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这一炮，叫开天辟地
山下，倭寇大营。
武田玄刚刚换上一身轻便的常服，正准备享用晚餐。
突然。
“轰。”
一声他从未听过的，如同天神怒吼般的巨响，从远处的山顶传来。
整个大地，都仿佛跟着震动了一下。
武田玄端着酒碗的手，猛地一抖。
“怎么回事？”
他皱着眉头，厉声问道，“打雷了吗。”
他的话音刚落。
一颗拖着长长尾焰的黑色流星，划破了夜空，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朝着他的中军大帐，呼啸而来。
“那是什么。”
帐外的武士，惊恐地指着天空。
下一秒。
那颗黑色的流星，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狠狠地砸在了中军大帐的顶上。
“轰隆。”
一声比刚才还要响亮百倍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坚固的营帐，像是纸糊的一样，瞬间被撕得粉碎。
恐怖的冲击波，夹杂着无数的碎石和木屑，朝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帐内，武田玄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被掀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远处的旗杆上，像一滩烂泥一样，滑了下来。
他身上的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嘴里大口大口地往外喷着血。
他那双凶悍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营帐，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这……这是什么。
天罚吗？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轰，轰，轰，轰。”
山顶之上，几十门火炮，同时发出了怒吼。
几十颗黑色的“流星”，拖着死亡的尾焰，如同天女散花一般，落进了倭寇那密集的大营之中。
爆炸声，此起彼伏。
火光，冲天而起。
无数的营帐被点燃，无数的倭寇士兵，在睡梦中，就被炸成了碎片。
惨叫声，哀嚎声，哭喊声，响彻云霄。
整个倭寇大营，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一片人间炼狱。
那些侥幸没被炸死的倭寇，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可无论他们跑到哪里，都躲不过那从天而降的死亡铁球。
山顶之上。
富察克齐和他的手下，已经看得呆若木鸡。
他们张着嘴，看着山下那片火海，看着那些在火光中挣扎惨嚎的倭寇，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这就是王爷说的，“烟花”。
这哪里是烟花。
这分明是，开天辟地的神罚。
……
山下的倭寇大营，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火海炼狱。
爆炸声，惨叫声，建筑倒塌声，汇成了一曲末日的交响。
那些前一刻还在耀武扬威的倭寇士兵，此刻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火海中惊恐地奔逃，哀嚎。
他们手中的武士刀，身上的精良铠甲，在从天而降的铁弹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薄纸。
武田玄被人从废墟里拖了出来，他半边身子都已经被鲜血染红，那张狰狞的脸，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茫然。
他抬头，看向那座不断喷吐着火舌和死亡的山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那……那不是凡人的武器。”
他的声音嘶哑，像是在梦呓。
“那是……那是恶魔的咆哮。”
“将军，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浑身是血的武士，连滚带爬地跑到他面前，声音里带着哭腔。
“撤退，快下令撤退吧，再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撤退。”
武田玄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大倭国武士的字典里，没有撤退这个词。
可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所有的认知。
这不是战争。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屠杀。
“轰。”
又是一颗炮弹，在他们不远处炸开。
气浪将那个还在哭喊的武士，直接掀飞了出去，身体在空中就被撕成了几块。
温热的鲜血，溅了武田玄满脸。
这一下，彻底击溃了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撤。”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
“撤回船上，快。”
命令一下，残存的倭寇，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了一样地朝着海边的方向逃去。
他们扔掉了武器，扔掉了盔甲，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山顶之上。
陆准的脸上古井无波。
“想跑？”
他轻笑一声，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幕。
“传我王令。”
“炮火延伸，给本王覆盖海滩。”
“不要让他们，有一艘船能离开。”
命令传下，山顶的炮兵们，立刻开始调整射击诸元。
黑洞洞的炮口，缓缓抬高，对准了远处那片停泊着无数楼船的海滩。
“开火。”
新一轮的炮击，开始了。
炮弹，越过混乱的营地，如同死神的冰雹，狠狠地砸向了海滩。
“轰隆。”
一艘巨大的楼船，被炮弹直接命中。
坚固的船身，瞬间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木屑横飞。
海水倒灌，那艘巨舰，连带着船上未来得及逃走的倭寇，缓缓沉入了冰冷的海底。
逃到海滩边的倭寇，彻底绝望了。
前有炮火封路，后有炼狱火海。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王爷。”
呼延休的眼睛都红了，他看着山下那群抱头鼠窜的倭寇，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让我下去吧。”
“这帮狗娘养的，不能让他们死得这么痛快。”
“我要亲手，把他们的脑袋一个个拧下来。”
富察克齐也是一脸的请战之色，他手中的巨斧，早已饥渴难耐。
陆准摇了摇头。
“不急。”
他看了一眼天色。
“等天亮。”
“天亮之后，本王要让辽东的太阳，照在这片土地上。”
“也要让那些倭寇，死得明明白白。”
一夜的炮击，几乎没有停歇。
等到第二天，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
山下的倭寇大营，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
数万倭寇，葬身在昨夜的火海和炮火之中。
剩下几万侥幸活下来的，也都挤在海滩上，像一群等待审判的囚徒，士气全无，斗志尽丧。
当太阳，从东方的海平面升起。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了那座山峰。
他们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山顶之上，黑压压的军队，如同乌云一般，缓缓压了下来。
为首的，是三万铁甲骑兵。
他们排成整齐的队列，手中的马刀和火枪，在晨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那股子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来的杀气，汇聚成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海滩上每一个倭寇，都感觉呼吸困难。
武田玄看着那支缓缓逼近的军队，脸上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他拔出胁差，对准了自己的腹部，准备刨腹自尽，以谢天皇陛下！
可就在他的刀尖，即将刺入腹部的时候。
只听砰的一声清脆的枪响，再次从山顶传来。
武田玄握刀的手腕，应声而断。
胁差，掉落在沙滩上。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山顶上，那个白色的身影。
还是那个人。
还是那根黑洞洞的管子。
他再一次，剥夺了自己选择死亡的权力。
“为什么。”
武田玄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
“为什么不让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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