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抉择
陈乙脸上近乎悲戚的表情，在看到钱彧的身影之后，马上收了起来。
现在的陈乙看起来跟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没事，我只是有些机密的事情要问他罢了。”
陈乙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样，没有任何的生气。
“什么机密的事情，还要关掉话筒？”
钱彧的脸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
陈乙不想在多说什么，摆摆手向前钱彧的身后走去。
此时陈乙正站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边，正个城市的景色透过玻璃，映在了陈乙的眼里。
他的脑袋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是继续下去？还是放弃？
如果李素真的能像他所说的那样，可以将芊芊的病治好，那么自己怎么做都是值得的，但是李素要是欺骗自己的话，那么自己可能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想到这里，陈乙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他打开了电脑，分别敲打了几下鼠标和键盘，然后聚精会神的浏览起屏幕上的内容。
“少年神医针治小儿麻痹”、“不治之症得以治愈，医生竟来自于小诊所”诸如此类的标题层出不穷。
陈乙把每一个相关的网页都打开看了看，发现李素所说的那些事情，确有其事。
他仰在了椅背上，双眼紧紧闭着，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则是在用力的拧着眉心。
看完那么多新闻，不仅没有让陈乙的心更加的轻松，反而是纠结了几分。
若是李素说的都是假的，他只不过是在吹牛，那么陈乙就可以冲到审讯室里对着李素一顿胖揍，然后在送他走上刑场。
但是李素偏偏说的都是真的，也就是说，李素可能真的有治愈自己女儿的能力。
那么摆在陈乙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选择了，救自己的女儿，或者是不救自己的女儿。
但是这个问题远没有字面上那么简单，这也是让陈乙一直这么苦恼的原因。
牵一发而动全身，自己要做的绝不仅仅是一个选择。
李素现在正在审讯室里坐着。
他时而做着各种的动作，时而冲着那面大镜子露出自己的笑脸。
但是他其实是在等待，而且心里还颇为着急，他急切想要知道陈乙心里的想法，若是陈乙选择了往另一个方向走，那么李素便要赶紧想出别的办法。
门终于被推开了，李素马上将目光挪到门口的位置，但进来的并不是陈乙，而是钱彧。
看到进来的是钱彧，李素随即将自己的眼睛紧闭，把头扭向了一侧。
虽然李素跟钱彧也算是颇有渊源，但是现在两个人已经站在了不同的阵营之中。
钱彧来到陈乙的位置坐了下来，看到李素不耐烦的表情，钱彧也没有在意。
“李素啊，刚才陈乙跟你说了什么？”
钱彧的声音已经有些苍老了，即便是看不到说话的人，也能知道声音是来自于一个老人。
“我们说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面镜子的后面是什么。”
李素现在一只胳膊撑在桌面上，脸则是被手托住。
“我知道，可是我还想在听你说一次。”
听到钱彧说知道，李素不禁在心里大笑了起来，看来这个钱彧还真的是一无所知。
“我说了我不会认罪的，机密又不是我泄露的，凭什么让我来顶包？”
李素随便胡诌了一点内容，想要骗过钱彧。
钱彧的眼睛在观察着李素，李素则是用自己的目光迎接着，最后还是钱彧的眼睛先看向了别处。
“就说了这些？”
“当然不是，还有一大堆的废话，要不我说给你听听？”
钱彧连忙摆了摆手，他已经知道从李素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但愿是自己多想了吧。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钱彧随即起身走出了门。
李素看着钱彧离开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钟表上的时针和分针已经交替了几次，陈乙还是没有出现，李素已经等的有些着急了。
终于门又一次的被打开了，但却并不是陈乙，而是两个身穿西装的人。
李素夹在两个人的中间，又被关到了小黑屋里。
但是情况较之以往有所不同的是，有一个人在离开的时候，对着李素耳语了几句，内容大概是：“请你先委屈一下。”
李素不知道这是不是陈乙授意让他这么做的，但是这无疑是一种好的信号。
就连吃的饭也不同了，之前一直都是清汤清水的饭，现在竟然出现了荤腥，而且量也大了许多，这让李素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李素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一顿饭，这顿饭让李素感觉到陈乙对自己的态度确实已经有了好转。
