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夜袭
“啊——”
这天夜里，京城各地爆发出凄惨的尖叫，有人从宅子里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嘴里喊着“鬼啊鬼啊”，而在他们身后，是一个个孩童般的鬼物追了上来，眨眼间就来到他们的面前，对着他们的脖子咬下去。
“啊！”
惨叫声更加瘆人，关键是这样的叫声不止一处，京城的各个角落都能听到，且都是被这样的鬼物追逐攻击。
一夜之间，曾经他们奉为神明的小鬼变成了吃人的怪物，追着他们满京城跑。
不仅如此，京城城外突然就出现了一批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怪物，他们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站在城墙之下，用冰冷的双眼瘆人地注视着城墙上的士兵，令身经百战的士兵都觉得毛骨悚然。
郑国公站在城墙上看到这一幕，也是瞳孔骤缩，立刻转身往皇宫赶。
可是走到半路上却被慌乱逃窜的百姓们堵住去路，还不等驱散百姓，那些可怖的小鬼又追了上了，郑国公瞬间陷入混战，完全脱不开身。
郑国公再身经百战，终究只是凡人，根本不是小鬼的对手，眼看着就要被小鬼咬到，一杆包裹着火焰的长枪袭来，直接贯穿小鬼的头颅。
郑国公惊慌未定地看向来人，意外地瞪大了双眼。
霍臻坐在马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将长枪抽回，颇有些侠气地抗在肩上，冲着郑国公挑眉，“国公爷，这是做什么，不认得本王了？”
“王爷，您……”话还未说出口，霍臻又是一枪命中小鬼，“别傻站着了，赶紧杀！剁了它们的脑袋用火烧，快！”
郑国公在霍臻中气十足的吼声中回过神来，加入战斗，追着小鬼的脑袋劈过去。
有了肃王的帮忙，郑国公的压力大大减弱，很快就将面前拦路的小鬼们烧的烧，驱赶的驱赶，快马加鞭地冲向皇宫。
此时的皇宫同样不安稳，太皇太后再次披挂上阵，率领宫中女将们斩杀小鬼，看到那密密麻麻趴在地上的怪物，犹是见多识广的太皇太后，也不由头皮发麻。
小鬼早前就清理过一次，怎么也没想到皇宫中也如此之多。
“陛下怎么样了？可有消息！”太皇太后一边斩杀小鬼，一边询问。
“娘娘，陛下身边有暗卫保护，暂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莫要吞吞吐吐！”
“只是东宫，乱了。”
太皇太后一惊，是啊，太子赈灾至今一直行踪未明，生死不知，东宫如今住着的都是老弱妇孺，唯一习武的太子妃身怀六甲，那是处处小心翼翼，根本不可能提枪上阵。
然而太皇太后还是高估宁竹馨了，她那点武术不过是花架子，在小鬼出现的那一刻已经慌不择路，直接逃出了皇宫，直奔宁平侯府而去。
“爹，爹！救我，救救我！”宁竹馨挺着大肚子跑回侯府，侯府有宁家军看守，又有宁熠的防备，并未有小鬼闯入，可还是没有任何人来迎接宁竹馨。
因为她的母亲，正在生产。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宁竹馨瞪大了双眼，由宫人搀扶着往孙氏的院中赶。
还未跨过院门，宁竹馨就听到了孙氏的惨叫，听得她都觉肚子一缩，心生惧意。
此时院外占满了人，宁兰襄、宁允杭都在，只是不见白术，宁竹馨走过去便质问：“你那个妾室呢？母亲生产，她为何不在？”
宁允杭抬起头，满脸的疲惫，望着宁竹馨这兴师问罪的样子，冷笑道：“白术早在几日前便难产而亡，生下来的，是个死胎。”
“这……这怎么会……”宁竹馨再次抚上自己的肚子，好似在保护孩子一般，“早就说这人配不上你，你非要娶，现在好了，生了个死胎，你满意了？”
宁允杭嗤笑：“是，满意，我怎敢不满意呢，毕竟我的弟弟，是拿我儿子的命换来的啊……”
听着这话，宁竹馨皱起了眉，总觉得宁允杭现在的样子极其古怪，不由离他远了点。
什么叫他的弟弟是他的儿子换来的？
白术死前曾抓着宁允杭的手，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是母亲把她孩子的生气抽走的，母亲怀孕开始，就态度大变，不仅亲自照顾白术，还经常给白术喝些奇奇怪怪的药，每次喝完，白术都会难受好几日，而母亲却是容光焕发。
这些细节不难看出来，只是之前宁允杭都未曾放在心上，直到白术死去。
宁允杭当即跑去质问了孙氏，不仅从孙氏口中得知了真相，还知晓了自己的身世。
难怪母亲突然就不疼他了，原来他根本就不是母亲的亲生儿子，如今拿他的儿子换母亲的儿子，就当是回报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听了母亲这话，宁允杭只觉得浑身冰凉，若非多年的情谊，他只怕早就——早就——
“啊——”
孙氏的惨叫再次响起，骤然打断了宁允杭的思绪，他抬头死死盯着房门，想到外面正混乱着的小鬼杀人，忽然恶劣地想：母亲用这种邪术生出来的孩子，还能是正常孩子吗？说不定与外面那些小鬼一样，都是怪物！
“啊！”
像是为了印证宁允杭的想法，里面突然爆发出好几声尖叫，紧接着稳婆、丫鬟婆子们都举着染血的双手惊慌失措地从屋内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夫人呢！”宁熠抓住稳婆吼道。
“鬼，鬼，是鬼！”稳婆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甩开宁熠就往外跑。
宁熠眸光一凛，抬脚要走进去，突然就有一道鬼影冲他面门而来，毫不犹豫地张口就咬
好在宁熠反应及时，一掌将其拍开。
但这怪物根本无惧疼痛，倒在地上立刻趴好，如野兽一般俯身低吼，凶神恶煞地瞪着宁熠。
“啊！鬼啊！”宁竹馨见状，也吓得大叫一声，随后直接晕了过去。
小鬼恶劣一笑，与宁熠对峙着，忽然也大叫一声，没有杀意，却让宁熠顿觉不妙。
下一瞬，侯府屋顶冒出一个个脑袋，没有例外，都是小鬼！
“来人！御敌！”宁熠大吼一声，与一众护卫冲向小鬼。
宁允杭和宁兰襄被簇拥着往外躲，宁允杭的视线却一直锁定着那被母亲生出来的小鬼王，眼中迸发出疯癫般的兴奋。
杀吧，杀吧，把这里的人通通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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