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失言
兰稚惊慌失措，奋力将他推开：“你做什么？”
齐霄凌对兰稚的拒绝很是不满：“你我已经定了亲，我亲你一下怎么了？”
兰稚躲避着他的眼神，从他环在身前的臂弯下钻出去，站到一边捏着手指嗡声：“这不是……还没成亲吗……”
齐霄凌撑在椅子上，半天才回身：“你究竟是在意这个过场，还是不想和我？”
“二公子……二公子此言何意？”
兰稚喉咙一紧，眼瞧着他看自己的目光越发不对，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可双手向后摸了几下，才发现周身空无一物。
齐霄凌一步步逼近：“你这么聪明，岂会不知我何意？”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的身前，兰稚已是被他迫到了退无可退的角落里。
兰稚吞了吞口水，试图借故离开：“夜深了，我……我先回去了……”
兰稚说完，忙从他身侧的空位溜过去，但不出所料，与他擦肩的瞬间，手臂就被他给牢牢捏住了：“既然夜深了，就别走了，留在自己夫君的房内过夜，没人会说什么。”
“二公子你……”
兰稚话还没出口，就被齐霄凌三两下扛起来，按到了榻上：“阿稚，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你在挣扎什么？”
齐霄凌把负隅顽抗的她死死按着，任凭兰稚如何挣扎扭动，都没办法摆脱齐霄凌。
若说齐宴清的禁锢，她没法逃脱，齐霄凌的力气更是比他还要大上几分，一双手将她的手腕掐得生疼，肉眼可见的失了血色。
“放开我，你放开我！”
兰稚拗不过齐霄凌，也知道他既然想，自己是跑不掉的，而且在外人看来，她和齐霄凌已有了婚约，就算真有了夫妻之实，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齐霄凌没忌惮，还有谁能拦得住他？
想到这些，兰稚身子一软，也不想抵抗了，他说的没错，反正早晚都是夫妻，早晚会有这一天。
只是不知为什么，心里既委屈，又难过，好像她这副身子，从来都是身不由己，从来不会有人在乎她的意愿。
强烈的屈辱感一浪接一浪，兰稚紧紧闭着眼，眼泪却不受控制地顺着眼尾往下滑，大颗大颗地砸进后颈里，凉得她直打颤。
齐霄凌看她不反抗了，还没来得及有任何举动，就见月色烛火间，身下女子的脸上，已是残泪铺面，原来她不是顺从了，而是死了心。
她的眼泪就像是一桶水，将齐霄凌身体内的火焰，就这么一点点给灭了，只剩下那丝丝缕缕的灰烟，在心间缭绕着，再起不了任何气候。
齐霄凌扫兴地松开她，既愤然，又不解：“你这般不愿，难不成是在为齐宴清守身如玉？怪不得刚才为他作挡的时候，连犹豫都不曾犹豫一下，你该不会是还妄想着嫁给他吧？那他刚才找你的时候，你直接答应就好了，何必假模假样的拒绝？”
见兰稚仍蜷在那不说话，也不动，只身子哭得一颤一颤的，齐霄凌的脸色越渐阴鹜气恼：“你哭什么？我又没把你怎么样，搞得好像什么贞洁烈女一般，凭什么他能碰你，我就不能？你和齐宴清上床的时候也这样？”
齐霄凌气极失言，反应过来时，最不堪的字眼已经脱口，脑子里当即“嗡”地一响，自悔生愧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挽回，只能瞬间软了口气解释：“阿稚，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别碰我！”
兰稚甩开他的手，从榻上爬起来，一边颤抖着整理凌乱的衣衫，一边抽泣，她真的很想要体面离开，可眼泪却越擦越多，她也很努力地试图把那两个字从脑子里逼出去，奈何它却越来越响……
看着兰稚衣衫乱了，发髻散了，额头上的伤还在流血，她一遍遍地擦着眼泪，泪珠子却崩了盘，从悲切凝噎，到难以克制的哭出了声，齐霄凌真的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阿稚，你、你别哭了，我错了，真的！”
齐霄凌紧张地下了床榻，光着脚去给她拿药，想帮她止血，却被兰稚抓过药瓶，大力地丢去别处。
“你们都一样，我讨厌你们！”
兰稚哭着跑了出去。
齐霄凌看着兰稚仓皇离开的背影，和那碎裂一地的药粉，使劲儿抽了自己一下。
小汐在回春堂翘首许久，才见兰稚是哭着回来了，看她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滴血，不禁意外担心：“姑娘，你怎么……二公子没给你处理伤口吗？”
“别提他。”
兰稚由着眼泪往下掉，脸上却早就没了表情，只是灰白着一张脸，栽到了榻上，声音沙哑道：“去睡吧，小汐，我困了。”
“可姑娘的伤……”
“死不了。”
兰稚紧紧闭着眼，此时此刻，一个可笑的念头从脑海里闪过，若是今夜闭了眼，至此再不会醒，那该多好。
小汐惦记着兰稚的伤，第二日早早就起来了，拿着药箱来给兰稚上药。
处理结痂的血块时，兰稚仍疼得一抖一抖的，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事了后，小汐正收了东西准备出去备早饭，谁知齐霄凌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兰稚一见到他，立刻起身往屋里走，匆匆吩咐：“小汐，我身子不舒服，请来人出去吧。”
兰稚说着就要关门，齐霄凌眼疾手快，一脚迈过内室门槛，横插在两扇门之间，被兰稚用力一夹，疼得吸了口气：“疼疼疼……”
兰稚故意用力关门，想要把他逼走，可他嘴上无论喊得多厉害，就是不肯收脚，无奈，兰稚只能松手，自行回到了榻上，背对着齐霄凌躺下，无论他说什么都不予理会。
“阿稚，真不理我了？”
齐霄凌贱兮兮地笑着坐在榻上，轻轻摇了下兰稚的肩膀。
兰稚闷不吭声地把被子蒙到头顶上，连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齐霄凌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冷脸，不满意地嘟嘟囔囔：“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和谁主动承认过错误，你兰稚可是独一份。”
兰稚闷闷回了一句：“谁稀罕……”
齐霄凌不耐烦：“你不稀罕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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