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什么最重要
易淑萍在汉沙呆了三天,该清楚的事情她都清楚了。也见过了钰吾的干娘,她不打算在这里等菁菁和钰吾拿到结婚证请完客再走。
临走前的晚上,她和菁菁做了一次长谈,她对菁菁说自己这次来汉沙虽然和钰吾在一起呆了两天,但她绝不是要和菁菁共同拥有一个男人,她只是为了和钰吾断绝关系。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这也算是善始善终。她认为菁菁和钰吾并非正常人,将来过的也不会是正常的生活,自己和钰吾虽然能共同享受身体的欢愉,有超越生死的体验,但自己毕竟是一个正常人,所以她应该寻找正常的生活,所谓正常就是自私的排他的两性关系,就算她和钰吾在一起可以容纳菁菁在身边,也不能容忍尤腊梅母女总是牵挂着钰吾,总在他身边转,即使他们之间是完全清白的,可超越肉体的纯粹的关心她也不能接受。每一个人都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而不围着别人的另一半做白日梦。不管尤腊梅围着菁菁转还是钰吾转,以别人的生活为中心就是不正常。
对萍萍这样评价自己最信赖的朋友,菁菁很是伤心,她告诉萍萍,钰吾永远属于她萍萍,自己只在借她的名字,借她的感情生活在钰吾的身边,相信萍萍总有一天会明白,会回到他的身边。从明天开始,这世上就没有易淑菁这个人了,但会有两个易淑萍,一个在汉沙,一个沈阳。在汉沙的易淑萍会为她照顾好他,守住他,等到她回来的那一天,她对钰吾的爱仅仅是她的爱的延续,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灵魂上都是她的延续。
魏菲琴、何萌与钰吾、靳雪妮、曹玉兰一起参加了元宝山医院的接收仪式才动身回上海。曹玉兰当晚回到紫公山医院就将自己原有的工作移交给靳雪妮,因为第二天新的副院长常雁翎就要来上任,这是觉氏集团董事会安排的人选。
作为二十多年的好友,靳雪妮其实是第一次真正与曹玉兰合作。虽然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但她们之间的相互了解和感情比以往20年的还要多还要宝贵。曹玉兰的成熟、大度及豁达的性格,让靳雪妮更深的了解了曹玉兰的为人,深信这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完全可靠的朋友,同样在曹玉兰的,靳雪妮不仅是值得信赖的朋友而且也不像她过去那么自私,心胸狭隘。这些常是美女天生的缺点。
但靳雪妮还是有一件事不明白,这个疑问在她心里放了整整20年,那就是玉兰当年为什么在一个女人最东风得意的时候,不是带着孩子去北京做部长夫人,而是选择离婚和孩子一起留下来。靳雪妮不相信玉兰是因为李庆和留下来的。当年一个默默无闻也看不到什么远大前程的厂团委总督,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靳雪妮的疑问让风光渐去的玉兰沉默很久。她实话告诉靳雪妮,如果不是她们两个好朋友都有了可以给女人自信的事业,自己一生都不会把真相告诉第三者。有一句话叫红颜薄命,虽然这句话很老套,但用在自己身上一点都没错。当年自己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美女,分到这汉沙的市府衙机关工作,身后总有甩不完的所求者。但她最终选择了娶入豪门不是因为他当时是代府尹,而是因为他是省委总督的大公子。
她认为一个平民出生的女人,嫁到那白楼红瓦的别墅里,到处都要小心,每天小心奕奕就怕做错事。即使这样,不幸还是降临了。那个无赖出身的公公居然乘儿子不在家打起了儿媳妇的主意,她惊恐万分,想也没想过出这样的事,连呼救的勇气都没有,就这样那个灰公公一次又一次的爬上了自己的床。最终有一天被他知道了,他什么也没说,尽管他们夫妻关系很好,他也没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因为他从不问这件事,也不允许她开口讲这件事。当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宣告结束。不过他没离婚,但也再不碰她,这正好全家了那个无耻的公公。而他却从老乡弄来了一个小保姆,并给小保姆安排了一间可以里外上锁的房间。只有他可以进那间房。这种生活一直维持到她的孩子长到了三岁。这孩子应该是他的,但他怀疑是老头子的,从来不看一眼,那个小保姆至少也为他打掉了三四个胎儿。他升任部长的那一年,她即使不离婚他也不会带自己走,因为他要带保姆走,那个保姆临走时还对她说,自己要去老家帮他把孩子生下来,生了孩子以后再去北京,让她自觉一点,别跟着去北京。这就是故事,她当年选择李庆和是因为在所有追求者他是最差的,她认为自己作为一个被别人父子都作贱过的女人只配嫁给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也正是这种遭遇改变了她以前小心奕奕的性格。她相信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倒霉再小心谨慎也没用,不如胆子放大一点,头昂得高一点,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别管那么多。今天有了可以作为的事业,自己也算是没有白活一次,也终于有一个盼头
靳雪妮万万想不到一年四季快快乐乐的曹玉兰有如此辛酸的往事,她这么多年来总是表现着率真大气颇有贵妇人的气慨,应该是为了捺深藏的不幸与痛苦吧。只有那颗善良的心是天生的,真实的,她是一个真正伟大的女性,一个有着可以当作炸弹引爆的跳动的心,在苦难中煎熬了20年,脸上却总是和蔼可亲的笑容,她把痛苦隐藏在心底,把笑容传递给别人。让世上所有享有盛名的女人暗然失色。
曹玉兰走后靳雪妮的心静久久不能平静,她一直呆呆的坐在那里,直到钰吾来医院值班经过她办公室时,发现她独自坐在回漆黑的房间里,为她打开了办公室的灯,问她下班了为何还不回家?
