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懂事的孩子
明明只是个不大的孩子，却已经学会了藏拙。
苏旖年说不上自己心中是什么心情，只能抱紧了沈怀璋：“好孩子。”
沈怀璋不知道苏旖年为什么会这样，却也察觉到苏旖年现在心情不好。
他学着沈时浔之前的样子，拍了拍苏旖年的肩膀：“娘亲，孩儿没事，您别担心。”
“娘亲知道，就是想你了。”
她的怀璋，好像突然就长大了。
之前在府里的时候，分明还是个连看人眼色都不会的小笨蛋呢。
静静的抱了会儿之后，沈怀璋挣扎着从苏旖年怀里溜出来：“孩儿不打扰娘亲和爹爹了，孩儿要去见妹妹了，许久未见，从微也定然是想我了。”
想到前几日小姑娘委屈的面容，沈时浔微微叹了口气：“从微是想你了，你这次回来，可要好好陪陪从微。”
“孩儿知道！”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沈怀璋人已经跑出去了。
苏旖年望着沈怀璋的背影，忽叹了口气。
她说：“如果怀璋不是生在侯府，应该也会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吧。”
“是，不过既然已经生在了侯府，那就该担起来责任。”沈时浔从背后将苏旖年抱在了怀里：“他是沈家的好儿郎，你不必过于担心他。”
那小子可聪明得很呢。
苏旖年得了安慰，笑了下：“好，那就听你的。”
........
京郊，漆黑的山间房屋趁着太阳露出了些许轮廓。
有黑衣人从角落里出来，擦拭着手中染血的刀：“我还以为赵飞昂送来了个什么硬气的主，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见血就晕的。”
身旁有人答应道：“谁说不是呢？刚下了刀子，什么都没做呢，他人就晕过去了，简直了。”
黑衣人无奈摇头：“能被送来这里的人中，他的骨头是最软的，没有之一。”
“管他呢，吓唬吓唬敲出来情报赶紧给将军他们送去，其他的就不管了。”
“好。”
黑衣人将擦刀的布子塞进了怀里，转身又回去了。
若是有人在这里看着，定然要惊呼——这里分明没人，那他刚才是在和什么人说话？！
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灵巧一钻，再次进了里面的院子。
院子里和外面不同，打扫的很干净。
遍地的青砖，瞧不见一根杂草从缝隙里冒出来。
黑衣人往其中一个地方走了两步，按下其中两块砖头，便有黑漆漆的道口从墙中分裂了出来。
缝隙中烧着细弱的烛火，仿佛随便一阵风就能吹灭似的。
他顺着里面的阶梯缓步而下，缝隙在他后面关上了，交合处发出砰的一声响。
里面有黑影出来，恭声道：“老大，刚才那个人醒了，还要继续吗？”
“当然。”
他往前拐了几个拐角，最终停在了其中一间牢房前。
里面躺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被送来的陈远忠。
比起之前在牢房里的闲散模样，他现在可是狼狈不堪。
身上的衣服破了，头发散开了，胳膊上甚至有暗黑色的血迹。
他顶着满头的冷水，惊恐的看着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黑衣人，吓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胳膊上的刺疼提醒他，眼前这个黑衣人可真是个为了情报可以不择手段的狠人！
看着黑衣人越来越往自己这边靠近，陈远忠在地上慌乱的往后爬了两步：“别过来！你别过来！”
黑衣人啧了声，在他身前半蹲了下来：“这么怕的吗？那不如你把你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我也不会继续为难你了。”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说了！”陈远忠陡然拔高了声音。
刺耳的声音在黑漆漆的地下牢房中激荡出了回音，甚至带出了其他牢房里的几声痛苦不堪的呻吟。
鼻子前的血腥味愈发浓重了。
陈远忠绝望的看着黑衣人掏了掏耳朵，嘴边露出个堪称温柔的笑容：“说到底，你还是不听话啊，既然这样的话，你就不要怪我了。”
话音落下，他手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一柄软剑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他手中，发出峥峥的嗡鸣声。
黑衣人站起身，笑的纯良无害：“你确定你还是不说吗？”
陈远忠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黑衣人手起剑落，剑尖停留在陈远忠的鼻尖前，
陈远忠顿了下，随即发出了杀猪似的惨嚎声！
他的胯下也湿了，污秽的东西从腿间流出，在本就难闻的牢房里添了腥臊的臭味。
“我说！我说！别杀我！别杀我！”
心底的恐惧终于是占据了上风，逼着陈远忠嚎了出来。
黑衣人满意收起了自己的软剑：“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身后有人递上了一把木椅，黑衣人坐在牢房里，翘着二郎腿看着的陈远忠：“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事情？”
“小的......小的之前告诉过将军的那些也要继续说一遍吗？”
“不用了，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陈远忠苦了一张脸：“其实什么人来买了什么东西，我都做了记录，账本就藏在铺子里。”
“哪啊。”
“算账柜台旁的小花盆里，在最下面，被埋着呢！”
“除了这些，还有吗？”
“没有了没有了！这次真的没有了。”陈远忠差点哭出来的：“我就是个不起眼的桩子，姜家不会让我知道那么多事情的。”
黑衣人仔细看了看陈远忠脸上的表情，确定人真的没有半分隐瞒了，这才满意的起身：“好了，以后你就安心在这里呆着吧，不会有人再对你做什么了。”
陈远忠赶紧往前爬了两步：“我.....我就不能出去吗？”
“出去？”黑衣人笑道：“你知不知道，昨天夜里，我们弟兄几个才处理了一批要杀你的人，你居然还想着出去，也不怕自己刚出去就被人削了脑袋？”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黑衣人特意将“削”字加重了音节。
陈远忠摸了摸自己凉嗖嗖的脖子，讪笑着不敢再说话了。
牢里就牢里吧，总比死在外面强。
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
等到远离陈远忠的牢房之后，他身侧突然跟上一人：“竹影，你就这么相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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