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窥探
【蠢货】
皇后看着叶漪凰离开后，愤怒的在纸张上写下了两个字。
“娘娘？”云澜一脸茫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
玉露见状，轻轻摇了摇头，道：“云澜，你方才太激动了。你也知道娘娘现在的脸还未完全好，若是惹怒了县主，她在娘娘的脸上动手脚怎么办？”
“她敢！”云澜想也不想的说道，“娘娘乃是国母！她不过一个小小县主，能做什么？”
“可你忘了，她的背后同样有人。”
玉露轻轻摇头：“太后，太子，哪一个不是娘娘的对手？现在的县主还愿意帮助娘娘，也不过是看在娘娘是太子的娘亲份儿上，一旦你惹怒了她，她大可以去求太后。”
“届时，娘娘该如何？”
云澜彻底愣住，皇后的眼里倒是流露出几分欣赏。
玉露和云澜都是跟着她进宫的人，但云澜在身边的时间要更长，她自然也更相信云澜。
但现在看来，玉露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尤其是这段时间里，云澜不在，玉露的表现，似乎更好一些。
这么想着，皇后看向玉露的眼神越发满意。
云澜措不及防看到皇后的眼神，心里的不满越发的多了。
“娘娘，您先休息，奴婢就在一旁守着，有什么事您吩咐就是。”玉露轻声说着，又在得到皇后的允许后，点燃了安眠香。
安眠香有助眠的功效，不过只是针对体内有“金蝉”的皇后来说。
玉露和云澜没有感觉到半点不适。
内殿里安安静静，皇后已经陷入了沉睡。
云澜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玉露：“你什么都知道，却是不告诉我，是不是？”
玉露一愣，微微摇头：“知道什么？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不，你清楚。这几日我不在宫里，娘娘身边发生了太多事，你全都没跟我说起过。玉露，你想做娘娘身边的红人？”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很轻，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玉露却看到了她眼里的杀意，她心下一凝，往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绝对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瞒着你的。云澜，我们都是为了娘娘好，不是吗？”
“呵，你最好是。”
云澜没再开口，但眼里的担忧没有消失过。
玉露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她从未想过任何不该想的事情，云澜实在是太过敏感了。
云澜敏不敏感对叶漪凰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不过在看到了云澜眼里的情绪时，她又有了别的想法。
“你说，她会信？”沈翎看着她，“云澜是皇后从家里带过来的丫头，其他人完全没办法比拟的情分，估计不会成功。”
叶漪凰浅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过我想问问太子，你能接受的程度到底是什么。别前头皇后出了事，你在背后因为母子情深捅我一刀。”
她收敛了笑意，看着没什么表情，可眼里全是警惕。
沈翎对上她的视线，轻叹了一声：“便是到了现在，你其实也不是完全相信我的，对吗？”
叶漪凰摇头，非常直白：“不信。”
“哪怕骗我一下？”沈翎浅笑道，“骗我一下，都不愿意啊？”
叶漪凰扯着嘴角笑：“是的，不愿意。”
“算了，孤早该明白。”沈翎揉了揉手腕，道：“孤不介意，不管你对皇后做什么，于孤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这话要是被旁人听了去，怕是要觉得沈翎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了。
可对叶漪凰来说，是底气。
可以随意胡来的底气。
她看向沈翎，笑了声：“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非常适合做昏君？”
沈翎：“如果皇后是你，我想我愿意。”
叶漪凰第一次有些无言，这不是沈翎第一次跟她说这样的话。
早在林县时，沈翎就经常这样。
可那是在知道她身份之前，自从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后，沈翎再没露那般轻佻的模样。
今日，她忽然有些不知道要怎么接了。
杀也杀不得，人本质上，没什么大错。
可要说忍着，叶漪凰也忍不了。
叶漪凰对上沈翎的视线，用极其冷静的声音说道：“那就不必了。”
意料之中的拒绝，对沈翎来说，早已见怪不怪了。
他浅浅一笑：“那就，再说。”
叶漪凰没再接他的话，转身道：“皇后那边暂时定下了，她这半个月内不会再有动作。不过我比较奇怪，你做了什么，让她在一天之内就转变了想法？”
前一天还对改变容貌的法子避而不谈，第二天就直接让她动手了。
这期间要是没发生什么，叶漪凰是不相信的。
可当时的她又确实没收到什么消息，只能来问沈翎。
“昨日本来就想问你的，可惜你白日一直没回来，也就没时间。”
等人回来后，她又被皇后带走了，直到现在。
沈翎倒是没隐瞒，非常直接：“有人给皇上送了美人，听闻模样跟皇后年轻时有七分相似。”
叶漪凰沉默了，嘴角勾了勾，又觉得实在是笑不出来。
“所以，他们都喜欢这样？”
知道她又想起了叶亭之，沈翎道：“婉修仪是我准备好的，但新进宫的人，我并不知道。不过，后宫十年没进人，忽然来了一个浣衣局的，自然给了他们希望。”
这十年里，皇上独宠皇后的消息在上都早已不是秘密。
这对皇后以及皇后一脉的人来说，自然是好事。
可朝中的官员怎会同意？
压抑了十年，现在沈翎为他们破开了一道口子，那些人自然闻着味儿就来了。
叶漪凰也彻底明白过来，可依旧觉得好笑。
“他们总以为能通过一些手段笼络掌局者的心，可十年盛宠都能消失，一个刚刚来的人，又如何能保住自己的地位？”
沈翎闻言，看着叶漪凰的视线染上了几分复杂。
“你看得太通透了。”
叶漪凰看他，沈翎道：“有时候，这并不见得是件好事。太过理智，反而会容易出错。”
“是吗？”叶漪凰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错。
沈翎却在此刻，窥探到叶漪凰内心深处的那一片模糊的地带。
可还未等他看清楚，叶漪凰已经收了回去。
“那我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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