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敬畏
“是他们的信仰，是他们心中，那根看不见的脊梁骨！”
“当他们的神都沉默了，我的规矩，才能走进那片沙漠！”
这一刻。
无论是沉稳的张青松，还是铁血的赵应天，亦或是阴冷的归辛树。
他们看着秦浩的背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神。
真正行走在人间的神，不是西域那个虚无的‘沙之主’。
而是眼前这位，大秦的太孙殿下。
他的一念，可令山河变色。
他的一语，可定万民生死。
西域的战争，还没有流第一滴血。
可在这间小小的书房里，在那张巨大的地图上。
胜负，似乎早已注定。
命令，从那间空旷的书房发出。
像水滴，落入平静的湖面。
但荡开的，不是涟漪，是滔天巨浪。
整个大秦，这部被秦浩亲手打造、精密到了极致的战争机器，开始无声的运转。
没有朝会，没有诏令，没有那些繁琐的仪式。
秦浩的意志，通过张青松，通过一个个绝对忠诚的执行者，直接传递到机器的每一个齿轮。
归辛树是第一个离开的。
他走出书房的时候，整个人仿佛都融入了阴影里。
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去什么衙门。
大秦的特务机构，没有固定的衙门。
它的衙门，在每一条街巷，每一个酒馆，每一座城市的阴影角落。
归辛树走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
巷子尽头，是个卖馄饨的摊子。
老板是个驼背的老头，看见归辛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
归辛树坐下。
“一碗馄饨。
多加香菜！”
“好嘞！”
老头煮馄饨，归辛树看着他。
两人，一句话都没多说。
一碗馄饨吃完。
归辛树放下碗筷，起身，走了。
从头到尾，就像一个普通的食客。
他走后。
驼背老头收拾了碗筷，推着他的小摊，也慢悠悠的离开了。
没过多久。
京城里，少了几个看似毫不起眼的普通人。
一个脚夫，一个更夫，一个青楼里打杂的伙计。
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而在遥远的边境，通往西域的各个关口。
一些新的面孔，混进了西去的商队。
他们或沉默寡言，或豪爽健谈。
身份各异，面目全非。
但他们的眼睛里，都藏着和归辛树一样的，那种属于阴影的冰冷。
他们的目标不是杀人。
是去找水。
去找那片广袤沙漠里，能决定生死的，每一口甘泉。
秦浩的毒计，像一张看不见的网，撒向了西域的天空。
大海之上。
一座不知名的荒岛。
刺客盟的盟主魔影，正坐在一块黑色的礁石上，听着海浪。
他的身后，站着那个被称为“鬼”的男人。
一艘快船，靠了岸。
张青松从船上走了下来。
他只带了两个人。
但他身上那股属于秦浩心腹的气度，让整个岛上的刺客，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魔影站了起来。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但他更喜欢，秦浩每次派人来，所带来的东西。
“张大人，稀客！”
魔影的声音，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奉主上之命，来见盟主！”
张青松开门见山，他从不废话。
“主上有新的生意？”
魔影的眼睛里，贪婪的光芒一闪而过。
“不是生意。
是恩赐！”
张青松从怀里，掏出一份卷轴。
“主上说，东海太小了，养不下魔影盟主这条真龙！”
“西域的商路，千年积累，黄金遍地。
从今天起，这些，都是刺客盟的了！”
他把卷轴，递了过去。
“主上只有一个要求。
让这条商路上，再也听不到驼铃声，只能听到惨叫声！”
魔影接过卷轴，打开。
上面，是一副简易的西域商路图。
标注着几个重要的贸易城市，和补给点。
他的呼吸，瞬间就变得粗重了。
他不是没想过西域。
可西域，是金帐联盟的地盘。
他刺客盟再强，也只是地下组织，去跟一个庞大的国家联盟硬碰硬，那是找死。
可现在。
秦浩，给了他这个胆子。
不，是给了他许可。
还有……支持。
“主上需要我们做什么？”魔影沉声问。
“主上什么都不需要你们做。
你们只需要为自己，抢钱，抢地盘，抢女人。
抢到的一切，都是你们自己的。
大秦，会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
谁敢动你们，就是动大秦！”
张青松的话，像魔鬼的低语。
“鬼！”
魔影喊了一声。
“在！”
“召集所有人。
我们的生意，做到西域去！”
“是！”
鬼的脸上，也浮现出兴奋和残忍的神色。
张青松看着他们，面无表情。
他又从怀里，拿出了另一份小一点的卷轴。
“这是给独孤无念先生的。
主上说，西域有无数高手，或许，能有让他提起兴趣的对手！”
魔影的瞳孔，缩了一下。
他知道，秦浩这是在敲打他。
既是利用，也是防备。
用他和独孤无念，在西域形成一种竞争。
“张大人放心。
主上的意思，我懂！”
“魔影盟主是聪明人！”
张青松说完，转身就走，再没有多看一眼。
他走后。
魔影捏着那份卷轴，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野心……哈哈哈哈，秦浩的野心，才是这世界上最大的啊！”
“他这是，要用我们这些见不得光的老鼠，去咬死沙漠里的狮子！”
“不过……我喜欢！”
大秦，一处绝密的军用机场。
这里，是东风军团最核心的基地。
三百架外形狰狞的“蜻蜓”，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空旷的场地上。
钢铁的机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螺旋桨静静的悬着，像收起了翅膀的凶兽。
每一架蜻蜓的腹下，都挂载着数枚硕大的，黑色的铁疙瘩。
开花炮弹。
赵应天和白云飞，一身戎装，站在队列的最前方。
他们的身后，是三百名经过千挑万选的，大秦最顶尖的飞行员。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狂热和骄傲。
他们将要驾驶的，是这个时代的神器。
他们将要去执行的，是一项足以载入史册的任务。
秦浩来了。
他穿着一身寻常的黑色常服，没有带任何护卫。
可他一出现，整个机场，数千名东风军团的精锐，呼吸都停滞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狂热，崇拜，敬畏。
秦浩走上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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