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万般算计皆是空
萧景珩听着谢宴舟的话，垂眸轻笑：“那就是孤的事情了。”
“但桑窈，孤不会放手。”
说罢，他站起身便要离开。
谢宴舟叹了口气，暗自骂了一句：“倔驴。”
走出谢府后，萧景珩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
只觉得这样平淡的日子，似乎对他而言，有时也是奢侈。
桑窈在别院等着萧景珩回来，得知他说沈景和要被秋后问斩，脸上染上几分笑意。
“收拾下，晚些时候，带你去刑部大牢。”
萧景珩说完后，就见桑窈伸手拉住他：“好~”
“不过，凉渠的事情……”
桑窈有些担心的问了句，萧景珩揽着她走进去。
“宋闻溪会处理的。”
凉渠的生意，是桑窈同宋闻溪合作的。
自打凉渠出事后，宋闻溪就将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所以清理这个烂摊子的事情，自然也落在了宋闻溪身上。
“含允……”
“嗯？”
桑窈才刚起了个话头，就见萧景珩皱了下眉。
“宋老板。”
她伸手抱住萧景珩的腰身，仰头看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太子殿下这般，爱吃醋呢？”
“你当真不知道宋闻溪的心思？”
萧景珩放在桑窈腰间的手收紧了下，两人的身子紧贴。
她发上步摇轻晃，险些打在他脸上。
“可我不是，选了岁檀吗？”
宋闻溪的心思，桑窈明白，她也很抱歉，辜负了他的真心。
可情爱这种事情，哪分先来后到。
“阿窈做的选择，很明智。”
“孤自然是和你最相配的良人。”
说罢，萧景珩低头吻在她发上。
他喜欢现在的日子，好似有人相伴的生活，再也不会枯燥乏味了。
两人在别院用过午饭后，萧景珩便带着桑窈去了刑部大牢。
沈景和被关押在这里，等着问斩。
桑窈戴着幂篱进来的时候，沈景和还没反应过来。
然后他突然挣扎起来：“窈儿！”
锁链嵌在他身后的墙壁中，锁着他的双手和脖颈。
沈景和衣衫破烂，披头散发，眼神呆滞的看着桑窈。
“岁檀，你在外面等我下。”
“这是我跟沈景和的恩怨。”
萧景珩原本要跟过来的脚步顿了下，看着被束缚着的沈景和，最终点了下头。
她走进去，在沈景和面前坐下。
“窈儿，窈儿，你来看我了。”
“你救救我，这里好黑，还有老鼠，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沈景和不断的挣扎，带着锁链晃动在一起，发出响动。
桑窈坐在那，面色平静，冷眼看着沈景和挣扎。
在来的路上，萧景珩就跟桑窈说过，沈景和如今谁也不记得。
但似乎，在他印象中，能让他一直记得的，只有桑窈。
“沈景和，还真是便宜你了。”
桑窈出声说了一句，她对沈景和所有的怨恨，在见到沈景和后，好似一瞬都消散了。
不是她不在意了，而是她发现，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沈景和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过客，一个在她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的过客。
“窈儿，你在说什么啊，窈儿。”
沈景和扯着锁链，再次问出一句。
“窈儿是不是怪我，没有回家，你怪我了。”
他抬起头，浑浊的目光在这一瞬变得有些清明。
“你怪我了。”
“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更不爱你。”
桑窈撩开幂篱，看着沈景和的眼神：“这场婚姻，是你算计得来。”
“是我蠢笨，掉入你的圈套里，害了桑家满门。”
“你不能不恨我，不能！”
沈景和摇头，双手捂住头，痛苦的说道：“你不可以不在乎我，不可以……”
“我，是我，是我杀了你爹，杀了桑维，是我拿着刀，一刀一刀……”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向桑窈：“我杀了他啊，你怎么能不恨我，不在乎我呢？”
听着沈景和的话，桑窈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说什么？”
她父亲不是死在流放的路上吗？
沈景和突然伸手拉住她：“桑窈，你同太子苟合，怎么，鱼水之欢的滋味儿就这么让你忘不了吗？”
“是我杀了你爹，你得记恨我一辈子。”
他面上露出狰狞的笑，在这一瞬，哪里还有刚刚痴傻的样子。
沈景和死死拉着桑窈不肯松手，他已经活不成了。
可凭什么，桑窈可以丝毫不在乎他。
他就是要桑窈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哪怕是恨。
沈景和也要桑窈，记他一辈子。
突然，匕首刺进他的肩膀中，沈景和被迫松开桑窈，靠在墙上。
匕首被桑窈抽出，再次扎进他的另一个肩膀中。
“恨你？你高估你自己了，沈景和，如今的我，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桑窈握着匕首，转动了下，疼的沈景和只感觉自己要死了。
“不过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还有清醒的时候。”
听到桑窈的话，沈景和笑了下，血从他口中流出。
他笑的却越发大声：“桑窈！你个贱人！”
“你爹是我杀的又如何，谁让他当初，不让我娶你，还定什么一年之约。”
“他活该！他就该死！啊！”
钻心蚀骨的痛又落到了他的膝盖上，桑窈手起刀落，直接刺进他的骨头中。
骨头难磨，她双手握着，额上都布满一层汗。
“我爹看人，还真是准。”
“沈景和，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你，生不如死！”
另一刀刺进沈景和的另一条腿中，他痛苦的哀嚎，不断的挣扎。
这一刻，恨不得自己是个傻子。
匕首被桑窈拔出来，血沾染了桑窈满手，落在地上。
她抬手，匕首的刀身贴着沈景和的脸。
“你的命，我自然要留着，慢慢玩儿。”
沈景和疼的流出眼泪，泪眼朦胧的看着桑窈。
曾经的柔情蜜意，如今全化作了桑窈此时的脸。
她面色平静，好似真的不在乎沈景和一样。
手起刀落，却又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陛下可是要我秋后问斩的。”
沈景和从牙缝中挤出来这一句话，桑窈转动了下手腕。
“一个死囚，我换一个就是了。”
“沈景和，死太便宜你了，生不如死，你可得好好体会。”
桑窈唇角勾起笑意，匕首插着沈景和的手指，将他钉在墙上。
然后让他在和离书上，摁下手印。
从此以后，她只是桑窈，同他沈景和，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桑窈转身，听着沈景和粗重的喘气，痛苦到极致的笑。
“十年一梦，全是空啊！全是空。”
他算计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却落到了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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