之后，李素都没有在离开过这个房间，李素还想尝试一下。
李素便大声喊叫，喊了没几声就有人走了过来。
“大哥，我在这里太无聊了，能不能去给我找本书看，再把房间的灯打开。”
那人听到李素说的话之后，稍稍犹豫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那人还没有回来，但是房顶的灯泡却亮了起来，李素不禁轻轻的笑了笑。
又过了几分钟，那个人有将一本书从小口送了进来，李素赶忙过去拿了起来。
李素看了看书的封面，顿时感觉一阵无语，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母猪的产后护理。
李素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来这种书的，但是有东西看就不错了，李素还是“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李素已经将晚餐吃在了肚子里，但是陈乙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陈乙却是没有动静，因为他现在在医院里，就在刚才他接到妻子的电话，说女儿的病又严重了，已经送到了医院里，陈乙便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此时他正抓着女儿瘦弱又冰凉的小手，看着她苍白的面颊，心中一阵苦涩。
医生所说的五年时间已经到了，陈乙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
他看着女儿的脸，不知为什么竟然想到了李素说的话，他连忙摇了摇头，想让这种想法离开自己的脑袋，但是却怎么抛弃不开。
虽然选择不易，但是他确实已经要做一个选择了。
而在萧依依这边，他们也没有停止对整个事件的调查，而且调查也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光头在去李素家附近调查的时候，发现小区的监控系统竟然在某一天突然瘫痪了，这不仅没有让光头感到气馁，却让他感到有些欣喜。
本来光头还不知道那些嫁祸李素的资料是什么时候被放进去的，但是他现在敢确定，就是在小区的监控使灵的这天。
但是事情也没有光头想的这么简单，他和他的手下排查了附近所有可能有监控摄像的地方，不是系统瘫痪，就是突然失灵，这让光头有些棘手。
对方的行动不可谓不周密，这显然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再周密的行动，还是让光头找到了瑕疵。
问题就出在小区门口的一家老太太的开的小卖部上，小卖部规模很小，所以一直也没有装监控摄像。
但是就在小区监控集体瘫痪的前一天，老太太的儿子因为担心老母亲的安全，便在小卖部装了监控，一个摄像头朝里，另一个则是朝外。
而朝外的摄像头正好能拍到小区门口，和离的很远的李素家。
光头便去老太太的小卖部里买了一大包东西，这可把老太太高兴的不得了。
光头提出要看监控的时候，老太太也没有犹豫便答应了光头。
事情果然如光头所料，在一天的时间里，李素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监控摄像内，但是有两个人身着蓝灰色制服的，看起来像是维修工人的人引起了光头的注意。
那两个人的步伐非常的稳健，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在没有其他可疑人员的情况下，光头便把目标对准了这两个人。
萧依依听光头汇报了这个情况，语气激动了不少，她马上让光头想尽一切办法调查出这两个人的下落。
而李素现在还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夜晚很快就来到了，但是对李素来说，夜晚并没有什么概念，因为他根本看不见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但是现在李素已经吃过晚饭有好几个小时了，所以他又躺在了床上。
与之前两天一样，李素和千重子又在梦里见了面，李素告诉了千重子自己这边的进展，千重子也说了光头发现的线索。
这个线索引起了李素的注意，李素觉得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会有不小的收获。
李素又跟千重子聊了聊别的，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梦境中。
李素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李素是被来送早餐的人吵醒的，昨天是这几天以来，睡觉睡得最香的一天。
若是今天陈乙还不来说那件事情，恐怕就是他不愿意了。
就在李素思考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了动静，看来又要被带到审讯室去了，李素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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