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 不听使唤
西域联军，彻底崩溃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勇武，在绝对的技术和力量碾压面前，脆弱的就像一张纸。
萨珊国王，在亲卫的拼死保护下，狼狈的朝着一侧的山壁逃去。
他想从那里，翻山逃走。
就在他快要爬上山顶的时候。
一个穿着黑衣，面带鬼面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身后。
是刺客盟的，鬼。
“萨珊国王？”
鬼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
“你的脑袋，我们盟主，预定了。”
萨珊国王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想回头，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个男人的气息，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脖子。
“你……你是谁？”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取你命的人。”
鬼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下一刻。
一道寒光闪过。
萨珊国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还保持着向上攀爬的姿势。
而他的视线，却在快速的旋转，下坠。
最后，他看到了那张戴着鬼面的脸，和那颗被拎在手里的，他自己的头颅。
“咚。”
头颅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沾满了尘土。
曾经不可一世的西域盟主，就这么，窝囊的死在了逃亡的路上。
鬼提着头颅，看了一眼下方已经彻底变成炼狱的山谷，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山岩的阴影之中。
这场所谓的“决战”，从开始到结束，还不到一个时辰。
二十万西域联军，全军覆没。
逃出去的，不到一万人。
而且这些人，也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被东风军团的骑兵，像撵兔子一样，一个个追上，然后砍掉脑袋。
消息传回西域诸国。
整个西域，都失声了。
那些之前还在叫嚣着要和秦人决一死战的国王和贵族，全都吓破了胆。
他们想不明白。
为什么二十万大军，连秦人的一根毛都没伤到，就没了？
他们更想不明白，那些从天而降的“火雨”，和那些如同鬼神一般的“黑甲武士”，到底是什么东西。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西域蔓延。
紧接着，是更深层次的崩溃。
经济。
随着大量的粮食，牛羊，物资被秦人用宝钞换走。
西域内部，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大饥荒。
一张宝钞，在秦人的地盘，能换一袋粮食。
可在西域，现在就算你抱着一箱黄金，也买不到一个黑面包。
饿殍遍地，易子而食。
人间惨剧，天天都在上演。
然后，是信仰的崩塌。
那些被“黄金之神”选中的“先知”，开始展现他们的“神迹”。
他们总能“碰巧”的找到秦人商队，用宝钞换来大量的粮食和水，分发给他们的信徒。
而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神殿，却连一滴水都求不来。
信徒们开始动摇了。
他们发现，跪在冰冷的神像面前，除了得到几句空洞的许诺，什么都得不到。
而跟着那些“先知”，却能实实在在的填饱肚子。
神，到底是什么？
是那个虚无缥缈，只会降下灾祸的沙之神？
还是这个，能带来黄金和面包的黄金之神？
选择，似乎并不难。
一座又一座的神殿，被愤怒的饥民推倒。
那些脑满肠肥的祭司，被从华丽的宫殿里拖出来，吊死在枯死的胡杨树上。
他们死前，还在诅咒着这些“渎神者”。
可没人听他们的。
人们只知道，他们饿。
他们要活下去。
刺客盟的生意，也变得异常的好。
那些国王和贵族，为了平息民愤，也为了抢夺神殿里积累了千百年的财富。
纷纷向刺客盟下单。
目标，就是那些残存的，还在负隅顽抗的神棍。
魔影赚的盆满钵满，他甚至开始觉得，秦浩这个人，其实挺可爱的。
整个西域，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从内部，彻底的烂掉了。
国不成国，民不聊生。
旧的秩序，被秦浩用最酷烈，也最有效的方式，砸得粉碎。
而新的秩序，还没有建立起来。
剩下的，只有混乱，和无尽的杀戮。
神都，天机阁。
秦浩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情报，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西域的惨状，对他来说，不过是一行行冰冷的文字。
“主上。”
香妃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忍。
“西域，已经彻底乱了。我们……是不是该收手了？”
“收手？”
秦浩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为什么要收手？”
“现在的西域，就像一锅烧开的沸水，看上去很吓人。”
“但只有把水烧开了，里面的那些杂质，才会自己浮上来。”
“等杂质都撇干净了，剩下的，才是我们想要的，干净的水。”
香妃默然。
她知道，主上说的有道理。
可那种手段，太过残忍。
“妇人之仁。”
秦浩摇了摇头。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不是在征服西域，我是在给西域‘治病’。”
“刮骨疗毒，自然会疼。”
“但只有疼过了，才能获得新生。”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地图前。
那副代表着西域的版图上，已经插满了黑色的旗帜。
“传令白云飞，让他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就这样，时间匆匆。
神都，天机阁。
夜已经深了。
但这里，依旧亮如白昼。
不是烛火，更不是什么夜明珠。
一种被称作“神都之光”的琉璃灯，将整个天机阁映照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暗角。
这是秦浩随手画出来的东西，工部的鲁班带着一群工匠，搞了小半年才弄明白其中最浅显的原理，但也足够了。
足够让神都成为一座不夜之城。
秦浩靠在宽大的椅子上，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面前一张巨大的沙盘。
沙盘上，不再是中原的山川河流，而是西域。
黄沙，戈壁，绿洲，还有一个个用不同颜色小旗子标注出的王国。
密密麻麻，犬牙交错。
“主上。”
张青松的声音很轻，他端着一碗参茶，悄无声息的放在了秦浩手边。
他知道，主上已经盯着这沙盘看了三个时辰了。
从黄昏，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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