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他悟了！
黑云之中，骷髅亿万，如同来到佛门地狱，尽皆鬼哭狼嚎。
杨凡眼神迷茫，不明白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为何会觉得骷髅变得有血有肉起来，都是曾经死在自己手中的人，魔帝、炎王、罗无言……
以炎王和罗无言的气息最为恐怖，毕竟他们临死时拥有祖境战力，而且他们的气息截然不同，炎王光明正大，如一尊堂堂正正的复仇圣者，而罗无言充满邪恶的气息，四肢扭曲，歇斯底里的扑过来，阵法摇晃，几近破裂。
“这不是幻境，也不是幻觉，而是业力的真实显化，他们死在我手中，因此和我的命运相关，只要我不超脱，他们就永远和我产生联系！”杨凡喃喃道：“业力和我的记忆有关，我的意识中有他们，所以给了他们可乘之机，随意附着在一具骷髅身上，变成真实的实体，但我一生中真杀了这么多人吗？足有万亿！”
他目光深邃无比，探入无尽黑云中，骷髅数量如海洋般浩瀚，无穷无尽。
杨凡明白了，大部分骷髅不是他杀死的，但都是因他而死，比如他掀起的真界战争、灵界战争、玄界战争，死去的生灵是海量的。
众生愚昧，将自己的死亡缘由加在杨凡身上，对他怀有怨气，来索命了。
杨凡嘴角露出冷笑，不屑的看着这些骷髅道：“有些人被我杀死，是因为你们该死，还有的人因战争而死，将我当成罪魁祸首，真是笑话，倘若你们被魔头所杀，估计就不会有怨言吧？毕竟魔头杀你们是理所当然！”
“但魔头杀得，我杨凡就杀不得吗？！”杨凡体内血液沸腾，仿佛有无穷力量滚动，令他情绪高涨，怒道“我说过，我不可能为了少死一些人，就毁了世界，涸泽而渔！现在，我更有资格说这句话，我不可能为了让你们这些人不死、慢点死，就毁了宇宙，让宇宙海陷入永久的黑暗中，让那群土佬翁耀武扬威！前有超脱者龙尧不畏生死，甘愿堕入轮回，换来契约空间茁壮成长，今有我杨凡固执己道，行永恒之道！”
呼呼呼
杨凡说话时声音铿锵，感觉体内力量如海浪滔滔，无穷无尽，而且不再感到寒冷，浑身充满力量，竟能飞起来，眸中尽是帝王威严，扫视八方，骷髅畏缩，不敢像之前那样扑过来。
“今日，倘若你们还要阻拦我，那我绝不客气，能杀多少杀多少，我要杀的你们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倘若你们以为我行正道好欺负，那我会用实际行动警告你们：正道邪道一念之间，只要我觉得对，那我就去做！宇宙危在旦夕，你们却还自私自怜，真是可悲啊！”
呼啦啦
有将近一半数量的骷髅开始风化，变成黑白间杂的粉末消散天地间。
剩下的骷髅大多是杨凡的敌人，他曾经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但在刚才的铿锵之语中，大部分骷髅虽然还保持形体，却也摇摇晃晃，实力大不如前，即便是罗无言也实力大减，因为他想起杨凡的恐怖，令他绝望到连逃都没法逃。
嗡——
杨凡横举‘破劫’，雪白刀光如一泓秋水，掩映的黑云似一潭死水。
“既然不识抬举，那就再死一次吧！”杨凡缓缓道，瞳孔里杀机暴露，猛地冲霄而起，进入黑云最深处，绕刀游走一圈，刀光弥漫，势如破竹的杀气辐散四方，一具具骷髅化为虚无，接着他朝天地八方瞬间挥舞上万刀，刀光茫茫，如灭世威能，穿梭其间的黑色闪电都被斩断，发出呜咽戚鸣。
远远望去，黑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无数道锋锐的刀光穿出，冲向远方，将雪原掩映的似一面镜子，冒着无尽白光。
杨凡收刀，胸口微微起伏，看着前方漂浮的金色身影，一个通体紫金色的妖异青年，挑眉道：“你就是这一关的守门人？”
“不像吗？”圣灵笑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本以为众生业力魔障会让你绞尽脑汁，没想到就这么破了！”
“一群手下败将而已，再死一次很正常。”
“万亿骷髅中，有大半是你的追随者，你杀他们就不会愧疚吗？”圣灵说出这句诛心之言就后悔了，而杨凡不给他后悔的机会，冷冷道：“看样子你的眼睛不好使，我的追随者早就幡然悔悟自行消散了。”
圣灵强行辩解道：“可还是有一些人不甘心消散，于是留下来，希望听到你的解释，哪曾想你二话不说就将他们切西瓜似的消灭的一干二净。”
杨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我……”
