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可能性悖论
“阿瓦达索命！”
家养小精灵尖锐的嗓音和一闪而过的绿光后，黑发的俊朗少年扑倒在地，脸上还残留对教授逝去的悲痛。
使用家养小精灵身体的伏地魔捏了捏手中的魔杖，将信将疑地上前检查一番，这才确信自己确实已经完成了夙愿，彻底扫除了通向不朽的道路的最后一道障碍。
“哈哈哈……”小精灵伏地魔狂笑起来，灰色的皱皮不住地颤抖，网球一样的绿眼睛里甚至流下了欢喜的泪水，“是我赢了！是我赢了！什么初代黑魔王，什么艾维·杜姆，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号称最了解索命咒的黑巫师，最后不还是一样倒在了我的索命咒之下？”
“我将统一整个巫师界！将伏地魔的威名永远刻在历史的天空上！”
然而就在小精灵伏地魔张开双手，陶醉在成功的静谧和喜悦中时，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个令他感到颤栗的声音。
“真的吗？我不这么认为。”艾维刚刚摆脱了穿梭时间流带来的不适症状，就听到了伏地魔的大笑。
再一次听到菲戈教授的临终遗言，艾维马上就明白自己究竟在哪了——一百年前的霍格沃茨地底，四位守护者建立的古代魔法秘库，蕴含着大量从巫师身体里掠夺来的魔力，也是艾维曾和妖精兰洛克进行最终决战的地方。
只不过因穿越时间带来的惯性不适还没从感官中退去，艾维暂时没法做出任何反应，直到周围的迷乱的色彩和声音全部恢复正常，艾维才得以自由行动。
菲戈教授再一次死在了他面前，就连过去的自己也没能逃过伏地魔的索命咒。
是的，过去的自己。
艾维已经逐渐理解了一切。
为什么密斯特拉会说他消耗至上真神神力，以及一大堆普通冒险者几辈子也难以碰到的神器，所释放的法术“早就已经成功”。
魔法女神还说那个法术不但“包含了对时空的横向干涉，同时也有纵向的操纵”。
那是一整段被魔法固定下来的历史，如同在有始有终的时间流中截取了一段，捏合成衔尾蛇一般自循环结构。
与其说艾维是被自己的法术放逐出费伦，抵达了一条拥有“五年级学生”存在的偏转态巫师世界线，倒不如说是那个法术将艾维拽回了自己的旅程的起点。
这并非是什么偏转态巫师世界线，而是艾维第一次穿越后的游戏世界，那个吃了一发索命咒倒在地上的精神小伙，就是一百年前的艾维。
小精灵伏地魔像被掐住了脖子，笑声戛然而止。
他蓦然回首，艾维正好端端地站在他身边呢。
“这不可能！”小精灵伏地魔撕扯着自己蝙蝠似的大耳朵，难以置信的怒吼，“你应该已经被历史修整掉了才对！”
“对于魔法来说，没什么是不可能的。”艾维平静地举起了魔杖，“永别了，伏地魔。放心吧，我会彻底把你抛在脑后的。一忘皆空。”
刺目的强光骤然闪现，从未来穿越回过去的家养小精灵倒在地上，两眼一闭便不省人事了。
曾经主宰它大脑的，属于伏地魔的思维模因已经彻底被魔法清除，它再次成为了一只快快乐乐的家养小精灵。
古代魔法秘库坐落的洞穴算不上荒凉，少量的植被、流水，以及人造建筑都能起到点缀的效果。只是在涌动着黑红二色光芒的古代魔法魔力的照耀下，显得异常邪异罢了。
古代魔力液团开始从过去的艾维体内渗出，这是生机正在逐渐消逝的征兆。若在这些魔力完全渗出之前，艾维无法扭转过去自己的死亡，那么显然现在的自己也会被历史的修正力抹除。
在线性的时间流之内，一切因都对应着果，有开始就必然有结束。
复活死人对现在的艾维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贤者之石可以用来唤醒死者。
祈愿术可以模拟祈唤的复活术。
他自己开发的凤凰圣焰更是可以达成自爆后复活的逆天效果。
就算这些手段都没能用上，远在阿凯维沃世界，斯翠海文魔法大学的金龙克隆体，也能作为新的载体承载艾维的灵魂。
不过复活自己，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就会彻底掉入悖论的陷阱中，永世不得超脱。
