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黑暗之地和眼眸
天域。
当奇爵神帝陨落，神魂被道器仿品吸收并凝练成器灵的时候，远在天域的灵皇立马知晓，他神情微变，拿出天珠算盘，试图测算发生了什么，拥有道器仿品，媲美半步祖境战力的徒儿竟然死了，谁有这个能力？莫非是星兽一族的两大祭司出手？再或者是他惹怒了玄界规则，引得规则降临天谴？
只是他算来算去，都得出一个奇怪的结果，和星兽一族没关系，和玄界规则有一点关系，却不大，因为奇爵神帝的死牵涉太多人物，都是命运难测的家伙，比如有可能是规则使徒的闲云神帝，行踪隐秘到连祖境都难以探察的铁浮屠，再加上时时带来惊喜的杨凡，还有……两条来自真界的灵蛇？
他乱了，堪称念头通达第一的灵皇竟然也有糊里糊涂的时候。
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代表玄界的事态发展渐渐脱离他们这些巨头的掌控，既然奇爵神帝会陨落，那其余人也有可能死。
当这些人死去，那玄界就是杨凡的天下。
这个家伙……
灵皇心中有异样的感觉，自从九州门覆灭，他们这些人已经很长时间没品尝过吃瘪的味道了，就算当初和真界发动战争，祖境出手，他们也是占尽上风，让天师、力尊等人蜷缩一隅不敢出来。
可现在一个不到神境的家伙，竟然几次三番的让他们难堪、损失惨重。
真界只是让他们失掉一些颜面，灵界却让他们损失大量的资源，同时给九州门的余孽塑造一个完美的基地，杨万里和灵界规则融合，他们这些祖境也不敢轻易动手。
何况千万年后，杨万里借助灵界规则将五行大道融会贯通，彻底成就祖境，那可就是祖境里的至尊，媲美九州门三巨头的恐怖人物！
表面上他们这些天域巨头表示不在乎，认为九州门的三巨头都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不足为惧，可唯有他们明白，要想让祖境至尊落败得付出多么大的代价，而且成功率还不高。
当初他们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拼着重伤才做到的。
一想到付出的代价，他们就有些胆寒，那个充满恐怖眼眸、被黑暗笼罩的沉沦地带，去过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
“杨凡……为什么会在玄界？”灵皇皱眉，在情报中，杨凡应该还在灵界，毕竟杨万里还没有彻底觉醒，他是不会离开的，既然选择离开……
说明有人察觉到七玄劫的降临，要他到玄界做些事情。
杨万里！
灵皇瞳孔微缩，明白杨凡前往玄界肯定有杨万里在背后推波助澜，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趁着玄界没有大圣级的战力，将之搞得天翻地覆，让五大势力付出惨痛的代价，乃至于被颠覆，而后建立九州门余孽的大统一势力吗？
有可能，很有可能！
但他却没想过更夸张的可能性——借助世界石彻底掌控玄界，就好像杨万里控制灵界一样。
因为太难了，难到连祖境都不会去想。
玄界规则是至高规则的一部分，想要掌控玄界就是虎口夺食，面临的杀机和手段都是毁灭性的，别看祖境明面上和至高规则并驾齐驱，实际上没有可比性，就像当初五大巨头联手窥探灵界，还不是被至高规则出手，一下子全部受伤了！
轰隆隆~~
灵皇跨界传音，紫皇、东皇、龙皇、巫皇几乎在同一时间降临灵皇所在的七星海，高空出现一个个深邃不可测的通道，五尊巨头从中走出，在亿万生灵敬畏的目光中降临在天玄门所在的最高峰上，那座神秘、尊贵的宫殿中。
“怎么回事？”巫皇迈入宫殿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开玩笑的吧？玄界有难？我们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就算星兽一族也不足为惧啊！”
“如果按照以前的分析，你说的没错，但有些事情超出我们的预料了！”灵皇依旧在用天珠算盘测算，皱眉道：“在我的推衍中，杨凡在七玄劫降临前抵达玄界，并且我的徒儿奇爵也已经陨落，和他有很大关系，牵涉进这一事件中的还有很多人，包括被我们认为是玄界规则使徒的闲云神帝！”
杨凡……
巨头们对视，都有种不妙的感觉，又是这个人，总是破坏他的好事！
