒云的手，一瞬间竟是疲惫了不少，才轻声道：“好，我便同你说清楚吧。”
“这故事有些长，便让你自己去看吧。”
葵瑶双手结印，一道金色阵纹出现在掌心之下，她抬手一推，阵纹一分为二，没入霍逍泽与宁舒云的眉心。
傀族为何会存在于世？
傀族究竟守护着什么秘密？
在十万年前，这个世界还是欣欣向荣的修真世界，这里没有所谓的修真界与凡俗界之分，祂就是一处凡人与修士混居，人人皆有修仙机会的小世界——小川界。
为何是小世界？
因为小世界之上还有中世界，大世界。
小世界数以百万计，中世界也有万数以上，大世界则只有几十。
小川界是百川界下辖的一处小世界，虽然灵气不及百川界，但也能供修士修炼到化神境界。
元婴之上便是化神，修士达到化神期时，想要突破炼虚期就得由传送阵送至百川界，汲取更加浓郁、纯净的灵气，获得更多机缘，才能继续进阶。
十万年前，小川界的修士还能通过传送阵直达百川界。
但两万年之后，就成了必须要靠修士自身修为冲破界壁，才能进入百川界。
不仅如此，小川界的灵气也在慢慢变得稀薄，导致修士们修为提升愈发困难。
起初也并未引起过多的在意，毕竟月有阴晴圆缺，灵气也有时多时少的时期。
可当出现了一位化神期修士冲撞界壁不成，反而就此陨落之后，众修士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们开始观察这个世界的变化，这才发现灵气一直都在慢慢变少，从来没有过浓郁起来的时候。
不仅如此，距离以前传送阵所在的位置最远的地方，竟然已经灵气枯竭，一颗灵药也无。
众修士这才发觉不妙，于是集合全界元婴期以上修士之力试图一同冲破界壁，连通与百川界的传送阵。
但并未成功。
所有修士都在这一次陨落。
此时众修士才意识到，他们被彻底隔绝在外，只能在这小川界中等死。
一时间，许多天赋异禀的年轻修士都失了道心，陷入绝望，不少人因此走火入魔，或是境界跌落，整个小川界都陷入一片阴霾之中。
但那个时候，还是有人会不甘心，还是想试一试。
可随着失败次数越来越多，灵力枯竭到直接塌陷的地方越来越多，众修士彻底心灰意冷，干脆断尾求生，将灵气聚集起来，斩断了三分之一的大地，又将所有修士聚集在一处，封锁起来，与凡人隔绝。
这个地方，就是大周禁地，傀族族地。
而修士们当时选的地方，就是在传送阵附近。
霍逍泽神色微变，忽然道：“敢问夫人，大周禁地之内的火山，是否就是传送阵遗址？”
葵瑶眼睛微亮，赞赏的点了点头。
霍逍泽却更加严肃。
天道利用国师想要冲破的地方，就是那座火山？
可若是国师要在禁地突破，绝对会激活那座火山，紧接着便是生灵涂炭，别说大周，就是整个大陆都绝对无一幸免！
霍逍泽欲言又止。
他想问，这样牺牲所有人得来的自由又有何用？
但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那种限制的感觉再次浮现，更是让他灵魂一疼，不禁吸了口气。
“阿泽，你怎么了？”宁舒云担忧地问。
霍逍泽摇了摇头。
宁舒云也有些话想说。
她虽然暂时还不知母亲同霍逍泽说过“盒子”之事，更不知天道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但通过这段传说，她也能得出同霍逍泽一样的答案。
当年那些修士想到的方法就是冲破界壁，如今想要自救，不也是这个法子？不然怎么进入百川界？
传送阵都没了！
而界壁又哪里是这么好冲破的，肯定要选最薄弱的地方。
哪里最薄弱？
自然是传送阵遗址。
在傀族境内，唯一像传送阵遗址的地方，就是那座火山。
火山若是因此爆发，整个大陆都会被岩浆覆盖，变得了无生机。
不过宁舒云因为不知道天道也在拼命自救，所以倒没有那么大的担忧和野心。
她现在想要的，只是报仇，为自己报仇，为阿泽报仇。
虽然霍逍泽并未说什么，但宁舒云看出来他有心事。
也不知道母亲到底同阿泽说了什么，有什么事是她不能知道的吗？
或者只是暂时不能说？
待会回了卧房，定要好好问问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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