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祈福仪式
无数信徒，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来这里朝圣一次，亲吻神殿前的土地。
今天，神殿内，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祈福仪式。
古兰王国的大祭司，一个满脸褶子，胡子都快拖到地上的老头，正穿着华丽的祭祀袍，手舞足蹈的念着晦涩的咒语。
神殿外，跪满了密密麻麻的信徒。
他们眼神狂热，表情虔诚。
就在仪式进行到最高潮的时候。
天空之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嗡鸣声。
“嗡……嗡嗡……”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然后，他们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十几个长相怪异的“大蜻蜓”，遮天蔽日的出现在了圣山的上空。
这些“蜻蜓”没有翅膀，头顶上却有一个巨大的螺旋在飞速旋转，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那……那是什么？”
“是恶魔吗？”
信徒们开始骚动起来。
神殿里的大祭司也停下了舞蹈，他走出神殿，看着天空中的怪物，脸色煞白。
他活了一百多岁，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东西。
还没等他想明白。
那些“大蜻蜓”的腹部，打开了一个个小孔。
紧接着，一个个黑点，从天而降。
带着尖锐的呼啸声。
“轰！！！”
“轰隆隆—！！！”
地动山摇。
第一颗开花弹，准确的落在了圣火神殿的穹顶之上。
那座号称千年不倒的雄伟建筑，就像是纸糊的一样，瞬间被炸的四分五裂。
熊熊燃烧的圣火，被巨大的气浪直接掀飞，化作漫天火雨，洒落下来。
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密集的爆炸，笼罩了整个山顶。
惨叫声，哀嚎声，建筑倒塌声，响成一片。
山下的信徒们，彻底傻眼了。
他们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看着他们心目中最神圣的地方，被天外来的“恶魔”轻易的摧毁。
他们的神，他们的圣火之主乌尔摩，没有出现。
没有降下神罚，保护他的信徒和神殿。
只有毁灭。
无情的毁灭。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有人开始尖叫着逃跑，有人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还有人，则用一种茫然和绝望的眼神，看着那片已经化为火海的圣山之巅。
他们的信仰，在这一刻，随着那座神殿的倒塌，也一起崩碎了。
圣山“阿胡ラ”被夷为平地的消息，像长了翅膀。
不。
比翅膀快多了。
它像瘟疫。
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西域。
喀什噶尔河西岸，那些前一天还嗷嗷叫着，身上绑着黑火药往前冲的古兰王国狂热军团，蔫了。
彻底蔫了。
像被霜打过的茄子。
他们不冲了。
很多人，把手里的武器一扔，跪在地上，朝着圣山的方向，嚎啕大哭。
哭声里，没有了狂热，只有迷茫和恐惧。
他们的神，死了。
或者说，他们的神，抛弃了他们。
连神的老家都被人端了，他们这些凡人，还打个屁。
军官们的鞭子抽下去，也没用了。
以前一鞭子下去，能激起三份血性。
现在一鞭子下去，换来的是一个麻木的，空洞的眼神。
“神都死了，你打我，有什么用？”
一句话，让挥舞着鞭子的军官，也愣在了原地。
是啊。
神都死了。
还打什么。
古兰王国的军营里，乱成了一锅粥。
逃兵，成群结队的出现。
他们甚至不往后方跑，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走进了一望无际的戈壁滩。
死在戈壁滩里，也比被那些天上的恶魔，用“神罚”炸成碎片要好。
这还只是前线。
后方的各个王国，更是炸开了锅。
无数的信徒，包围了各地的神殿。
他们质问着那些往日里高高在上的祭司。
“神为什么不保护我们？”
“圣山为什么会被摧毁？”
“天上的，到底是不是恶魔？”
祭司们焦头烂额。
他们编造了各种的理由。
有的说，这是圣火之主对信徒不虔诚的惩罚。
有的说，那是终极的恶魔降世，是神对信徒的考验。
还有的，干脆躲在神殿里，不敢出门。
可这些话，没人信了。
尤其是当一个更可怕的流言，开始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的时候。
一个从东方传来的故事。
故事里，图文并茂的，讲述了萨赫勒王国一位德高望重的红衣主教，平日里是如何“虔诚”的侍奉神明的。
他吃的，是拿信徒供奉的黄金，从遥远的东方买来的顶级丝绸包裹的肥羊羔。
他喝的，是用雪山顶上最纯净的融水，酿造的葡萄酒。
他住的，比国王的宫殿还要华丽。
他睡的，是信徒们献祭给神明的，最美丽的少女。
故事的最后，还附有一张粗糙，但惟妙惟肖的插画。
画上，那位红衣主教的秘密地窖被挖开，里面堆满了金砖，珠宝。
还有一堆，小小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骸骨。
这个故事，就像一瓢滚油，浇进了本就沸腾的西域。
所有人都疯了。
被欺骗的愤怒，信仰崩塌的痛苦，让他们失去了理智。
愤怒的信徒们，冲进了各地的神殿。
他们不再是来祈祷，而是来打砸，来抢掠，来发泄。
他们要把那些欺骗了他们一辈子的神棍，从神坛上，活活的拖下来，踩进泥里。
西域，彻底乱了。
……
神都，天机阁。
秦浩在看书。
一本关于中原古代水利工程的孤本。
他看的很认真，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张青松站在一旁，已经站了半个时辰。
他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情报。
全是关于西域的。
但他不敢打扰。
主上看书的时候，天塌下来，也得等着。
终于，秦浩翻过了最后一页。
他合上书，端起手边已经凉透了的参茶，喝了一口。
“说吧。”
“主上，西域……乱了。”
张青松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他将情报一一呈上。
“圣山被毁后，西域诸国军心动荡，古兰王国的狂热军团，已经事实上的崩溃了。”
“还有，刺客盟那边……”
秦浩的眼神，动了一下。
“让他们进来。”
“是。”
片刻之后，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里的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天机阁内。
归辛树。
秦浩的暗影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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