艾维要做的事从实际上来说确实是复活自己，但又不能在历史上留下未来的自己复活过去的自己这种显而易见的悖论。
因为复活的前提是死去，一旦过去的自己死去，那未来的自己立刻就会变成不存在的状态。这是一个比外祖母悖论还更加简单易懂的悖论。
把过去的自己在随手造出来的石台上放好之后，艾维准备起了自己的法术。
那是他跨越了两三个世界线才真正完成的时间法术——悖论。
悖论的效果十分简单，通过魔法重现阿凯维沃的特殊时空结构，将“现在”放逐到久远的“未来”，从而达成否定一个既定事实的效果。
艾维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过去的死亡抛到现在，从而在事实上完成复活自己的操作。
由于彻底否定了历史的缘故，本来该发生在过去的死亡不曾出现，反而是现在的自己要承担死亡的重量。
在这个死后灵魂会被死神抓走的世界，由现在的自己去直面死神，显然比过去的自己来要合适的多。
毕竟掌握着太阳神性的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半神，在格位上与掌控灵界的死神相当，属于势均力敌的对手。
而施展这个法术所需的素材就摆在家养小精灵身上，艾维随取随用，根本不需要有一点点心理负担。
毕竟伏地魔刚刚才用它穿越了一百多年的时间，来到过去给艾维念了一道索命咒呢。
伏地魔的时间转换器看起来像是一只小小的金色计时器，有一条很长很精细的金链子，只不过连接金链子和计时器的金属看起来磨损相当严重，只能勉强算是连在一起，想来就算艾维不把它当成施法材料，这玩意也没有多少寿命了吧？
除了那条链子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东西引起了艾维的注意。
是家养小精灵捏在手里的魔杖，作为一个巫师，伏地魔还是更习惯使用魔杖施法，而不是像真正的家养小精灵那样打响指。所以在校长室取出时间转换器时，还顺手拿了一根被收藏起来的魔杖。
来自奥利凡德的魔杖店，是加里克·奥利凡德祖父的作品，银椴木魔杖，凤凰尾羽杖芯，由一百多年前的一位知名顾客定制。
不过随着那个名字被列为禁忌，也就再也不为人所知。
当伏地魔满世界寻找古代魔法的踪迹时，终于在奥利凡德这里寻得了初代黑魔王的定制魔杖。只不过相比于桀骜不逊的银椴木魔杖，还是年代更加古老，而且从老仇人邓布利多手上夺来的接骨木老魔杖更令伏地魔倾心。
只不过伏地魔被迫钻进了一个家养小精灵的脑袋里面，一点点的不顺手也就无暇顾及了。
“难以想象，这根魔杖释放的第一道咒语居然就是索命咒……”艾维将过去的银椴树魔杖拿在手里擦拭了一遍，随后将它塞进了口袋。
接下来就是扭转过去的死亡了。
艾维提起时间转换器的链子向空中一甩，金色的计时器立刻定在空中不动了，随后万千虹光伴随着咒语在四周高速穿梭，在这虹光的笼罩范围之内，艾维看到了和被动穿越时空相同的景色。
五彩斑斓的云块和形状，嘈杂轰鸣的大气，男女老少一齐说话的声音……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
躺在石台上的黑发少年重新有了呼吸，艾维知道自己完成了使命，接下来就是迎接被放逐到现在的死亡了。
举起手臂，艾维发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逐渐变得透明，来自太阳的神性开始显现出夺目的光辉，他已经对这种状态不再陌生。
毕竟是不朽的神性生物，就算是迎接死亡，也是相当有逼格的。更别说他还有许多能够复活自己的后手了。
艾维没有着急做接下来的事情，而是先打开了毁灭魔典，确认自己如今的状态。
属性面板和上次检查时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在【特质】那一栏有所变化。
