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寻求合作
“难怪呢，原来中间还有这件事情。”
外面的议论声赵飞昂不知道，他只看得见秦莫躺在床上憔悴模样。
他在心底将张都的祖宗十八代都揪出来骂了遍，这才勉强气顺了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秦莫幽幽从床上醒转过来。
她木木的看着窗外，仿佛没看见赵飞昂这个人。
赵飞昂皱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夫人？”
秦莫回过神来，说不上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
疼吗？难过吗？
大概是都有的吧。
但是当两种情绪揉在一起，达到顶点的时候，反而叫人生出来一种平静感。
她甚至都不想去闹。
秦莫盯着赵飞昂的眼睛沉默了很久，才艰涩的问出第一句话来：“那个孩子，像谁？”
赵飞昂愣了下，忽而反应过来说的是张都和陈念珠的孩子。
讲真话，他没仔细看过那个孩子，但夫人都问起来了，他只能随口扯了个谎：“像张都多一点。”
“我能见见她们母女俩吗？”
“见他们做什么？”
“就是想看看孩子。”
秦莫不能生育。
或者说，曾经可以生育。
后来，她为了张都跪在雪地里求了父亲一天一夜，硬生生将自己的孩子缘给跪没了。
和张都成亲这么久，她经常会想，如果自己能生育的话，生出来的孩子，是会像张都多一点，还是会像自己多一点？
像张都的话，又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愿望她自己实现不了，但是有人帮她实现了。
她现在就是想看看。
“你若是想见，我叫人把她们带过来。”
秋末的尾巴差点就要的全走了，吹来的风愈发刺骨。
那是冬天的预兆。
院子里挂在树上的残叶倔强的不肯落下，承受着风带来的痛苦。
明明往年也见过不少这样的景象，可今年再看的时候，秦莫却觉得无比荒凉。
她高坐在大堂上，看着窗外的叶子发呆，直到有脚步声走近了，她这才转回了视线。
先进入眼帘的，是陈念珠脚步的小娃娃。
小娃娃眼睛跟了陈念珠，圆乎乎湿漉漉的，看着就惹人怜爱，额头跟了张都，有个小小的美人尖。
秦莫笑了下，似乎是自言自语：“的确是像的。”
下面的陈念珠听不清上面人的话，她拧眉看着秦莫，看着张夫人，俯身将自己的孩子抱进了怀里。
赵飞昂克制着自己给人一脚的冲动，冷道：“张都带你的时候没教过你该如何行礼？”
“行礼？”陈念珠嗤笑了声：“他可是说了，要将张家夫人的位置都给了我呢，我还行什么礼？”
反正张都被查，和张府有牵连的人都脱不开关系了，陈念珠也懒得继续装自己的可怜样。
她微微抬起下巴，道：“当初我的确是故意接近张都的，不过也要怪他没什么定力，轻而易举的就毁了你和他的山盟海誓。”
心口接二连三的被插进刀子，秦莫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连她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她略过了陈念珠的话，只说了一句：“把孩子给我抱抱。”
“我的孩子，凭什么给你？”
“不要逼着本夫人动手。”
秦莫的眸色忽而冷了下来，她终于敛去了悲伤憔悴的模样，露出了内里的锋芒。
不管怎么说，圣旨没下来，张府还是张府，张夫人还是张夫人。
收拾个陈念珠，绰绰有余。
陈念珠被她眼中的冷意惊到，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秦莫偏头看向了赵飞昂：“我要处理家事，将军还要在这里看吗？”
赵飞昂脚步已转，扭头就走，半点都没带停的。
他可没兴趣管别人的家里事。
张府的门重新被关上，赵飞昂眯着眼睛坐在门口，看着侯府的方向。
身边有人来问：“我们不管张府里的事情？”
“管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倒是姜永元突然来张府的事情，需要告诉将军和夫人。
思及此，赵飞昂从地上弹起，转身往侯府去了。
彼时侯府还不知道张府发生了什么，还在为了郎厌的事情细查。
书房里，苏旖年和沈时浔各占据一方，面前都是各方送来的情报。
冰初站在苏旖年身边，给苏旖年解释：“夫人，这些是我们通过核查陈远忠留下来的东西找出的名单。”
水竹在旁边添话：“总计查出二十一人。”
二十一人。
苏旖年和沈时浔对视了眼，都没说话。
姜家光是一个暗桩就能找出来二十一人，那剩下的.......
简直想都不敢想。
沈时浔屈起食指敲了敲桌子：“保住张都，逼着姜家自砍分支是唯一的法子，只是不知道朝中还要多少人都是姜家的走狗，不好处理。”
苏旖年勾起唇角笑了：“明面上不好走，暗地里还不好走吗？更何况，可不止我们希望姜家倒台。”
她说的意味深长，虽没有明着说是谁，可沈时浔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想要找二皇子？”
“姜家壮大，为三皇子提供助力，如果不把姜家扳倒，就冲着眼前情况来看，三皇子立太子几乎是板上定钉的事情。所以，二皇子比谁都希望姜家倒台，既如此，为何不找二皇子帮忙？”
“上次的事情.....”
“何妨呢？先把眼前的事过去了，后面你再想收拾也不晚。”
沈时浔看着苏旖年的眼睛，安静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同意：“好。”
苏旖年笑了笑，从自己桌子下面抽出一张拟好的拜帖，递给了冰初：“去吧，送给二皇子。”
虽然二皇子之前用她逼迫沈时浔就范的烦人。
但朝堂上没有一直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水竹觑着两位主子的脸色，跟着水竹溜出了书房。
沈时浔起身走到苏旖年身边，脸色还是不太好：“你早就准备好了拜帖？”
“是啊，侯府不能太过招摇，露出的东西越多，皇上越忌惮，所以不如让二皇子动手，而且，二皇子动手之后肯定会留下线索，不是更方便我们查吗？”
很好的计划，一石二鸟。
但沈时浔还是没那么高兴。
二皇子皮下裹了个疯子，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吃。
他的年年真是......太不知道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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