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天降神罚
“棋盘，已经摆好了！”
“棋子，也都就位了！”
“接下来，就该看看，我这位远在西方的对手，该如何应对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希望你，不要让我太失望！”
尼西亚王国的王都，此刻正笼罩在一片前所未有的阴霾之下。
瓦卢瓦公爵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眼球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就像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他手里攥着一沓厚厚的报告，每一张纸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的他手心生疼。
鹰愁崖的消息，是第一个传回来的。
但传回来的不是战报，是几个侥幸从火海里爬出来的幸存者的疯言疯语。
他们说，他们看到了天神降下了惩罚。
无数燃烧着火焰的黑色流星从天而降，将坚不可摧的鹰愁崖军堡炸成了一片焦土。
他们说，天空中盘旋着巨大的钢铁怪物，发出雷鸣般的咆哮。
他们说，那是东方的恶魔，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没人相信。
国王当场砍了那几个胡言乱语的士兵的脑袋，认为他们是临阵脱逃的懦夫，在为自己的失败编造借口。
可随后，更多的消息，从不同的渠道涌来，拼凑出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真相。
鹰愁崖，真的没了。
那座耗费了王国十年财政收入，驻扎着最勇猛战士的雄关，在一夜之间，被从地图上抹去了。
而他们的敌人，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一个士兵。
如果说鹰愁崖的毁灭，是对尼西亚王国军事上的一次迎头痛击，那么接踵而来的，就是一场无声无息却更加致命的瘟疫。
刺客。
数不清的刺客，就像从地里冒出来的一样，渗透到了西域的每一个角落。
今天，某个小国的边境将军，在自己守卫森严的营帐里被割断了喉咙。
明天，一支满载着粮食的商队，在半路上人间蒸发，只留下一地的血迹。
后天，王国最重要的一个铁矿，矿井被人为的引爆，上千名矿工被活埋在了地下。
恐慌在蔓延。
猜忌在滋生。
西域诸国组成的联盟，本就不牢固，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每个国王都在怀疑，身边的将军是不是已经被收买，邻国的盟友是不是下一个就要对自己下手的黑手。
整个西域的地下世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悬赏榜。
而榜单上的人头，全是他们这些王公贵族。
出钱的，是那个神秘的东方帝国。
动手的，是那个叫刺客盟的疯子组织。
这是一场看不见敌人的战争，每个人都可能在下一秒死去，每个人都可能是敌人。
更让瓦卢瓦公爵绝望的，是经济。
他这个财政大臣，现在看着国库里堆积如山的“宝钞”，只想一头撞死。
那些该死的，见钱眼开的贵族们！
他们为了秦国开出的高价，竟然把国内战略储备的火晶石，一船一船的卖给敌人！
他们拿着换来的宝钞，疯狂的购买大秦皇家商会运来的丝绸、瓷器、茶叶，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卖掉的，是王国的未来。
他们换来的，是一堆随时可能变成废纸的东西。
瓦卢瓦公爵试图阻止，他颁布了禁令，派军队封锁了边境。
可没用。
那些被贪婪蒙蔽了双眼的贵族，甚至敢和封锁边境的军队火拼。
整个王国的经济体系，正在从根部腐烂，而他这个财政大臣，却无能为力。
他终于走进了国王的书房。
尼西亚的国王，路易十六，一个曾经雄心勃勃的男人，此刻却显得无比憔悴。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来自各地的告急文书。
“说吧，瓦卢瓦！”
国王的声音沙哑干涩。
“今天，又有什么坏消息？”
瓦卢瓦公爵将手里的报告，一张一张的铺在了国王的面前。
他不想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失控的尖叫出来。
路易十六一张一张的看着。
他的手开始颤抖。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当他看到最后一份，关于火晶石被大量走私出境的报告时，他终于爆发了。
“混蛋！”
“一群蠢猪！”
他猛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名贵的瓷器和水晶杯摔得粉碎。
“我的贵族！我的将军！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在出卖自己的国家！他们在用敌人的钱，来挖王国的墙角！”
他像一头被困住的狮子，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眼神里充满了血红色的疯狂。
“那个秦浩！那个东方的魔鬼！”
“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是谁？”
瓦卢瓦公爵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像是在漏风。
“陛下……我们面对的，可能不是一个凡人！”
“他用我们无法理解的武器，摧毁了鹰愁崖！”
“他用金钱和贪婪，操控了刺客盟，搅乱了整个西域的秩序！”
“他又用我们无法抗拒的商品和纸币，正在掏空我们的国库！”
“军事，政治，经济……我们全线溃败！”
“我们甚至，连他的主力军队，都没有见到！”
瓦卢公爵的话，像一盆冰水，浇在了路易十六的头上，让他那狂怒的火焰，瞬间熄灭，只剩下冰冷的恐惧。
是啊。
他们输了。
输的莫名其妙，输的体无完肤。
“亚尔比昂那群背信弃义的杂种呢？”
路易十六咬着牙问道。
“他们还在我们的海上抢劫我们的商船，他们派人联系了西域的一些小国，说愿意支持他们独立，脱离我们的联盟！”
瓦卢瓦公爵苦涩的回答。
“趁火打劫！”
“一群喂不熟的狼！”
路易十六一拳砸在了墙上，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内忧外患。
不，现在已经没有外患了。
那个叫秦浩的男人，用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把他们所有的外部矛盾，都转化成了内部的致命危机。
书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许久。
路易十六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病态的，狂热的光。
“瓦卢瓦！”
“既然我们对付不了这个东方的恶魔！”
“那就去请，能对付恶魔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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