原先的【完美兼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可能性悖论】，以及一条崭新的特质【宿命自决】。
——特质——
【可能性悖论】：集合了无限平行宇宙的可能性，悖论般不应存在之人，在拣选职业/专长/天赋，使用魔法/武器/道具/流派招式时，视为满足前提条件。
【宿命自决】：使用轰动多元宇宙的魔法修整了本人的宿命，任何以你为目标的时间线打击都会自动召唤当前的自己；任何以你为目标的预言系魔法或类似手段，若施术者并非神祇则会自动失效，若施术者为真神，则会得出似是而非的结论，并且无论重复多少次预言，也只会得到相同的结论；若有多个神祇同时施展法术，则会各自得出不同的结论。
————
两条特质都非常清楚明了，也更让艾维明白在博德之门释放的超位魔法到底造成了怎样的后果。
它直接修改了一整段历史，让艾维得以构建自己的起源，横跨多个时空干涉了自己的命运，甚至就连毁灭魔典这具现化的外挂，都是这个超位魔法的具现。
简单来说，艾维迄今为止的所有旅程，都是【可能性悖论】和【宿命自决】的最终体现，接下来他将把过去的自己安置在另外一条时间线上1991年的霍格沃茨，彻底将莫比乌斯环的两端粘贴在一起。
掏出贤者之石让十五岁的少年重返青春，让他能够无缝对接霍格沃茨的一年级学生。相比于波澜壮阔的位面旅行，那段过家家似的学院生活大约就是难得的放松了吧？
指挥他怀里的《巫师实战指南》飞出，再用来自多重平行宇宙的可能性让它脱胎换骨，构成一本崭新的毁灭魔典。
别忘了往毁灭魔典里塞上一封斯翠海文的录取通知书，再给通知书附加一个豪华的单向异界之门传送法术。
看着斯翠海文之星闪烁的十个尖角，艾维在签名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这算不算是某种形式上的学术小偷呢？或者伪造录取通知书？
自己录取自己还是有点太超前了。
不过怎么说现在的自己也是斯翠海文的正牌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虽然一节课都还没带过，但怎么着也有几个破格录取的名额吧？
搞定了这些，艾维剩下要做的就很简单了。
将霍格沃茨地下秘库中的古代魔力重新唤起，让这些形似液滴的魔力凝结成晶体，复刻自己在地图密室苏醒的模样。
漂浮在过去自己周身的古代魔力异常驯服，艾维甚至没花多少力气，就把过去的自己封在了一块剔透的水晶之中。
“真是简单易懂。”艾维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秘库已经被过去的自己和兰洛克毁灭得差不多了。
除了被封在水晶中的自己，就剩下之前被伏地魔俯身的家养小精灵还能喘气。艾维那尽职尽责的好教授——白发苍苍的菲戈，已经彻底咽气了。
“虽然这个世界的死神有抢人的前科，但如今是一百多年前，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艾维挠了挠下巴，随后便降下一道圣光，笼罩了这位对他来说亦师亦友的可敬老头。
“昏昏倒地！”在菲戈教授颤颤巍巍地睁开双眼之前，艾维又补上一记昏迷咒，“抱歉啦，现在的局面可能会让你有点困惑，所以为了你的世界观着想，还是暂时再睡一会儿吧。这个世界马上就没有什么古代魔法了。”
“完成的差不多了，那接下来就是开始另一段穿越了吗？”艾维从头又捋了一遍自己从霍格沃茨地图密室中醒来后遇到的事，随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卡珊德拉。那个卡珊德拉居然是被我自己带回去的吗？这对她来说也有点太不公平了吧？出卖灵魂只是为了消灭仇人……不如，改成一命换两命吧？这样就划算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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