靳雪妮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她对自己一直是充满自信的,可他从上海带回来的易淑菁对她是一个打击。她不知自己现在是进还是退。她自认为她是一个姿色品位俱佳的女人,可他们共同半年多了,他连健康男性的正常反应都没有。就算是没色胆,总得有一些尝色的情趣吧。可他完全是一个木头人。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他缺乏吸引力,可以也不对,他很尊敬关心自己,他们第一次接触时,她就感到他对自己心存一份爱,那份爱应该没有变,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易淑菁的原故,她反复的拿自己和对方比较,除了年龄上她没有优势,无论是品位,气息,人情世故的把握上自己都应该远胜过对方。只是让她奇怪的是,她在钰吾身上使心眼想和那易淑菁斗斗,对方似乎并没理睬,无论自己如何摆布他,对方都没有回应,没有一点想和她争的意思,倒是那个尤腊梅对自己有所警觉。她觉得自己如果输给了这两个没什么才华的女人,就太没面子了。可她是有文化的人,是不可以使那些下作的手腕去勾引男人的,她时常感到无能为力。
正是因为她感到无计可施,当钰吾进了办公室,关心她是否有些不舒服,需不需要开车送她回家时,她也只能装一回病,说自己今天不想开车,头有些不舒服。
钰吾去财务处和露露打了一声招呼,便开车送她回银湖别墅小区。她坐在副驾驶座上不理解的问,为什么他干什么事都要告诉露露?钰吾说那是因为尤腊梅的把露露托付给了自己,露露随时都可能找自己。
靳雪妮无语,她坐在那里又陷入了沉思。她清楚那可能是尤腊梅的把戏,一个快满十八的女儿哪里用得着一个男人照顾。还每天陪他在医院值班,她完全可以自己回去,靳雪妮不明白尤腊梅在这瞎掺合什么,难道钰吾会娶她不成?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如果要用水来比喻女人的话,在靳雪妮的眼里,尤腊梅最多算得上是一壶烧开过的还算卫生的水,那易淑菁姐妹充其量就是一瓶矿泉水,她靳雪妮年轻时可谓是雪山圣湖中的水。而今是一杯清酒,既有高寒之水的清冽,也有着千湖之水的香醇,没有哪个男人走过她的身边不留念她那侵入男人灵魂的柔美,没有谁不敬重她设法的彻骨的风姿。女人与男人之间的事都是半推半就说不清道不白的,他钰吾怎么就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她靳雪妮若非有意,绝不会让男人走到伸手可以碰到自己的地方,不管什么男人摸到她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会有魂都不在的失态。他钰吾曾为自己洗过浴,按过摩,居然不留念那眼中的享受,手上足以失魂的手感,她弄不懂,别说是男人,那些美容院里的女孩摸到她的身体都是赞不绝口。她就是不明白钰吾为什么就不动心,他应该能细分不同层次不同情调不同味道的女人,应该能看到自己那无所不在的魅力,为什么会不动一点声色。她苦思冥想,他只需要有一点点动静,她就能摆平他。
因为不甘心回到别墅她打算再试一次。她准备在洗浴时让他给自己搓个背,并说那次他帮她按摩觉得特别舒服。没料到柳春园也回了家,见她想让钰吾搓背指责她一规矩都没有,一个单身的女人怎么可以站一个年轻小伙子帮自己搓背。
她让柳春园少管闲事,自己今天不舒服,他是一个按摩保健的医生,让他帮自己做按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柳春园讥讽说她不是身体有问题,是思想有问题,自己就坐在客厅等他们,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靳雪妮没办法,只好说自己太累,想休息了,让钰吾回去,也不必去医院值班了,紫公山这边一切都步入了正轨,他不必再那么辛苦了,因为元宝山医院刚接收,曹玉兰一个在那边肯定不行,她带过去的那些人也没一个真正可靠的,从明天开始,他去那边坐镇,让曹玉兰心里更踏实些,并告知他和曹玉兰走后虽然来了个常雁翎做副院长但毕竟太年轻,她不知能否顶用,或许又是一个做把式的露露,她打算除了何萌推荐的兼副院长的专家之外,还聘一个懂管理的主治医生。