当灵皇将他推衍的事情道出后，众人沉默，最先说话的是紫皇道：“就算知道杨凡这个不确定因素正将玄界搅得天翻地覆，让一切脱离我们的预想轨道，乃至于派遣的弟子都陨落了，五大势力覆灭了，我们又能怎样？大劫期间，玄界受到至高规则的保护，连窥探都做不到，若非你是修行天机一道，又有天珠算盘加持，估计我们到现在连奇爵神帝的死……都被蒙在鼓里！”
龙皇附和道：“没错，即便知道灵界发生什么，我们也不能做什么。”
灵皇哑然，之前推衍到重要的情报，心中惊讶，乃至于慌张，连忙传音几位巨头，却没想过这个关键的问题：他们根本无法插手玄界事务，甚至连玄界的情况都是连估带猜的。
“那怎么办？”东皇冷不丁的问道。
又是尴尬的寂静。
啪~！
灵皇将天珠算盘收入袖中，眉宇间一抹喜色，郑重道：“在推衍要结束的时候，我忽然抓到一缕天机，只要等待，安心的等待，便会有转机！”
“什么转机？”
“能够插手玄界事务的转机！”灵皇道。
其余巨头面面相觑，不明白会出现什么转机，竟让他们有机会插手玄界事务，可灵皇的推衍应当不会出错。
既然如此，那就等吧！
宇宙的形状是椭圆体，沉寂之海在中央。
天域整体呈半环状，将沉寂之海拢在中间，随着离沉寂之海越远，依次是玄界、灵界，以及消失的真界，而天域、玄界等界在同一侧，至于沉寂之海的另一边是什么模样，谁也没见过。
据说是无比险恶之地，笼罩在黑暗中，祖境都无法在那边长待，更不要说普通生灵了，在古老的典籍中有它的名字：黑暗之地。
此时就在沉寂之海另一边的黑暗之地，那传闻中的无尽黑暗里，有一道光在孤独的滑行，照亮身周百尺之地，微弱的光芒充满希望的疾驰，给这死寂万古的疆域带来一点生机。
距离这束光越近，会发现它是一个形状特殊的物体，在高速运动中引发璀璨的火花，它是由三个墓碑形状的庞大器械组成，呈三角形，散发出茫茫雄威，对这死寂的世界毫不忌惮，瞄准一个方向快速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千年，也可能是万年，它在一个仿佛是黑暗的漩涡前停下，一道散发白金色光芒的人影浮现，正是与杨凡在玄界分离的天羽，特殊物体自然就是永恒堡垒的残缺体了。
当初分开的时候，天羽说他感应到永恒堡垒第四部分的所在，要独自找寻，没想到是在黑暗之地。
“或许能够解开长久的迷惑了！”天羽脸色平静，眉宇间却有激动，永恒堡垒分裂成七部分，他作为器灵自然受到损伤，最关键的部位是记忆，有很多隐秘的事情蕴藏在其他部件里面，唯有得到才能让记忆完全复苏。
一直以来，他都对杨凡有种特别的感觉，很亲近，也很尊敬，但没表现出来，因为他搞不懂为什么，太夸张了，自己为何要对一个还没迈上修行路的小家伙抱有敬意呢？
堂堂九州门的三大至尊，屹立宇宙之巅的至强者，竟会有这种心态，他搞不明白，所以惊讶，却不怀疑这种感觉的真实，因此用很多方法锻炼杨凡，包括他的死亡。
直觉告诉他，只要得到黑色漩涡中的部件，增全记忆，便能知晓那种神秘感觉的缘由，以及杨凡的特殊之处。
嗤嗤嗤~
在天羽的驱使下，残破状态的永恒堡垒快速膨胀，最后有星辰大小，散发无穷的光和热，照亮漩涡的形状：一只诡异的、半开半合的紫黑眼眸，之所以说是漩涡，是因为它的半露瞳孔就是一个吸力惊人的漩涡。
眼眸散发恐怖威能，无限接近于祖境强者的气势。
若是朝两侧看，会发现前方密密麻麻的全是这种眼眸，足有上亿，至于背后重重叠叠的更是不计其数，如同死神的目光，充满摄魂的光彩，令强者战意消颓，让生灵化为亡魂。
从宇宙间有生灵存活开始，就没几人深入黑暗之地，自然没几人知道黑暗深处隐藏如此恐怖的力量，以亿作为计量单位的媲美祖境巨头的眼眸，是多么恐怖的力量！
幸亏这些眼眸处于半开半闭状态，也无法行动，更像没有意识，不然宇宙间有没有别的生命存在都不知道。
天羽神情凝重，因为他以前来过此地。
当时是全盛时期，被五大势力的巨头用特殊方法转移到黑暗之地，却被数千个完全睁开的眼眸射出的光芒打得落荒而逃，甚至分裂。
至于这次……
一般说来，只要不是抱着摧毁眼眸的恶意而来，它就不会伤害你。
当然，闯进眼眸中不算。
呼~~
永恒堡垒飞入漩涡里，隐入那层薄薄的膜背后。
咔嚓——
半开半闭的恐怖眼皮落下，将永恒堡垒封禁其中。
轰隆隆~~~
内部传来恐怖的响声，而后消失，黑暗之地重新笼罩在沉沉黑色中，至于永恒堡垒……
还有机会出来吗？
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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