圣灵竟然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是憋得，杨凡将回答的包袱扔给他，而他不知如何回答，说他对吧，和初衷相反，说他错吧，又是违心之言，反而让自己心中膈应。
“这一观的考验是什么？打败你？”杨凡不管他心中的小九九，自顾自说道：“应该不像，太没技术含量了，规则也没这么愚蠢，那会是什么呢？这茫茫雪原？”
“对！”圣灵适时果断道：“只要你能将这世界中的白雪全部熔化，就算过关了！”
“那你的作用是什么？”
圣灵傲然道：“在这个世界中，我是你业力的主宰，而你是没有业力缠身的超然之人，凭借你的力量，确实能够将白雪慢慢熔化，可耗时良久，至少百亿年，需要提醒一点的是，这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相同！”
“该死！这算什么考验，两败俱伤吗？”杨凡听到这里脸色铁青，懊恼说道，让圣灵丈二摸不着头脑，毕竟他不知道杨凡和龙尧的关系，更不明白次宇宙和主宇宙面临的危机，百亿年？估计不到一亿年，整个宇宙就毁灭了！
在这种形势下，时间是无比珍贵的！
懊恼归懊恼，杨凡却已经在思考怎么通关了。
因为他明白考验是需要的，要想在短时间内提升修为，达到毁灭黑暗之地、破开封印的地步，就必须经历难以想象的磨炼。
“靠蛮力是不行的，我一个人熔化冰雪肯定不是正确的方法。”杨凡陷入沉思，不管旁边的圣灵，自顾自分析道：“需要找人帮忙，但找谁呢？又能找到谁？”
忽然他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圣灵道：“我的业力被你掌控，而业力可以分散为一个个生灵，我要想快速融化冰雪，就得需要掌控业力吧？”
圣灵一怔，惊讶道：“才过了多久，你就想明白怎么做了？！”
杨凡知道自己猜对了，然后绕着生灵转圈圈，像在看一份可口的美味，专注的目光令圣灵头皮发麻，心中在腹诽杨凡是不是有什么生理怪癖？比如说龙阳之好啥的？越想越心惊，因为圣灵没有性别之分，非男非女，但他是男相，心里也认为自己是男的，倘若杨凡逼自己……
画面不忍直视！
只是不知为何，圣灵心中竟然有女性的心思涌现，让他有害羞的情绪，脸上微微潮红，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杨凡，令专注中的杨凡回过神来，后背发凉，疑惑的望着圣灵，觉得他变了许多，看自己的目光那么渗人。
圣灵浑身打了个激灵，明白刚才发生什么，讪笑一声，老神在在杵在那，任由杨凡盯着看。
“你说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控制的业力为我所用呢？”杨凡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圣灵下意识觉得刚才十分尴尬，为了避免尴尬，就不由自主回道：“业力是你的，我只是暂时保管……”
“你，你套我话！”圣灵反应过来，怒道。
杨凡耸耸肩，没好气道：“我就随口问了一句，哪知道你就说了！”
“哼，别想从我口中得到一个字了！”圣灵盘坐在半空中，闭目修行，他是为规则办事，倘若泄露天机给杨凡，他将吃不了兜着走。
见圣灵不理自己，杨凡就独自思索，赤脚行走在雪原上，感受沁骨的丝丝凉意，眉头紧锁。
“业力是我的，圣灵只是暂时保管……”
“在佛门典籍中，业力是能轮回万世而存在的，它是无法磨灭的，不说我身周有没有上辈子的业力，就说这辈子的业力，它是如何产生，如何消失的呢？”
“我和谁有交集，我们之间就会产生命运线，产生业力，当他因我而死，或者被我杀死，命运线虽然断裂，业力却变得尤为粗壮，除非我能让怨恨消散，业力才会消失吧？”
“业力，冥冥中的存在……”
“藕断丝连，除之不尽，源源不绝啊！”
杨凡一边思索，一边低语，当他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走了上千里，天上地下，尽皆白色，有种被虚无包裹的感觉，什么都是真实的，又像什么都是假的。
真的吗？假的吗？
“业力这么难除，规则真的能将它从我身上暂时剥离吗？”杨凡瞳孔微缩，绽放光芒，问了自己这么一个问题，语速越来越快，低沉着嗓音道：“它根本做不到，业力一直都在我身上！”
千里之外，圣灵冥冥中听到这句话，豁然清醒，瞪大眼睛看过来，声音颤抖道：“真明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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