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逮住
两人快到侯府门前时，兰稚说什么都要下来，齐霄凌拗不过她，只好将她放下来。
“要不你搬去清辉苑算了，反正都在侯府内，在哪不一样。”齐霄凌扶着兰稚进门，嘴上念叨着。
“当然不一样了，我现在是借着我长姐的名义待在侯府，若去了清辉苑，那成什么了？”
兰稚拒绝。
齐霄凌一脸理所应当：“自然是成二少夫人了。”
“哪有你这样整日都挂在嘴上的！我……我走了……”
兰稚脸上莫名一烫，匆忙把手腕从他手心里抽出来，转身往春杏堂去。
小汐在春杏堂内等着兰稚，知道她今日要回兰家，提心吊胆了一整日，现下见她好生生回来，悬心才算落地。
“姑娘，如何？”小汐迎过来问。
“成了。”
兰稚笑得有些虚弱。
小汐替她欢喜之余，才见她脸色难看，紧忙把她扶着：“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兰稚摇摇头：“没事，只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
小汐把兰稚扶到榻上坐着，趁着天色擦黑，四下无人，闭合了门窗后，小汐才谨慎道：“姑娘，奴婢有一事……”
兰稚见她小心翼翼，还以为是兰锦慧的事：“是不是寻芳阁？”
小汐摇头：“不是寻芳阁，是姑娘上次让奴婢留意绫衣一事，那个佐证的丫鬟梅儿……”
“梅儿死了？”兰稚一惊。
“没死，只是昨日被侯夫人打发出府了。”
“打发走了？可犯了什么错？”兰稚疑问。
小汐想了想：“梅儿与奴婢不在一处做事，奴婢记着姑娘的话，不敢打草惊蛇，所以就没冒然打听，只辗转听几个下人说，好像不是什么大错，更像是……把她赶出府的借口。”
听完小汐的话，兰稚心里也大概有个眉目了，思虑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绫衣的事……只怕还不算完。小汐，你这两日侧面打听打听，那梅儿的什么来路，最好是知道她老家在何处。”
小汐听兰稚这样说，同样猜到了兰稚的目的，目露讶色：“姑娘，你该不会是想……想拿到侯夫人的把柄吧？”
若说兰稚和兰锦慧之间的明争暗斗，她想要拿住兰锦慧，小汐还可以理解，但兰稚此举，倒是让小汐满头雾水了。
兰稚沉默着没有否认，经久之后才淡淡开口：“小汐，你知道么，我本不想这样，侯夫人和二房之间，他们的爵位之争，本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小汐意外之余，静下来想想，也不难理解兰稚的处境，叹声道：“奴婢明白姑娘的心思，姑娘马上就要嫁给二公子了，这些事不早做盘算，侯夫人与二房之争，有朝一日必定会牵扯到姑娘，留一条后路自是没错的。”
兰稚默默笑了下。
小汐说的没错，但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因由，最重要的，是那日在侯府门前受的辱，她要争回来，而侯夫人借此举对她们母女一番羞辱，已然摆明了将她划至外线，归于二房一边，如此，她也没必要再顾忌什么了。
让阿娘入兰家只是第一步，那天夜里她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侯府开了正门，把阿娘给迎进去，她要让向所有人证明，世上从没有什么配不配，只有愿不愿。
许是跪了一整日，也提了整日的心，兰稚躺在榻上没一会儿，就有了睡意，一夜无梦，她也难得睡到天大亮。
小汐捧着水盆小心进门，见兰稚还在睡着，实属不易，正要悄悄退出去，不过这微小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兰稚。
“小汐，什么时辰了？”
一早醒来，兰稚的声音有些干哑，在榻上缓了缓神，才起身下榻，挪到桌边倒了杯水。
小汐道：“时候还早呢，姑娘再多睡一会儿吧。”
兰稚瞧着外面晴好的天色，摇摇头：“不睡了，今日还有事。”
“有事？”
兰稚起身更衣：“嗯，阿娘的事拖不得，我今日要回家一趟。”
兰稚本打算独自回明柳巷去，又忽然没头没脑地想起昨日齐霄凌的一番话来，顿了下神：“小汐，你去清辉苑问问，二公子要不要随我一路去。”
小汐意外惊喜：“姑娘这是……”
兰稚不自在地咳了下：“咳咳，就……随便问问，他若还睡着或是有事，你就不用问了。”
兰稚想着时辰尚早，齐霄凌那家伙贪懒，趁着这档口先行离开，到时候就算他怪起来，也是他自己未起，不能再怪到自己头上了。
兰稚火速梳洗好，正要出门，哪知一出去就见齐霄凌已经整装待发，打着哈欠抱着臂膀，懒散倚在庇荫的树下等着她了。
“想溜？”
齐霄凌睡眼还未醒，半睁半眯地睨视着想要逃跑的兰稚。
兰稚僵愣地抬起手，笑得十分尴尬：“二、二公子早啊……”
齐霄凌哈欠连天地伸了个懒腰，先行往府外走去：“别以为就你机灵。”
兰稚做贼心虚似的跟在齐霄凌身后，他明显还没睡醒，连脚步都在打晃，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府门，好巧不巧，正遇上准备前去参朝的齐宴清。
一看到齐宴清站在那，车夫正在边上套马，齐霄凌顿时来了劲儿，不困了，也不乏了，精气神儿十足地走上前去，拍了拍齐宴清的肩膀打招呼：“哟，大哥，这么早？”
齐宴清闻声回头，看见他和兰稚在一起，眉心不由自主地蹙了蹙，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齐霄凌半抱着臂膀咂舌：“啧啧，原来大哥每日都起的这样早，瞧着今日这样大好的天气，还要做公事，果然，扒在朝堂上的差事不适合我，还是领兵打仗自由。”
齐宴清忍了几忍，还是没错沉住气，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候在那边的兰稚：“你们要去哪？”
齐霄凌嘿嘿一笑：“我娘子想家，陪我娘子回去拜见岳母，没办法，小女子。对了大哥，你时常在外交际，又有过成亲的经验，当知哪家礼铺好些，给弟弟参谋参谋，你说这第一次上门，带些什么东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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