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都是一丘之貉
听见老太太和宋明礼见了郭铁牛，宋玉婵和林氏对视了一眼，面上不动声色。
宋玉婵冷声道：“你继续说。”
郭铁牛没察觉什么异常，开口道：“老太太逼问之下，小人就把一切情况都告诉了她，三老爷显然也是知情的。”
“虽然一切事宜都是三太太出的命，但那三老爷当时的反应一看就是知情的，老太太这么一问，三老爷就直接承认了。”
“然后老太太骂了三老爷一顿，就给了小人银子封了口，还威胁小人不许往外说，小人当时就知道宋家的银子不好拿，所以拿了银子之后离开宋家就赶紧跑了。”
“后来小人还托人往回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小人当时要是不跑，恐怕真就被宋家灭了口，还好跑得快……”
郭铁牛一脸的庆幸。
宋玉婵跟林氏震惊不已。
若郭铁牛所言属实，那么害死二老爷宋明章一事，宋明礼是同谋，老太太事先不知情，但事后知晓并包庇了三房夫妻，还给了凶手银子封口。
这件事除了受害的大房跟二房完全不知情，老太太跟三房都不无辜。
林氏恨透了，一巴掌拍在桌上起身道：“我要去找那个老东西问清楚！”
说话间就要冲出去，被宋玉婵让人拦住。
宋玉婵对翠屏开口：“翠屏，先带二太太下去休息一下，我亲自审问郭铁牛。”
翠屏知道眼下不是冲动的时候，赶忙叫了几个丫鬟把夫人劝回屋里休息。
宋玉婵冷眼瞪着郭铁牛问：“你知不知道我还有个亲哥哥？被三房的人给换掉了？你知不知道我哥哥在哪里？”
郭铁牛点了点头，这件事他还真知道。眼下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他只能破罐子破摔。
“这事儿小人知道，还是当初小人和张氏做交易时偷听到的，听张氏跟她身边的嬷嬷说，是送进了宫里，好像是做了太监。”
说到这儿，郭铁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宋玉婵的脸色。
宋玉婵虽然早有预料，但听见郭铁牛这么说还是白了脸。
可不管如何，人或许还活着，那就有一线希望。
她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看着郭铁牛问：“你能不能配合做我的人证？我保你不死，你要是不做，你会马上死。”
郭铁牛想也不想地摇头。
宋玉婵冷笑一声：“郭铁牛，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通知你，我知道你有个儿子没有带回京城，你要是不同意，我会让你也体会一下断子绝孙。”
宋玉婵眼神狠厉。
郭铁牛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他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如今听宋玉婵把他儿子查出来了，当即哀求道。
“小人同意！小人什么都愿意做！求小姐不要伤害我儿子！”
宋玉婵直接讽刺道：“害别人母亲跟丈夫的时候心狠手辣，轮到自己的儿子就知道怕了，你们这些混账可真该死！”
郭铁牛一声不敢吭。
宋玉婵又让翠屏把林氏请了出来。
她看着一脸虚弱的林氏，站起身看了郭铁牛一眼，开口道。
“二婶婶，趁着今日人齐，我们就把新账旧账一起算了，你同意吗？”
林氏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当然同意！是时候清算了！”
……
宋家后院，祠堂。
宋玉婵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个个牌位，最后落在了二叔宋明礼的牌位上。
而自己母亲的牌位因为三房的设计是丑事，没资格出现在宋家祠堂里。
不过如今真相大白，宋玉婵也不稀罕，她会找一个风水宝地好好地供奉母亲。
在这之前，她要先把一切旧账算清楚。
没过一会儿，一阵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得到消息的老太太等人都来了：老太太、三房的宋明礼和张氏，以及看热闹的宋玉瑾和宋玉荷，还有刚得了宝贝儿子宋玉泓的宋明山。
宋家所有人都到齐了。
大家到了祠堂，就看见宋玉婵一个人面对牌位站着。
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宋玉婵就突然转过身，眼泪说来就来，对着宋明山哭嚎道：“父亲！哥哥和母亲还有二叔死得好惨啊！”
此话一出，犹如平地一声雷，所有人都惊了。
做贼心虚的人们则慌了。
张氏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宋玉婵刚刚说的是“哥哥和母亲还有二叔”。
她是怎么知道的？
张氏心惊肉跳，下意识开口阻止：“你这个臭丫头胡说……”
“父亲！”
宋玉婵不给张氏打断的机会，不管不顾对着宋明山吼道。
“父亲！宋明礼和张氏把我们大房害得好惨啊！”
吼出这么一句，宋玉婵就直接把三房当初调换大房儿子的事，以及张氏设计陷害母亲和二叔的事情一并说得清清楚楚。
她语速飞快，即便是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宋明礼和张氏，想说什么也打断不了。
等宋玉婵说完，三房夫妻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慌。
两人做贼心虚，对着宋玉婵就呵斥出声：“你这个臭丫头，血口喷人说什么呢？好好的，怎么失心疯了？”
宋玉瑾震惊过后，脸色有些发白，悄悄缩到了角落。
她不知道宋玉婵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可看宋玉婵把事情闹这么大，她就知道今天这事儿恐怕不会善了。
宋玉荷虽然知道宋玉瑾是她亲姐姐的事，也知道母亲他们干坏事的事儿，但大伯母和二伯父的事儿也是被她母亲陷害的，她还真不知情。
一时间，她又心虚又懵逼，拉着宋玉泓也缩在角落。
张氏有些反应不过来。
宋玉婵见状，直接贴脸开大：“父亲，你原本是有儿子的，不需要舔着脸求人给你传香火。”
“我们宋家大房原本是可以发扬光大、光宗耀祖的，母亲也从未背叛过你，我们一家四口原本可以好好的，可都是因为他们三房把一切都毁了！父亲，你要为我们、为你自己讨回公道啊！”
宋明山下意识看向宋明礼跟张氏。
这两人脸上的心虚还没收回去呢，表现得这么明显。
宋明山又不是傻子，当即目露怀疑，正想追问。
老太太却拄着拐杖站出来，对着宋玉婵呵斥道。
“臭丫头，你嫌日子过太好了是吧？挑拨离间什么呢？有你说话的份吗？这里是祠堂，容不得你！”
“祖母，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玉婵直接对着长辈出言不逊。
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宋玉婵毫不客气，对着宋明山就直接把老太太包庇三房的事情也给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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