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军神一诺，三千神锋指西域
经略府，议事堂。
空气，仿佛被李信那狂暴的怒火，烧灼得扭曲变形。
他，这位帝国的卫尉，大秦的猛虎，正用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蒙恬。他等待着，期盼着，他这位共事多年，同样身为帝国军功集团最高代表的袍泽，能与他一同，对那个狂妄到，要将手伸向三军的年轻人，说出一个，响亮的“不”字！
然而，蒙恬，没有动。
这位帝国上将军，这位在北境镇守了十数年，心志早已坚如磐石的军魂，只是，静静地，看着墨尘。
他的目光，没有愤怒，没有屈辱。
只有，一种，如同最精密的工匠，在审视一件，足以改变天地的“神物”时，那独有的，专注与……震撼。
许久，许久。
他才缓缓地，将目光，从墨尘的身上，移开。
落回到了，那张，画着“神臂火枪”的图纸之上。
他，伸出那只，曾握过帅印，曾斩下无数匈奴王族头颅的，布满了厚茧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根，冰冷的，代表着死亡与未来的……铁管。
“墨大祭酒，”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又带着一种，足以让山河都为之沉寂的，力量，“老夫，只有一个问题。”
“将军请讲。”
“此物，”蒙恬指着图纸，一字一句地问道，“若，装备三千锐士，于平原之上，列阵而击。”
“可能，敌得过，三万，匈奴狼骑的，正面冲锋？”
此问一出，李信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他知道，蒙恬，动心了。
墨尘笑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
他只是，看着蒙恬，看着这位，真正懂兵，也真正心怀帝国的军神，反问道：
“将军，您觉得，是血肉之躯，硬。”
“还是，钢铁与雷霆，更硬？”
蒙恬，沉默了。
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北地长城之外，那无边无际的草原。是，他那数万，埋骨于此的，袍泽兄弟。是，他们，在面对匈奴狼骑那，如同潮水般，悍不畏死的冲锋时，那绝望的，用血肉之躯，去堆砌防线的……惨烈景象。
许久，他才重新，睁开双眼。
眼中，所有的犹豫与挣扎，都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为了胜利，为了帝国，可以，舍弃一切的，决绝！
他，没有再看李信一眼。
他只是，对着主位之上，那个，一袭青衣的年轻人，缓缓地，单膝跪地！
这个，曾让五十万匈奴大军，都闻风丧胆的帝国上将军。
这个，连面对始皇帝，都可不跪的，武成君。
此刻，竟，对着一个，比他孙儿还要年轻的“文臣”，行了，军中，最重的……拜帅之礼！
“末将，蒙恬！”
他的声音，在整个议事堂回荡，如同洪钟大吕，字字，都足以，让山河变色！
“愿，为‘西域经略府’，首席副帅！”
“愿，为大祭酒，执此神兵，开疆拓土！”
“为我大秦，打下，一个……”
“万世不朽的，日不落之，帝国！”
“你……你！”
李信，看着眼前这，如同神话般的一幕，他指着蒙恬，又指了指墨尘，那张总是充满了威严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与……背叛感，而涨得，通红如血！
他知道，他输了。
从蒙恬，跪下的那一刻起，他，以及他所代表的，那整个，传统的军功集团，便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好……好！好啊！”
他惨笑一声，猛地，一挥衣袖，竟，转身，便要离去！
“卫尉大人，请留步。”
墨尘的声音，悠悠传来。
李信的脚步，猛地一顿。
他回过身，看着那个，依旧神情平静的年轻人，冷冷地说道：“怎么？墨大祭酒，还想，将本官，也一并，收为麾下吗？！”
“不敢。”墨尘摇了摇头，笑了。
“只是，西征大军，即将开拔。然，粮草辎重，军械转运，路途遥远，千头万绪。此事，非，有大才，大能者，不能为。”
“我思来想去，”墨尘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真诚”的，期许，“此事，放眼整个大秦，除了，治军严明，调度有方的卫尉大人您，再无，第二人选。”
“故而，我，与蒙恬将军，想恳请大人您——”
“出任我‘西域经略府’，首席……”
“‘后勤大总管’！”
“你！”
李信，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门！
后勤大总管？！
这，哪里是重用？这分明是，将他这头，战场上的猛虎，变成一个，管粮草，管马匹的……后勤官！
这是，最极致的，羞辱！
然而，他还未开口反驳。
一旁的蒙恬，却已经站起身，对着他，重重地，一抱拳。
“李兄！”蒙恬的声音，无比凝重，“兵法有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后勤，乃一军之命脉！此任，非你，莫属！还望李兄，能，以国事为重！”
李信，怔住了。
他看着蒙恬那，充满了“真诚”与“大义”的眼神。
又看了看墨尘那，挂着“谦卑”与“期许”的笑容。
他知道，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说“不”的，余地了。
三日之后，咸阳城，北门之外，十里长亭。
三千名，从“考工锐士”与卫尉府、北地大营中，挑选出的，最精锐的战士，已经，整装待发！
他们，每一个，都换上了，由“百炼堂”最新赶制出的，轻便而又坚固的“考工钢”山地锁子甲。
他们的手中，都捧着一杆，通体漆黑，散发着冰冷死亡气息的……“神臂火枪”！
墨尘，一袭青衣，立于高台之上。
他的左侧，是身披重甲，面沉如水的，帝国上将军，蒙恬。
他的右侧，是脸色阴沉，却又不得不在此的，帝国卫尉，李信。
扶苏，这位大秦的新君，亲率文武百官，前来，为这支，即将代表帝国，征服西域的，神之军队，送行。
“今日！”
墨尘，举起手中的酒碗，声音，传遍三军！
“吾，与陛下，与丞相，与两位将军，在此，为诸君，壮行！”
“此去西域，黄沙万里，生死未卜！”
“我，只问你们一句——”
“你们，怕吗？！”
“不怕！”
三千锐士，齐声爆喝，声震云霄，杀气冲天！
“好！”
墨尘，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
他，猛地，一挥手！
剑锋，遥指西方！
“传我将令！”
“西征之师——”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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