钰吾说,没有问题,一切由她作主。
钰吾一走,母女俩就争吵起来,靳雪妮的病也没有了,觉也不睡了,柳春园就知道她是装病,说靳雪妮卑鄙无耻,自己若不是今晚回来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下流的事。
靳雪妮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明白这孩子为什么总是与自己过不去,总要做自己的对头。柳春园以为自己并非想做她的对头,只是她做事太离谱。柳春园只因为了同学做手术的事和钰吾打过几交道,就发现他是一个特本份特老实的人,一点心计都没有,可自己这位精明过人的母亲心太深,心眼太多。自己早就看出她想引诱别人上床,钰吾和她共事真是太危险了。
靳雪妮愤怒的说,就算自己想和他上床那也不犯法,更不存在什么道德品质问题。自己是一个单身女人,再婚再恋都是名正言顺的事,再说嫁给了他对她也不是什么坏事,她柳春园不是和他谈得来吗?难道非要让自己嫁给一个又老又丑的糟老头。
柳春园理直气壮的说,就是因为自己跟钰吾关系挺不错,知道他是一个思想单纯作风正派的人,才不想让她的阴谋得逞。她不想和父亲复婚,随便嫁给什么人都和自己没关系,但想利用钰吾就不行。她把他当作好朋友,绝不能让老实人吃亏。
靳雪妮说她太小,还不懂事,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钰吾签署免单的病人除了市府衙区政府以及原紫公山医院在医改接收的过程中为她们出力的关系户,其余的全是觉氏家族的族人,不会为不相干的人免费手术,只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女儿,开了先例自己不好出尔反尔,白白浪费了许多医疗资源。
柳春园对母亲将做善事看作是浪费医疗资源感到吃惊,她相信她们在本质上不是一样的人,她相信钰吾和自己是有共同立场的人。
靳雪妮和女儿争吵完后又拉拢柳春园,说如果将来自己嫁给钰吾,就有了几亿万的身价,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柳春园买一辆法拉利跑车。作为亿万富豪家庭的孩子她柳春园也用不着那么辛苦去读书了,既没前途,对身体的危害也大。现在自己正处在关键时刻,钰吾最近有可能要打结婚证,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这是最后的机会。只要自己能和钰吾走到一起,那个女人的问题就好解决,不然一切都晚了。
柳春园见母亲服了软,也心平气和的对她说自己反对这件事,一是为了父亲,二是为她好,她大钰吾十岁,一个女人大男人一岁都是危险的。人们都说女人老得快,万一她以后衰老了,钰吾还年轻,又变了心,两人又离婚,自己的老妈离了一次离二次,中间还有一个姘夫,让自己这个做女儿的怎么有脸见人。
靳雪妮让女儿放心,自己保养得很好,不会那么衰老,钰吾的本性是属兔子的,只要能抓到他,用笼子把他关起来就没事了。他虽是个男人却没有什么血性,有她们这么精明能干的母女管着他肯定他一生都老老实实,自己的眼光绝不会错。
柳春园勉强的说,自己重新考虑一下,也希望她再考虑考虑自己让她和父亲复婚的建议。既然她现在当了院长,不缺钱又有自己的事业,住的是别墅,开的名车,该知足了,别人都说知足长乐。
靳雪妮说自己越来越不知足。露露这么小的女孩,什么都不懂就做了财务处长,虽然职位比自己低,但有实权,有人给她做靠山,那些人都把露露当作自己人,而自己在别人眼中却是一个外人,还有觉氏集团掌门人金嘉荷的小女儿,大学刚毕业就成了董事,做了医院的副院长,这些人将来都是亿万富豪,过的都是贵族的生活,柳春园不仅比她们漂亮,还比她们聪明、善良,自己有理由让春园过上贵族的生活,而不是在社会底层挣扎,过着紧巴巴的生活。
就算是想做一个正直、善良的好人,那也是需要能力和财力,没有钱想做一个好人都难,只能与别人斤斤计较,只有有了钱才能像钰吾那样去做好事,善事。
柳春园听着似乎觉得母亲说的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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