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对峙
“云阶，长宁郡主可在里面？”
兰稚的语气透露着藏不住的急切。
云阶莫名点点头：“在，不过眼下正准备与夫人用午膳，姑娘是来……找郡主的？”
兰稚应：“是，还请云阶姑娘帮我通传一下。”
云阶稍蹙了下眉，似有为难：“要不姑娘等午膳后再……”
“云阶，你且去吧，兰稚姑娘有紧要的事要见夫人和郡主，这也是侯爷的意思。”杨管事从旁帮衬。
云阶听杨管事这样说，大抵明白了，端着点心快步进了水榭堂，没一会儿便出来招呼：“兰稚姑娘，夫人唤您进去。”
兰稚记得自己已经许久没进过这水榭堂了，再来时，与从前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水榭堂中，侯夫人与李嫣正准备用膳，食案上的菜式已经摆好了，瞧这架势就等着动筷了。
侯夫人看见兰稚，眼中的神色有些不明，说不上厌恶，却也没多喜欢，但是碍于老侯爷的面子，也不得不把表面的功夫给做足了，维系她惯有的体面。
“五姑娘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侯夫人看向兰稚问。
“回禀侯夫人，小女是来找郡主的。”
兰稚也顾不得什么过于繁邹的礼节，照常行了个礼后，抬眸看向李嫣，极力克制着情绪，再次欠身：“民女斗胆，敢问郡主，您适才在府外叫人带走的妇人，现……身在何处？”
兰稚问完后，侯夫人下意识地看了李嫣两眼，只见她正漫不经心地摆弄着碗筷，似连搭理兰稚的欲望都没有。
兰稚见李嫣直接无视了她，不肯说话，若是按照规矩，她现下也该退了，可这个节骨眼上，兰稚当真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跪在地上，带着哭腔，提声复述：“民女斗胆，求郡主告知！”
“你烦不烦？”
李嫣终于抬起头，目光冷淡地扫过兰稚，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什么妇人不妇人的，你算什么东西，跑到这侯府来打扰本郡主和侯夫人用膳，就是为了问一个无足轻重之人的去向？你当本郡主很闲么？”
兰稚跪在堂下，紧紧抠着手心，含泪嗡声：“郡主口中的无足轻重之人，是民女相依为命的至亲，所以……所以恳求郡主告诉民女，阿娘的去向，若是阿娘有所冒犯，民女愿意代阿娘受罚！”
李嫣依旧一副懒得入耳之姿：“最好清楚现在自己的身份，该不该出现在这，在我没恼了你之前，自己出去。”
侯夫人见状，眉头微蹙，她知道李嫣的脾气，但也不愿在府中闹出太大的动静。
她轻咳一声，试图缓和气氛：“嫣儿，五姑娘既然如此恳求，想必事出有因，你若知她阿娘去向，就告诉她吧。”
李嫣闻言，脸色微变，她本以为侯夫人会斥责兰稚，却没想到她竟会出言相助。
她心中虽有不悦，但碍于侯夫人的身份，也不得不收敛了些许傲慢。
“好吧，看在伯母的面子上，我告诉你。”
李嫣冷冷地瞥了兰稚一眼：“没见过，不知道。”
“郡主怎会没见过？分明有人看见……”
“有人？谁看见了？”
李嫣手上的动作一缓，凝向兰稚的目光，宛若一把抵在她下颚上的匕首，寒光刺人，吓得兰稚赶紧将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她知道，只要自己说出阿春的名字，阿春一定要遭殃了。
二人目光对视，空气仿佛在一点点凝固，水榭堂内一片死寂。
李嫣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她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兰稚，声音冷冽如冰：“你这是在质疑本郡主的话吗？”
兰稚心头一紧，她知道自己的处境愈发危险，但为了找到阿娘，她已无路可退，她咬紧牙关，鼓起勇气说道：“民女不敢质疑郡主，只是……只是阿娘她……”
“行了。”
侯夫人突然打断了兰稚的话，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郡主既然说没见过，那便是没见过，五姑娘，你还是先退下吧。”
兰稚的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她知道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甚至可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可她不能走，今日就算是惹了杀身之祸，没找到阿娘的踪迹之前，她都不可能离开侯府。
看兰稚不肯走，侯夫人给云阶使了个眼色，示意云阶把人请走，云阶却转眼往门口的杨管事那看了一眼，提醒侯夫人那边还有个等着回话的呢。
无奈，侯夫人只能走走过场，看向李嫣问：“嫣儿，你当真……没见过她阿娘？”
这会儿，李嫣又改口了，像是在玩闹一般，盈盈一笑：“或许有吧，可伯母也知道，我每日要撞见的下人不知道有多少，总不能各个都记着吧？便是有，也没印象了。”
李嫣这般模棱两可，连侯夫人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转言对兰稚道：“五姑娘，该问的你也问了，这里是侯府，我还有客人在，就不多留你了。”
“难道不是因为郡主入府时摔了一跤，刚好被我阿娘撞见，我阿娘好心搀扶郡主，却被郡主当做窥见丑态，叫人带去了一边，然后失踪至今，若此事与郡主无关，郡主何必要有意欺瞒？”
兰稚忍不住了，在被下人请出去直接，从地上撑着膝盖起身的瞬间，一口气将憋了大半晌的疑问脱口而出。
侯夫人闻言，脸色一沉，李嫣也没想到兰稚会如此大胆，竟敢在她和侯夫人面前这般直言不讳，一时既心虚又羞臊。
侯夫人隐觉事情不对，起身命令道：“兰稚，这里是侯府，不容外人无礼，你先随下人去偏堂稍候，此事我……”
云阶和杨管事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事已至此，兰稚却毫不畏惧，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
“民女并非无礼，只是求一个真相！”兰稚的声音坚定而响亮，“若郡主真的无辜，为何不敢直面此事？”
李嫣的脸色变得铁青，冷冷地盯着兰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你这贱婢，竟敢在侯府中如此放肆？”
李嫣怒斥道，“来人，给我掌嘴！”
云阶和杨管事见状，急忙上前劝阻，侯夫人也觉得事态有些失控，她示意云阶和杨管事将兰稚带出去，不要再让事态扩大。
(https://www.24kkxs.cc/book/4237/4237362/11110940.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