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少帅的身世,又见顾龙头
傅焰霖神色不明,仰着头看半空中的雪,星星落落,孤独又悲凉:“卧薪尝胆,苟且也得活。”
他怎么会忘!他爹在吴西全的生日宴上扮小丑被贬损,他爹将他推给敌人…
“他那么多儿子当时都在,却唯独将你推出去,不是他不爱你不要你。
而是他知道只有你才是悬崖青松,你是傅家唯一一个被养在狼窝里,还有希望能活着回家的孩子。
你真的做到了,你忍了五年,帮你爹争取了五年的时间,你在那里做质子,受尽苦楚。
你爹日日练兵,悄悄扩充兵力。
最终他成功了,你也成功了。
你爹说倘若他当时推出去的是别的儿子,一定熬不过五年,没准三天就哭死了。
哭死了,吴西全会立刻找理由铲除傅家。”当年的吴西全觉得控制了傅彰的长子,若长子不死,傅彰这种怂人就不敢反他,就会老老实实当他手下的棋子。
若长子死了,傅彰稍有异动,他会立刻出兵灭了傅家。
“他告诉过你所有兄弟,将来他们敢和你争大都督之位,就得死,这是家训。
逢年过节,我们全部都要给你母亲上坟,你爹说没有你母亲,就没有傅家这一大家子的荣华富贵。
她只活了三年,却将你教育得极好,是我们的榜样,是你爹的挚爱。
你爹说过,让我们一个个的心中要明白,若你娘还活着,我们这些人压根儿就不存在。”许汀澜在告诉傅焰霖,傅彰并不是那种让大儿子冲锋陷阵,却让其他儿子坐享其成的人。
她要让傅焰霖懂老帅的用意,让他们父子没有心结。
她嫁给江北大都督那一天起,就知道,她不该争风吃醋,一切当以大局为重。
家和万事才兴。
“四妈妈,我知道身为傅家的长子该担什么样的担子!
我恨过他,但我若在他的位置,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除了他逼我结婚这事!
我早做好准备随时为江北牺牲,我认!可他还给我娶亲,逼我生子,到时候我死了,孤儿寡母的——”傅焰霖情绪有点儿激动…
“他还想栽培我儿子做第二个我?没可能,麻烦四妈妈帮忙转告他!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傅焰霖踩着厚厚的雪,吱嘎吱嘎的响声牵扯着他的心,一揪一揪的疼。
和小时候睡吴西全家狗窝的时候,一样的疼。
七岁的他窝在狗窝里,和狗抢食才能活。
那时他最喜欢黑天,强迫自己入眠。
梦里有娘,教他四书五经,牵着他的手去郊游。
还有华丽的小西装和背带裤穿,冬天有娘做的厚棉裤,可暖了,比狗窝里暖。
那时他害怕白天,吴西全的手下和吴西全的女儿侄子们会耍着他玩儿,他们骑马,就把他拴在马尾巴上。
他们射箭,就让他头顶苹果当靶子。
他们会在冬天往他袄子上浇热水,看袄子多久能冻在他身上。
……
后来,他爹领兵打吴家,夺得江北诸省的时候,他一个人持枪杀了吴家欺负过他的所有人。
他小时候恨过傅彰,可后来他长大了些,就不恨了,他是长子被寄予厚望,他不被推出去,其他兄弟就会被推出去,他出生在军阀家,没得选。
窗外落雪纷纷,他坐在军车里,抽烟。
本想着老师脾气冲,事事站他,能帮他推掉婚事的,结果,竟意外试探出老师竟早想把自家闺女嫁给他。
他一直以来都宣称自己绝不成家生子,老师一直嘴上都说着支持,原来背地里竟打了这个主意,让他当女婿!这更糟糕!
钟裕山是一个好老师,也是一个好武官,但性格也确实器小易盈,若钟裕山真当了他的岳父,恐怕会太冒尖儿,军中怕是会生乱,不行。
再者,他对钟婳,厌烦得很。
他无奈叹气——
眼下,婚是不得不结了。
他脑子里忽然出现金香的脸,那个看着很有福气,珠圆玉润,救他一命的姑娘。
“发什么浪!”他骂自己。
他无情无爱,但会保护恩人。
-
沈府,沈时笙睡到晚上十点钟才醒。
珠妈妈给沈时笙炖了乳鸽,一共四只。
沈时笙太久没吃珠妈妈做的菜了,她很给面子的吃了两只,珠妈妈和娴妈妈一人一只。
珠妈妈和娴妈妈看沈时笙那张珠圆玉润的小脸,很是稀罕。
“能吃好,能吃是福。我们笙儿嘴壮,当然珠圆玉润了!”珠妈妈笑着说。
沈时笙:“我就当您是夸我吧!”
她笑,酒窝浅浅,福气满满。
晚些时候,沈时笙和娴妈妈都换上了男人黑长衫和黑礼帽出了门。
沈时笙先来到永兴拳馆找兴帮龙头顾京陌。
顾京陌晚上几乎都在这里,果然,她来了就找到了人。
她是来向顾京陌打听丁氏的,她说,“顾爷,您方便告诉我吗?如果不方便,我就不叨扰了,改日我请你吃饭。”
那日,丁氏冲进来让顾京陌放人的时候,说自己是顾爷的恩人。
沈时笙很想知道丁氏的过往,丁氏会制毒,秦俊川在她的培养下会功夫,还会暗器,她绝不是普通的佣人。
足够了解丁氏的底,才能将丁氏母子斩草除根。丁氏背后如果有靠山,那那些靠山…都不能活。
丁氏因为打了林瑶瑶被抓,这能判多久,她要让丁氏死刑…
“这没什么,你坐。”顾京陌坐在她对面,暖茶冒着白雾,淡化了顾京陌一向轻蔑众生的气场。
他讲,“兴帮的前身是兴武门,前朝时候兴武门是个收徒传授武艺,将古武发扬光大的组织。
是我祖上创办的,丁氏是我祖父唯一的女徒,丁氏勤快能干,深得我祖母喜欢。
我祖母就将祖上传下来的制毒手艺全传给了她。
兴武门有规定,制毒手段不得乱用害人,可丁氏不听,毒死了武门一个师弟,手段毒辣,被逐出武门了。
我小时候,是她接生的,我生父一直怀疑我是我娘和别人的私生子差点摔死我。
丁氏阻止我爹摔死我,她救我一命。”
沈时笙愧疚,“顾爷,对不起,涉及到您的往事…我无意冒犯!”
“我说了,这没什么,我不在意了。
我杀了怀疑我的人!
他怀疑我,我就杀了他,免得他活的不痛快。”
沈时笙:……“有道理。”
顾京陌眼底难得闪过一抹意外,她一个小姑娘家,听了他这话,竟没觉得他不孝与残忍,而是赞他,那他久做个人情多告诉她些事,“当年丁氏被逐出武门后一年多,回过武门一次,她说她要嫁的人,那人兄长富有至极,有半个城的家业,她嫁过去会一生荣华。”
沈时笙:“她是在吹嘘,她那时是去了我家当佣。”
顾京陌闻言,瞳孔微动…
沈时笙道谢、告辞。
又去了租界的‘鬼巷’。
‘鬼巷’是挨着租界贫民窟的一个小巷子,周围住着的都是贫苦劳工。
‘鬼巷’每天半夜零点开始营业,有算命卜卦、看事儿卖符的,还有倒卖墓里物件儿的…
生意摊儿又杂又乱。
沈时笙来这里,是因丁氏曾扬言自己在这里的生意很是红火。
是什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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