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过年啦
随着春节的临近，喜庆的气氛越来越浓。
霍家小楼也一扫之前的阴霾，充满了欢声笑语。
阮佩芝和赵桂娥忙着为姜九梨准备嫁妆，虽然提倡新事新办，但该有的体面，霍家一样都不想委屈了姜九梨。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霍家邀请姜家过去一起吃饭，算是提前团年，也顺便商量婚礼的最后细节。
饭桌上，气氛融洽。
霍振国虽然话不多，但对着亲家，态度很是温和。
经历了一场风波，他更加珍惜这种平淡温馨的家庭生活。
阮佩芝更是拉着姜母的手，亲热地商量着婚礼的流程。
“小九能嫁到你们家，是她的福气。”姜母由衷地说。
“可别这么说，是我们冬临有福气，娶了小九这么好的姑娘。”阮佩芝笑着反驳，“您放心，我们一定把小九当亲闺女疼。”
看着双方父母相处融洽，霍冬临在桌下悄悄握住了姜九梨的手。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情意都在不言中。
窗外，不知谁家孩子提前点燃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炸开了浓重的年味儿。
***
腊月三十儿，除夕夜。
棉纺厂大杂院儿里，家家户户门楣上都贴上了崭新的春联和福字，窗户上也贴着窗花儿。
天色刚擦黑，零星的鞭炮声就开始此起彼伏，孩子们穿着难得的新棉袄，在院子里追逐嬉闹，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和各家各户飘出的诱人饭菜香。
姜家今年格外的热闹。
堂屋里，平日里显得有些昏暗的白炽灯今晚仿佛也格外明亮，照得满屋生辉。
屋子正中摆着一张大方桌，桌上已经摆上了几个凉菜。
姜五康的身体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不能干重活，但脸色红润了许多，此刻正坐在桌边，笑着看几个孩子玩闹。
大嫂王琳所在的医院，年前发了五斤猪肉和五斤白面，她全都拿了回来。
此刻，她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帮着姜母忙活，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姜七振和媳妇儿乔玉枝也带了年货过来，两瓶水果罐头，一包什锦糖，还有厂里发的几斤带鱼。
乔玉枝今天脸上也带着笑，难得地没有抱怨什么，甚至还主动帮忙摆碗筷。
她心里清楚，今年能过得这么肥实，多亏了姜九梨找了个好婆家带来的“辐射效应”，那堆成小山的年货，自家可是实打实分到了不少。
几个孩子，在屋里屋外兴奋地跑进跑出。
小军手里攥着几个“小鞭儿”，时不时跑到门口放一个，吓得两个妹妹尖叫着躲开，又忍不住好奇地探头张望，银铃般的笑声为这个家增添了无限的生机。
“开饭喽——”姜母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土豆炖鸡肉从厨房出来，高声吆喝着。
王琳跟在后面，手里是一大盘油光锃亮的红烧肉，酱色的汤汁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一家人迅速围坐到桌边，孩子们被按在各自的座位上，眼睛却早已黏在了那盘红烧肉上。
姜父作为一家之主，端起面前的小酒盅，里面是散装的白酒。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是许久未见的舒心笑容：“今年，咱们家算是过了个好年。老大身体见好，老小一家平平安安，小九的婚事终于能如期举行了......来，都为这个家的以后，干一个！”
“干杯！”大人们都举起了酒杯或茶缸，孩子们也学着样子举起手里的橘子汽水，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饭桌上顿时热闹起来。
姜父给孙子孙女夹肉，姜母则忙着给每个人舀炖菜。
乔玉枝破天荒地给姜九梨夹了一筷子红烧肉，笑着说：“小九多吃点，看你这段日子也忙里忙外的。”
虽然知道二嫂这热情里有几分是冲着霍家，但姜九梨还是笑着接受了：“谢谢二嫂，你也吃。”
王琳端起酒杯，真诚地对姜九梨说：“小九，嫂子得再敬你一杯。当初要不是你，你大哥他......”
她说着，眼圈有些发红，被旁边的姜五康轻轻碰了一下胳膊。
姜五康接过话头，语气朴实而恳切，“小九，哥心里都记着呢。多余的话不说了，以后有啥事，跟哥说。”
他那场大病，几乎掏空了小家，是姜九梨拿出钱和东西帮衬，出了大力。
这份情谊，他们夫妻俩铭记于心。
姜九梨看着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样子，心中百感交集。
她刚穿过来时，内心是彷徨疏离的。
她来自一个崇尚个体、边界分明的时代，最初的打算就是“独美”，利用自己的知识和先知，悄悄积累财富，改善自己的生活。
至于这个陌生的家庭里的其他人，她并未打算投入太多感情，甚至觉得他们是拖累。
可人心是肉长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在这个家里生活，吃着母亲做的饭，听着父亲的唠叨，感受着兄弟姊妹间虽有小算计却也不乏温情的互动......不知不觉中，那层自我保护的隔膜渐渐消融。
他们不再是书页上单薄的名字，而是活生生、有温度、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大哥生病时，她无法硬起心肠袖手旁观。
霍家出事时，这个家也给了她最坚实的后盾。
这种相互扶持、彼此牵挂的纽带，是任何冰冷的算计都无法割断的。
她想起自己穿越前看过的那些小说，总是希望女主杀伐果断、一心独美，最好六亲不认。
可现实生活不是小说，人是感性的群居动物，很难真正做到完全的冷血和置身事外。
在不严重伤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去爱自己的亲人，去回报关心自己的人，这种情感的流动和付出，本身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和满足？
“哥，嫂子，你们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姜九梨端起自己的杯子，里面是甜甜的汽水，“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咱们往后看，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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