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价格好商量
那族长看着箱子里，印刷精美，带着秦浩头像水印的纸币，眼中充满了怀疑和贪婪。
“纸？你们就用这些纸，换我的羊毛？”
“族长，这不是纸！”
秦商笑的更谦卑了。
“这是大秦的宝钞。
在边境的任何一个我们的商站，您都可以用它，换到上好的茶叶，丝绸，铁锅，还有……盐！”
“盐”这个字，让族长的眼睛，亮了一下。
秦商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
他从怀里，又摸出了一小包雪白的精盐，递了过去。
“这是样品，您尝尝！”
族长用手指捻了一点，放进嘴里。
一股从未有过的鲜美味道，瞬间在他的味蕾上炸开。
他部落里的盐，都是粗糙的盐石，又苦又涩。
“好东西！”
族长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
“只要你们的羊毛，价格好商量。
而且，我们只和您这一支部落做生意！”
秦商看似无意的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族长的心湖。
只和我们做生意？
那其他的部落……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亲信，那些人眼中，也闪烁着同样的光芒。
如果，我们部落能垄断这条商路……
一个危险而诱人的想法，开始生根发芽。
“好！就这么定了！”
族长将那箱宝钞，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
与此同时。
数十架“蜻蜓”，在巨大的轰鸣声中，从大秦的秘密军用机场起飞。
这一次，它们的弹舱里，装的不是开花炮弹。
而是一捆捆，一卷卷的纸。
纸上用西域最通俗的文字，写着几句简单的话。
“你的孩子为什么在挨饿？”
“因为你的国王，用你们的牛羊，去换取了对抗神明的武器！”
“你的妻子为什么没有衣穿？”
“因为你的贵族，用你们的赋税，去购买了奢华的丝绸！”
“反抗！或者，来东方。
大秦的土地，属于每一个勤劳的人！”
这些“蜻蜓”，没有飞向战场，而是飞向了西域广袤的内陆，飞向了那些贫瘠的村庄，干涸的牧场。
它们将这些“死亡传单”，像雪花一样，撒遍了西域的天空。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已经悄然打响。
而在西域联军的帅帐中。
萨珊王国的名将巴赫拉姆，正对着地图，意气风发。
“秦军后撤了！他们果然是撑不住了！他们的补给线太长，他们的士兵，已经厌倦了这片该死的黄沙！”
“传我命令！全军出击！追着秦军的屁股打！夺回哭风隘口！我要让那个秦国太孙知道，西域，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胜利，属于我们！”
帐内的西域将领们，发出了震天的欢呼。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欢呼的时候，他们的国家，他们的根基，正在被一点点的，从内部，腐蚀，掏空。
他们更不知道，那后撤的秦军，就像一个收紧的拳头。
不是为了逃跑。
而是为了，打出更致命的一击。
西域联军的铁蹄，震动着戈壁。
萨珊王国的将领巴赫拉姆，骑在一匹神骏的白色大马上，脸上的表情，是志得意满的。
秦军，真的退了。
这支号称战无不胜的东方军队，在他的面前，露出了胆怯的背影。
“追！不要让他们有喘息之机！”
巴赫拉姆拔出他的弯刀，指向前方。
“先锋部队，加快速度！咬住他们的尾巴！”
命令下达，数万名西域骑兵，发出了震天的呼啸，如同一股洪流，向前席卷而去。
可是，追击，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顺利。
秦军的后撤，太有秩序了。
他们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不慌不乱，不急不躁。
地面上，你看不到任何被遗弃的辎重，看不到一个掉队的伤兵，甚至连多余的垃圾都很少。
这不像是溃退。
倒像是一场……武装游行。
而且，他们的后卫部队，极其难缠。
总是在你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从沙丘背后，从岩石缝隙里，射出一阵密集的弩箭，收割掉几十条性命后，又迅速消失，不给你任何缠斗的机会。
“废物！”
巴赫拉姆愤怒的咒骂着。
他的大军，就像一个挥舞着锤子的壮汉，却在追打一只滑不溜手的苍蝇。
有力，却使不上。
追了整整两天，付出了上千人的伤亡，他们才终于看到了秦军新的防线。
然后，所有追击的西域士兵，都勒住了马缰。
他们脸上的兴奋和狂热，瞬间凝固，变成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那是什么？
那不是军营。
那是一道钢铁长城。
一座座由巨石和黑铁铸就的堡垒，拔地而起，像一排狰狞的巨兽，匍匐在大地上。
堡垒之间，是深不见底的壕沟，壕沟后面，是密如森林的尖锐鹿角。
无数的重弩，黑洞洞的炮口，从堡垒的射击孔中伸出，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而在那些最高的堡垒顶端，停着十几架“蜻蜓”。
它们那巨大的旋翼，在风中缓缓转动，像极了地狱魔神睁开的眼睛，正冷漠的注视着他们这些，自投罗网的猎物。
巴赫拉姆感觉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大脑。
他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撤退。
这是邀请。
邀请他们，来到这个精心布置好的屠宰场。
“停…停止前进！安营！快！”
他的声音，都变了调。
…
古格王朝，一座名叫“枯泉城”的城市。
这里曾经是丝绸之路上的一个重要节点。
而现在，这里只有混乱和恐慌。
最大的盐商，哈米德，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的仓库里。
他的喉咙，被一刀切开，血流了一地。
他囤积的所有食盐，不翼而飞。
城里，彻底乱了套。
“没有盐了！一粒盐都没有了！”
“我出三倍的价钱！谁有盐？！”
“天杀的！这日子还怎么过！”
市场的物价，一天一个样。
一袋米，可以换一个女人。
一块茶砖，比黄金还贵。
一些往来东方的商队，也接二连三的出事。
有的，在沙漠里被洗劫一空，连人带骆驼，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的，干脆就在城里的旅店，被人悄无声息的抹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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