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上都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被赶出屋子时，叶漪凰并无太多情绪，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伸了个懒腰，又看着阴沉得好像随时都要下雪的天空，嘴角轻轻勾起。
沈翎已经到了楚州府，应该还联系上了驻守楚州的都督，他本人还能在这里晃荡的话，就说明莫都督已经带着粮食和银钱去边疆了。
这倒是比他们之前的计划更为安全些。
不过，这人不去边疆，在这里做什么？
叶漪凰不会觉得沈翎是为了自己，即便沈翎说过多次喜欢她，可在对方眼里，最为重要的身份，不是沈翎本人，而是太子。
只要他一日是太子，他就不可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
也正是因为此，她才会确定那人就是沈翎。
另一边，叶霖在离开刺史府后，直奔都督府。
楚州城的都督府距离刺史府并不远，不过一刻钟，他便赶到。
“叶少爷！”门房看到叶霖，快步迎了上来，“莫老将军已经到了，听闻叶少爷过来，老人家高兴得不行，让您回来了赶紧过去呢！”
叶霖眸色一亮，脚步更快了些。
门房一路带着他到了前院的练武场，拱手道：“叶少爷您请！”
“多谢。”
叶霖颔首，推开门走进了练武场。
正欲开口，一柄长剑破空而来。
叶霖不敢多想，飞身接住长剑，迎面就对上了两把大锤。
铮！
长剑划破空气发出尖啸，叶霖足尖点地腾空而起，剑锋骤然迸发三尺赤霞。
铁锤裹挟气浪横扫而过，锤影未至，冷风已经袭来，剑刃贴着锤面擦出刺目星火——
砰！
莫丘脸色一凝，腰身扭转带动重器回旋，双锤交替抡出残影。
叶霖手腕翻飞如白鹤振翅，剑尖精准刺入锤影缝隙，金石相击爆开环形气浪。
重锤砸落时青砖应声龟裂，叶霖侧身避过，长剑自肋下穿出直刺膻中要穴。
莫丘见状，双锤交错成十字封门，剑尖刺入铁锤纹饰凹槽竟溅起一溜火星。
两人错身刹那，剑锋陡然翻转削向手腕，莫丘暴喝一声左锤脱手飞出，叶霖急撤三步，铁锤擦着鼻尖掠过，那铁锤竟直直砸进地面，青砖都被掀飞了起来。
看着这场景，叶霖连忙道：“莫老，再打下去，没的可是我的命啊！”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本事不减当年啊！”莫丘爽朗大笑，亲自拔起那把大锤，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不错，看来司敬一那阉人没把你教废了。”
叶霖也收起长剑，接过一旁小厮拿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比不得莫老将军，宝刀未老，这对碎铁锤还是得在您的手中才能发挥到极致。”
莫丘闻言，笑得更大声了。
片刻后，他才将一对碎铁锤交到了小厮手里，拥着叶霖的肩膀道：“走走走，许久未见，先跟老子喝几杯！”
叶霖浅笑道：“那就请莫老手下留情，我的酒量，实在不好。”
“喝多喝少，心意而已。”
莫丘拥着叶霖往后院去，进了凉亭，大马金刀的往边上一坐，等着仆人上酒的功夫，开始跟他说起话来。
“这次到楚州，是为了边境那几座城的事吧？”
叶霖颔首：“是，昨日同莫将军商议过了，得知莫老你们发现了一批新鲜的东西，可以用来点火，但一直怕被钱宇旺发现，所以我今日特地去了一趟刺史府。”
他将在刺史府的事说了一遍，莫老一直都是笑着的，唯有在听到钱宇旺称呼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人为太子时，气得拍桌而起。
“放他娘的狗屁！姓钱的杂碎，竟然也敢做这种事！什么太子，你没告诉他你的身份？！”
叶霖，不，沈翎笑着道：“莫老不必着急，我既然是去打探消息，自然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去。便是这次，我也是以远方亲戚的身份过来的，还得麻烦您帮我维护一下身份。”
莫老哼了一声，又坐下，看了眼一旁已经碎掉的石桌，蹙眉让下人换一张，又道：“你主意多，就是到现在，外人都只知道你是太后那不要脸的养大的，对着司敬一还师父师父的叫，对着我就莫老莫老，”
“我用你提醒老了，啊？”
沈翎无奈摇头：“沈翎绝无此意，只是，师父毕竟先一步，一人不能拜二师，但在沈翎心中，您跟师父的地位，并无任何区别！”
听到这话，莫老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行了行了，不跟你计较了。”
沈翎笑着拱手：“多谢莫老。”
莫丘又瞥了他一眼，道：“小莫已经带着那些粮食衣裳到边疆去了，至于剩下的银两，我听说你让小莫去一趟北沧？”
沈翎颔首：“以商人的身份去北沧，买上一些更厚重的棉衣回来，送到那些最为寒冷的地方去。”
莫丘点点头，又叹息一声：“这次雪灾，也是我们失职，没有提前预料到。眼下受灾最严重的，就是漠城了，不过那里百姓不多，我们已经将人带到了军营附近，只是吃穿，还得抓紧送过去才行。”
沈翎闻言，神色也严肃起来，他朝着莫丘恭敬地行了一礼：“多谢莫老。”
“谢个屁，你少跟司敬一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子这里不兴那一套。”
莫老嗤道，“你送来的这些东西，最多也只能顶个一个月，眼下大雪蔓延，很快就要楚州城了，若是上都……”
一想起上都那边的风气，莫丘又是一阵气愤，“老子这些年没回去，上都那些人就不知道什么叫死字！”
大兴朝的规定，在外驻守者，无召不得回京，莫丘便是想回去，也不能回去。
沈翎知道他只是随口一说，但生气却是真的。
“上都，倒是比起之前好多了。”沈翎道，“我与太后撕破脸，庄卫风已经不再拥护我，至于沈胤，几次的失误，已经让陛下对他失去信心。”
“眼下，陛下收回了对他的部分宠爱，倒是把精力放到了朝政上，庄卫风没了我，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造次。而叶亭之因为自己的事……”
沈翎说着，停顿了一瞬，才道：“也没有以前那般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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