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死了算了
璃宝的童言童语让方玉触不及防，他反复教了几次，让小孩以后不可以如此直白的在外人面前说这事。
小小的璃宝虽然不明白，但他很乖，甚至保证以后不会乱说。
方玉见这小孩这么乖，又给他做了个带靠背的小椅子，小椅子上雕刻了一只肥啾啾正在觅食的小鸟。
璃宝高兴的欢呼雀跃，原地转圈圈，小小的胳膊搂着小椅子反复的看，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要把自己的小宝贝给阿姐看。
——
苏家老屋
阿莲背着比自己还高大的背篓往家进，刚推门进到院里，一个矮胖的身影猛的朝她冲来。
一股冲劲将她重重撞倒在地，背篓内的野菜也撒的哪儿都是。
“是你，是你这个赔钱货偷吃了我的饴糖，你还我，还我。”
那个矮胖的身影不管不顾的扑上去，狠狠的撕扯着阿莲的头发，将她重重的往地上磕，那双眼通红，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将要给她弄死一样。
阿莲本能的蜷缩护着自己的脑袋，可长发被死死地抓住，她只能拼命的呼唤救命，“爹娘救我，救我啊~”
声声哭喊声显得凄厉绝望。
左右邻舍听到动静，纷纷从屋里探出头来，高挂的烈日显得更加刺眼，她们透过自家的篱笆缝隙，刚好能看到隔壁苏家老屋院子里的景象，看到又被打的阿莲，只觉得无奈可怜。
这女娃子真是家里的谁都能打，之前还是老两口，后来是当爹娘的，现在倒好，就连比她小的都能骑到她身上疯狂殴打，这家人是真的不把这女娃子当人看啊。
“娘，她弟弟怎么能这么打她？她爹娘不管嘛？”吓得缩在一旁的姑娘小心翼翼的朝外面篱笆缝隙看去。
“回去，莫要看这糟心的事，这阿莲也就苏家老三两口子真心疼爱她了，现在那两口子不在了，这娃怕是要遭了。”
姑娘的亲娘怕自家女儿看到心里会有阴影，就连连挥手将人往屋里赶，只是感叹这阿莲孩子没人疼，后面这家人说不定会干出什么缺德的呢。
他家人又不是没干过缺德的事，前不久的八卦还没有彻底结束呢，谁知道下次还能听到什么更离谱的。
感觉什么离谱的事情发生在他们家里，她们都觉得挺正常的。
阿莲的哭喊声很大，像是要将天给喊出个窟窿似的，远处其他邻舍也听到了动静，可没人敢去帮忙，苏家老屋的事情，她们谁都不想沾染。
“我真的没偷，不是我偷的，我没偷吃，我没有。”
“弟弟，求求你了，你别打了，我真的没有偷吃你的。”
阿莲的眼角被压扁的背篓刮出来一个血口子，那血顺着眼角往下流，额头也被磕破了好几处，脸上，嘴上，下巴都被那个矮胖身影给打的破了相。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大人才慢悠悠的出来。
阿莲的亲娘，也就是苏小软的大伯娘终于舍得出来，低下头施舍的看向地上被打的痛不欲生的人。
她眼中带着烦躁和厌恶，盯着地上的人好一会儿，这才擦了一下嘴角的饴糖渣子道：“你这死丫头，赔钱货，偷吃就偷吃，还在这儿死不承认，让你弟弟给你打死算了，养着你就是浪费粮食。”
阿莲不敢置信的看向她娘，由其见到她娘嘴边的饴糖渣子，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也不在祈求挣扎，将自己蜷缩在哪儿任由身上的人对自己拳脚相加。
可能是打的时间太长，真怕将人给打死，屋里终于有人出声道：“金金啊，快些进来，奶奶给你吃饴糖，这次只给你一个吃。”
矮胖的金金终于停手，满足的朝屋里跑去，一遍跑一边甜甜的叫，“奶奶最好啦，金金最喜欢奶奶了。”
只有阿莲如死狗一般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眼瞅着快要到做午饭的时间了，阿莲的亲娘不耐烦的上前踢了踢地上的人骂道：“你这个赔钱货还不快滚去做饭去，怎么还要家里人做好了请你吃？臭丫头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不如死了算了，没用的东西……”
阿莲的听力忽然模糊，耳边的咒骂声瞬间不见，她无神的抬眼去看自己的亲娘，只见对方的嘴巴骂骂咧咧，但她什么都听不见，没有声音了。
她像是失去灵魂一样静静的躺在那儿，眼中已经无求生欲了。
她更加想小叔小婶了。
要是能成为小叔小婶的孩子该多好？
可，小叔小婶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都怪她，要不是她小叔小婶就不会出事，她应该去赔罪，她应该去的……
——
还在深山处的苏小软，正在果树下看着小藤蔓帮她摘果子。
“摘几个就行，好吃下次再来。”
她来时没带东西，这些果子也不好装回去，只能让有些兴奋的小藤蔓别摘了。
快乐的小藤蔓瞬间蔫了，从果树上飞了下来，跳进苏小软的手中。
八只活着的野兔已经被她收进空间，只剩下不远处捆在一起的红松木，将六枚小果子用衣摆兜着，拽着捆好的红松木留出的藤蔓往山下走去。
本来想上来看看的，谁知道来一趟没空手，有些后悔没有带背篓了。
她在山上逗留的时间也挺长的，山腰处挖野菜的应该回去了，当她拖拽着三根叠放在一起的红松木经过那片野菜地时，四周已经空无一人。
见没人她的动作就快了起来，那三根叠放在一起的红松木直直的顺着山坡的陡度往下滑，攀附在她手背上的小藤蔓跳上红松木上来回的玩耍着。
忽然，小藤蔓跳了回来，趴在苏小软的耳边摇晃了几下，她猛然抬脚踢开向下滑的红松木，松开藤蔓和兜着小果子的手，那几颗小果子摔在地上滚的哪儿都是。
她朝另一个方向飞快的跑去，小藤蔓快她一步进入山中树木里消失不见。
“啪嗒”一声。
一根粗糙的麻绳在挂着的树上断成了两节，一个纤瘦的身影从高处掉在地上。
地上的人儿趴在哪儿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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