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最毒妇人心
封嬷嬷缩了缩脖子， 春药在内宅里，是最见不得人的手段，老夫人为了孙子......
“老夫人，您这又是何必呢？”
朱老夫人不介意嬷嬷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她已是快入土为安的人，“嬷嬷，我只是希望孙儿能够坐稳家主这位置。”
“若是能够让这丫头成为子鱼的助力，哪怕她日后恨我，我都无悔，老婆子临死之前，会尽全力地弥补这丫头的。”
封嬷嬷泪水掉落在手上，才后知后觉。
“老夫人，我来干，别脏了您的手。”她不想老夫人走后，还遭人记恨。
“封嬷嬷，让我来吧，你还有很长的年月可以活着，说不定能替我看到曾孙。”
李梦蝶在厨房狠狠地打个喷嚏，心里在想，究竟是谁在心里记挂着她。
“你说谁在思念我呢？”
朱子鱼打趣，“说不定是在想着什么坏招对付你。”
李梦蝶嘟嘴，“那我诅咒她（他）倒八辈子大霉。”
朱子鱼竖起大拇指，“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你。”
“你说错了，我还是良家小姑娘，不是什么妇女，我以牙还牙，无错。”
做好饭菜，她习惯性地收拾着厨房。
朱子鱼见她要打扫厨房，自是跟着的。
丫环们把饭菜都拿到正厅里，摆放着。
朱老夫人趁着丫环都走开，没人之际偷摸地在鱼里下药，搅拌均匀。
手上的纸丢给封嬷嬷，手示意她把纸拿去后院烧干净。
嬷嬷领会。
吃饭时。
朱老夫人不断地给李梦蝶、朱子鱼二人夹菜，特别的殷勤，“我啊，老了，这鱼有刺，就不跟你们抢着吃，你们多吃一些。”
李梦蝶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祖母，鲈鱼并没有刺，您可以吃的。”
站起身，卷起袖子，给老夫人夹一大块地鱼肉。
老夫人看着碗里的鱼肉，吃还是不吃，陷入纠结，吃了没解药，她一个糟老婆子，受不住。
不吃又会让这两个起疑。
从后院回来的封嬷嬷刚好瞧见朱老夫人碗里的鱼，立即走上前一把夺过。
凶狠狠地说着，“您忘记大夫不让你吃鱼了，说是鱼和药相克。”
老夫人反应也是快，“你胡说什么，什么大夫不大夫的，我身体好得很，吃得了。”
见她要吃，封嬷嬷再次一把夺过，让下人换个干净的碗来。
“公子，老夫人她吃不了鱼。”
朱老夫人一脸歉意地看向李梦蝶，“封嬷嬷从小就陪着我，脾气也是我惯出来的。”
“丫头，别和嬷嬷一般见识。”
李梦蝶带着歉意，“祖母，梦蝶不知道您不能吃鱼，实在是我的不是，做之前，我就该问问您才对。”
夹起一块排骨，“祖母，这个可以吃吗？”
朱老夫人的碗，封嬷嬷拿过去接住，“能吃，就是老夫人的牙齿不如以前的锋利，得把骨头挑掉。”
朱老夫人瞪她一眼，怎么什么都往外说，难道她不要面子的吗？
李梦蝶低头含笑。
“祖母，等晚上，梦蝶给您弄烧烤吃，再配点小酒，坐在院子里看着月亮，我在给您弹个琴。”
朱老夫人想象到那画面，啧了一声，“美不胜收，快哉快哉。”
突然。
她想到自己撒的药，后悔不已，“快去喊大夫。”
李梦蝶和朱子鱼都是愣住，“祖母，您身体不适？”
见她的样子也不像是不适应的样子啊。
老夫人摇头，“不适的不是我，是你俩。”
“我俩？”
二人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有些摸不着头脑，渐渐地身子开始发热起来。
朱子鱼艰难地道，“祖母，您该不会在里头？”
“祖母对不起你们。”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那，一个劲的道歉，剩下多余的话都没有。
李梦蝶苦笑。
怪罪她吧，她又实诚地说出来还道歉了，不怪罪吧，她又真的遭受这一难了。
大夫来后。
检查了两个人的药性，“好在使用的不多，浸泡一个时辰的冷水，即可退散。”
“不应该啊，卖我药的人说了，这药效猛如虎，一丁点就能上云霄，怎么到你这，就没啥药效了。”
大夫瞪她一眼，“您买这药还有理了？”
朱老夫人挺着腰板，“这药，在大户人家，又不是什么大事，人手必备。”
“不要和我扯东扯西，这药效真的没有我说的那样吗？”她的心在滴血，花了一百两的银子。
朱子鱼听懂了。
等到大夫走后，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的祖母，“花了多少银子？”
“一百两。”老夫人掩面痛哭，“白花了，曾孙子没抱到，还搭了一百两。”
封嬷嬷在一旁提醒，“不只是一百两，刚才请大夫的钱您还没算进去呢。”
“花了五两银子呢，还有您爱吃的鱼，今日一口都没吃到，这都得算在账上。”
朱老夫人恶狠狠地瞪她，“你是谁的人？”
“我说的是事实啊。”封嬷嬷缩了缩脖子。
李梦蝶哭笑不得，“祖母，先让人给我们准备冷水，别让我们失了面子。”
一会热起来，迷糊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两个人分开沐浴。
李梦蝶躺在木桶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就想到萧然。
那一日为他换药的场面。
他的身子映入到脑海里，让她浮想联翩，视线炽热，恨不得把他吞咽在肚子里。
一勺冷水进来，让她清醒不少。
睁开双眸，一个丫环正在往她的木桶里浇水。
“老夫人说怕一桶不够，让奴婢及时换水，好让姑娘保持清醒。”
李梦蝶扯出一抹艰难地笑容，真的是谢谢她，好不容易做到她轻薄萧然的梦。
京城。
萧然的脑海里浮现起李梦蝶替他换药的一幕，不知为什么，她看着他的眼神从清明变得魅惑起来。
眼里都是迷离像是吃了春药一般。
喉咙有些干涉，把自己干醒了。
看着书桌上的宣纸写着李梦蝶三个字，他露出笑容，指腹在上面轻轻地滑过。
像是在抚摸她的脸颊，就仿佛此时她的人，就在他的面前。
林莫不合时宜地声音在屋外响起，“主子，公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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