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罪不可赧
（17）罪不可赧
“玲玲。”春花带着一队身穿黑甲的卫士冲进了院子。她正眼也不瞧老妇人一眼，径直对卫士们发话：“给我搜。”
“放肆！”老妇人突然威严地断喝一声：“这翠寒宫虽然破落，却也容不得你们这些奴才们放肆。”
“哟，琼皇后，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玲玲是皇后的宫女，私入禁地，当灭门九族，难道你敢抗旨不成？”春花小嘴一憋，轻蔑地说。
玲珑躲在内室，听到春花的说话，心想，原来这妇人真是前皇后。只是她从天堂跌到地狱，含羞受辱苟活十八年，不知在等一个什么人。自己现在犯了灭门之罪，死期将至，只怕再也等不到一白哥哥了。“你？”老妇人气得脸色发白，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给我搜。”春花不理会老妇人，一声令下。
“我在这。”玲珑自知躲不过，大摇大摆地从内室走了出来。
“绑了。”春花命令道。
几个如狼似虎的卫士上前，将玲珑用一根粗绳绑了，推推搡搡地向门外走去。
“你们，不能为难她，她是无意中闯进来的。”老妇人悲苦心痛的声音，令人心颤。
“嬷嬷，我本是一孤儿，没有亲人，不怕灭门。”玲珑不忍看老妇人心痛的模样，大声说。
“老天爷。他绝对不能和太子结婚。”老妇人大叫一声，晕死过去。
玲珑停住，对春花说：“春花姐姐，那个老嬷嬷好可怜，你能不能叫个卫兵救醒她？我随你回凤霞宫就是了。”
“她本是该死之人。皇后慈悲，留她一命，生死天定。走吧。”春花冷硬地说。
“走。”一个卫兵推着玲珑，出了院门。
翠寒宫，又恢复了以前的沉寂，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个黑瘦的身影从草丛中钻出来，飞奔大院，将晕厥的老妇人背到里屋的床上，着急地说：“皇后，你醒醒。”
“平儿，快，去皇宫，请张公公救那姑娘。”老妇人醒来，急急地说。
“皇后，她一个小小的宫女，我们大事未成，还是少惹是非的好。如果张公公暴露了，我们就什么都完了。”黑瘦的身影发出清脆的声音。原来是一位身穿黑色劲装的年轻姑娘。她是琼皇后以前好友如花师太的徒弟，年方十八，武功卓绝，侠肝义胆。
“不，一定得救她，你只需对张公公说二个字，蝴蝶。”老妇人着急地说。
“蝴蝶？”平儿不解地问。
“对，蝴蝶。快去吧，晚了，只怕那姑娘性命不保。”老妇人催促。
“皇后保重。”平儿身子一闪，已是不见踪影。
。。。。。。
凤霞宫，皇后端坐台上，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春花垂手束立一旁，玲珑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台下。
“你为什么去寒翠宫？”皇后不紧不慢地问道。
“民女在储秀宫闷得慌，出去随便走走，不想误入禁地。”玲珑抬起头，清沏的眸子里一片坦荡。
“在那里呆了多久？”皇后又问。“民女刚到，还来不及和那老嬷嬷说上一句话，春花姐姐就带卫兵来了。”既然是禁地，玲珑当然不会傻到承认自己和琼皇后的对话。特别是玉蝴蝶的事。
“皇后，十八年来，擅闯禁地者，都当灭门九族。”春花提醒道，她真不明白，一向雷厉风行的皇后，今天怎么这么有心情，审问一个犯有死罪的秀女。
“听到了吧？你擅闯禁地，该当死罪。”皇后还是不紧不慢地说。她自己也奇怪，这个青楼女子，不仅容颜脱俗，还是处子之身。却并不想留在皇宫，象这种女子，非大奸之人，就是大忠之人，无论忠奸，自己都应马上处死她，以绝后患，可是，在自己的心里，却隐约有一丝不忍。
“皇后，自从你禁止太子与她见面，太子这十几天都为她茶饭不思，皇上心急如焚，如果留下她，只怕太子一意孤行，纳她为妃，不但有辱皇家清白，而且也会误了国家大事。”春花跪下谰言。
她从小就跟在皇后身边，对皇后的心思自是了如指掌。春花不想玲珑活命，她在宫中，曲意承逢，讨太子和皇后欢心，太子是孝子，她只盼着有一天，皇后能将自己赐于太子。象皇后那样掌管后宫。
“先将她打入天牢。没有哀家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监。”皇后下令。
“皇后，太子求见。”一粉衣宫女进来禀报。
“就说哀家身体不适，不想见他。”皇后一摆手说。
“母后。”太子凌云不等召见，径直闯了进来。
“哀家病了，头痛得厉害，凌儿，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皇后靠在软椅上，一手支着下额，一手揉着太阳穴，懒懒地说。“儿臣恳请母后高抬贵手，将玲玲赐于儿臣。”太子叩首道，刚才一进门，看到五花大绑的玲珑，他的心就揪成一团。
“大胆，玲玲私闯禁地，又是青楼女子，欺君瞒上，入宫选秀，玷污皇家清白，本应立即处死。哀家念其年轻不懂事，已是网开一面，暂押入大牢。等候发落。你不必多言了，退下。”皇后怒道。
“母后，玲玲虽为青楼女子，却是守身如玉，误闯禁地，不知者不怪，求母后开恩。”太子依然跪地不起，哀求道。
“殿下身体不好。不宜久跪，皇后。”春花看到太子长跪不起，又心疼又着急。
“他爱跪多久就让他跪多长。”皇后长袖一挥，气冲冲地说。对这个儿子，在皇上面前，她不得不疼，可私下里，她又很心虚。
“皇后，张公公求见。”就在皇后和太子僵持不下时，粉色宫女又时来禀报。“叫他进来。”皇后正好乘机下台。只是不知这个皇上身边的老太监，来找自己有什么事？
“奴才叩见皇后娘娘。”张公公跪下，看也不看太子和玲珑一眼。
“平身，是皇上叫公公来找哀家的吗？”皇后淡淡地说。
张公公看了看左右的人，欲言又止。
“你们都下去。”皇后一挥衣袖道。
“是。”春花走过来扶起太子，柔声道：“殿下，先出去吧，玲玲在天牢，也并无性命之忧。皇后对玲玲好着呢，换了别人，不知被赐死多少回了。”
太子挣脱春花的手，走到那些卫兵面前，威胁道：“你们敢为难玲玲姑娘，提头来见。”
“凌儿。这是凤霞宫，不是凌霄殿。”皇后恼怒地喝道。
“儿臣只盼母后开恩，不要为难玲玲。儿臣告退。”太子说完，拉着玲玲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你！”皇后气得心口发疼，暗想，到底不是自己生的。你自己辛苦养了他十八年，在他的心里还比不上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青楼女子。
PS：凌云太子真能为玲珑求到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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