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夫人失声了
沈景和掐着桑窈的手缓缓收紧，稀薄的空气越来越少。
桑窈止不住的咳嗽，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外头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沈景和的眼中布满红意，势必要将桑窈彻底杀死。
“夫人，夫人您醒醒。”
采薇的声音近在耳边，桑窈慌乱之中抓到一只手。
再一睁开眼，眼前哪里有沈景和，只有采薇关切的目光。
桑窈张嘴想要唤采薇，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说，都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夫人，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
采薇看着桑窈的嘴唇在不断的张开又合上。
可是她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桑窈伸手抓住采薇，对着她摇头，用手指向自己的喉咙。
外头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一道闪电应声而来。
白光划过，桑窈不由得缩了下身子。
“奴婢现在就去请大夫。”
采薇慌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桑窈都没来得及拦住她。
她起身，赤脚走到窗边，外头已然是瓢泼大雨，同桑窈刚刚的梦，一模一样。
只是没有猩红着眼，要杀她的沈景和。
桑窈抬手摸着自己的脖颈，即便如今清醒过来，窒息的感觉都好似清楚的发生过一样。
采薇撑着伞去寻京都的医馆，但雨势太大，连续问了几家都不愿出外诊。
她整个人也被雨给淋湿，无奈之下，采薇只好跑去了宫门口。
不多时，覃浩走来，看到被淋湿的采薇，将手中的伞移过去。
“采薇姑娘，怎么了？”
今夜的雨这么大，采薇这个时候来，定然是出事了。
“覃侍卫，我家夫人病了，可是我寻了好几家医馆都没人肯去。”
采薇哽咽出声，她不知桑窈为什么突然说不出来话，她只是怕，怕桑窈出事。
医馆的大夫不肯去沈府，她只能求到太子殿下这里来。
听到采薇的哭腔，覃浩点头：“我去请示殿下。”
说罢，他先将采薇安置在宫门口的偏房里。
这里一向是侍卫们休息的地方，如今见到覃浩，几人便先站了出去。
“在这里等我。”
覃浩摘下腰牌放到采薇手中，目光转向几人，暗含警告，而后才离开。
东宫中，萧景珩还未歇下，手中拿着几本折子在看。
“殿下，夫人病了。”
听到这句，萧景珩抬眼看向门口的位置，让覃浩进来。
“病了？没请大夫？”
“今夜雨太大，医馆的大夫都不愿意去。”
覃浩的身上也淋湿不少，所以只是站在门口回话。
萧景珩皱眉：“拿孤的令牌，去陈太医府上请人。”
“属下这就去。”
覃浩点头，转身离去。
“去完沈府，带着陈太医来东宫。”
这陈太医是萧景珩的亲信，所以萧景珩才不会怕陈太医出去乱说。
没过多久，覃浩重新出现在宫门口，带着采薇去请陈太医。
沈府中，沈景和不在，沈李氏又被关在自己的院子不准外出。
再加上今夜有雨，府中倒是静悄悄的。
采薇推开后门，带着陈太医和覃浩走进去。
桑窈身上披着一件外衣，见到覃浩，她有些讶然，用手指了指他。
采薇上前说道：“医馆的大夫不愿意出来，奴婢没了法子，只能去寻殿下。”
幸好殿下出手相助，不然采薇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陈太医拎着药箱上前：“还请夫人伸手。”
听到这话，桑窈伸出手来，陈太医搭脉上去。
“夫人这病，好生奇怪，劳烦张嘴，老夫看看。”
陈太医皱着眉说出这句话，桑窈的心一下紧张起来。
待陈太医看过后，他摇摇头：“寻常失声，或有症结所在，可夫人这样，的确看不出来。”
他转头看向覃浩，只听覃浩说道：“殿下说了，务必要治好夫人，陈太医，您再仔细看看。”
瞧不出症结所在，就无法根治下药。
总不能今后让桑窈再也无法开口说话吧。
听到覃浩这句，陈太医叹了口气，重新搭脉上去。
半晌后，他依旧摇头：“这样，我先给夫人开两副方子，待老夫回到太医院，看看诊案，或有收获。”
覃浩还要再开口，却见桑窈摇头。
一直蹲在桑窈身边的采薇转头对着覃浩说道：“夫人说，先用药调理，就不要再折腾大夫了。”
虽然不知陈太医身份，但既然是萧景珩请的人，医术定然高明。
可医术高明的大夫都看不出来，怕是桑窈这病，的确不好医治。
采薇说完后，都要哭出来。
桑窈伸手替她擦干净脸上的雨水，无声的安抚她。
或许是今夜做的梦，太过逼真了吧。
梦中沈景和的眼神，桑窈现在想起来，都有一阵后怕。
她一个死过的人，竟然会怕。
覃浩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让陈太医开好方子后，带着他离开。
临走时，桑窈喊住他，拿过一旁的笔，写下几句话让他带给萧景珩。
覃浩带着陈太医回东宫复命时，萧景珩正等在那。
“她怎么样？”
听到萧景珩的问话，陈太医看了一眼覃浩。
覃浩了然，上前将门关上。
只见陈太医缓缓说道：“沈夫人这病，着实奇怪，老夫医术浅薄，只能看出来，兴许是惊梦之症导致，亦或有几分郁结于心，但不确定。”
导致失声的原因有很多，或是心思繁重，压力过大，亦或者便是梦魇太深，梦境同现实辨别不出，致使惊梦。
“没法子医治？”
萧景珩眉心皱起，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生了这病。
陈太医点头后又摇头：“只能先用药调理，或许会根治，又或者，一辈子都无法开口说话。”
“最重要的是，夫人她……”
陈太医欲言又止，看了一眼萧景珩。
“说。”
萧景珩看着陈太医这副模样，手握紧些许。
“夫人用了太多的避子汤，伤及根本，微臣用药，只能温补，不敢太猛，药效会大打折扣。”
陈太医在宫中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
但他能在宫中待这么久，不牵扯进去贵人们的争斗，靠的便是不问不言。
当时诊出桑窈的病时，他便瞒下了这件事。
沈夫人的避子汤为谁而用，陈太医也不会多问一句，但诊治出来的结果，却是要全盘而出的告诉殿下。
“避子汤？”
听到这句，萧景珩眉心皱的越发紧，像是被气到了一样笑了下。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他划清界限吗？
也是，要是眼下有了身孕，她还怎么复仇。
在桑窈眼中，他顶多是能被她利用的关系。
他气什么，他该谢谢桑窈如此识大体才是。
萧景珩转身，手边茶盏被他打翻在地上。
腰腹上的伤口渗出血来，滴滴答答的落在碎裂的白瓷上，晕染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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