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圣意难测
炽帝落座之后。
众人齐声参拜。
而楚天九，也自觉的站在了最后一排，最后一个。
“今日，乃朕的寿诞，各国使臣已经备好车马，等待出城，去白虎山狩猎，众爱卿，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陛下寿诞，即便是有事，也没有人会上奏。
文武百官都觉得是走个形式，但还是有人站了出来。
大理寺卿，耿正！
如果说，有一个人没有眼力见的话，那一定是他了。
作为上云国最高级别的衙门，可以说，耿正是天下第一判官，铁面无私。
哪怕是皇亲国戚，他也向来不买账。
也是炽帝最受信任的人之一。
耿正出来，炽帝就知道，一定是为了昨晚长乐公主遇刺一案。
“臣，有本上奏。”
“耿大人，何事上奏？”炽帝询问。
“回陛下，今日陛下寿诞，文武百官要随驾狩猎，但是昨晚云都发生一起案子，事关重大，臣不敢怠慢，请陛下恩准，臣留城查案，以便将真凶绳之以法。”
听到耿正没有说出案件本身，炽帝才点点头。
“爱卿心系朝纲，朕心甚慰，既然如此，朕也不能因为寿诞而荒废政务。”
炽帝扫视了一圈又道：“文武百官，二品以上大员，随朕出宫狩猎。”
“御前大夫何在？”
“微臣在。”
楚天九手持朝板，从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虽然你只是七品，但是你的职责是郎中，随朕同行，以备不时之需。”
“臣，遵旨……”
其实，炽帝大可不必在众臣面前单独将楚天九拉出来。
尤其是头排的一些人，眼神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一个上朝，一个退朝。
炽帝没有做任何事，但是却将楚天九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炽帝率先出去，后面的王侯将相也纷纷跟上，楚天九自然率先把路给让开。
“陛下怎么突然对一个乡野郎中这么重视？”
“圣意难测啊……”
“我等还是不要小看此人，说不定以后，此人前途无量！”
退朝的众臣，分帮结派的，一边走一边小声议论。
此时的楚天九，还被不少人恭维。
寒暄过后，楚天九好不容易松口气，耿正却走了过来。
看到耿正，这些人的脸色淡了下来，纷纷离开，谁也不愿意跟这个铁面判官多说一句话。
在云都，如果说谁的人缘最不好，当属耿正。
“楚大人，留步。”
楚天九回过身施礼道：“下官见过耿大人。”
“本官不像其他人，没有什么恭维的话，只是想问几个问题。”
“大人请问。”
“楚大人可知，昨日的刺客服用的是什么毒？”
楚天九没想到，耿正是真不聊天，上来就直奔主题。
“昨夜天太黑，下官也没有验尸，并不知道是什么毒。”
“那刺客用的是哪门哪派的功夫？”
“这，下官就更不知道了。”
“楚大人的剑侍应该知道吧？”
楚天九想了想说道：“或许知道，下官可以去问问。”
“最后一个问题，楚大人觉得，这个刺客是奔着谁去的？”
楚天九思考了片刻，看着耿正的脸色始终本着，严谨的说道：“大人觉得呢？”
“本官并未在现场，想听听你的看法。”
“人已经死了，无论冲谁去的，都无法佐证，大人不妨去查一查活人。”
“能查的活人，也死了。”
楚天九愣了下：“难不成，王淳良也死了？”
“楚大人果真聪慧，王淳良昨晚死在了一处民宅，除他之外，还有八具尸体。”
耿正看了看左右，说道：“本官告诉你这些机密，是想邀请楚大人去验尸。”
“大理寺，不是有仵作吗？”
“是有仵作，但是楚大人是神医，应该懂得验尸，又是当事人，想必会更加仔细，有利于本官查明真相。”耿正直言道。
楚天九难为情的说道：“承蒙大人看得起，不过，下官得随驾狩猎，下官不敢抗旨啊。”
“不急，待陛下回宫，楚大人可随时去大理寺。”
耿正说完，转身离开。
楚天九看着耿正，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他和耿正素无瓜葛，大理寺衙门等级森严，每个部门，都有专门的人手，何需他一个外人？
耿正亲自来邀请，这其中，必定有隐情。
至于是什么，楚天九目前也看不明白，只能深入局中，见招拆招。
楚天九快走几步，追上了炽帝的卤簿。
跟上去不久，便看到后宫有三位娘娘的凤驾汇聚而来。
第一位的自然是皇后娘娘，第二位乃是正当受宠的淑妃娘娘，第三位则是景王的生母，珍妃娘娘。
这三位算得上后宫最有威望的三人，在其身后跟着他们的子女。
出宫之后，又汇聚了各国的使臣，楚天九也在人堆中找到了躲在角落的红依。
“公子，你可算出来了，我都快没地儿站了，这声势太大了吧。”红依说道。
“陛下出宫，你以为闹着玩的？”
楚天九说着，才发现各国使臣也好，王侯将相也罢，哪怕是二品大员，也都有自己的马车。
炽帝在前与皇后娘娘同驾。
随驾卤簿跟在前后，后面是太子和景王的座驾，然后便是淑妃和珍妃等子女。
在后面跟的是百官座驾，最后就剩下楚天九和红依，看上去孤孤单单的，稍许有些冷清。
“公子，你好歹也是个七品官，怎么连个马车都没有？”红依问道。
“别说马车了，轿子也没有啊，这官当的，走吧，就当锻炼身体了。”
就在楚天九在后面跟着的时候，一辆马车停了下来，转到了路边等待。
紧跟着，一名护卫跑了过来。
楚天九见过此人，乃是云潇的护卫，张奇。
“楚大人，云潇郡主有请。”
若是之前，楚天九还有些犹豫。
现在连炽帝都在故意捧他，也就不在乎云潇对他如何了。
快步走了过去，来到马车旁，楚天九施礼道：“下官，参见郡主。”
“让你的剑侍坐在车前，随张奇李怪驾车，你与本郡主同坐。”云潇拉开了车帘。
“下官怎敢与郡主殿下同坐？”
“无需多言。”
云潇冷着脸，松掉了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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