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刚才那个射击，简直神了！
直升机的螺旋桨轰鸣声充斥着机舱，机身随着气流微微晃动。白夜坐在舱门边，双腿悬在机舱外，迎面而来的风吹乱了他的黑发。“暗夜之星”安静地躺在他腿上，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刚才那个射击，简直神了！”王凯兴奋地比划着，黑黄相间的头发被风吹得像炸开的蒲公英，“你看到那家伙的脑袋开花的样子了吗？砰——就像个烂西瓜！”
李昊皱眉，紫色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赞同：“注意用词，王凯。”
“本来就是嘛！”王凯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转向白夜，“小白，你什么时候练的这种超远距离狙击？连白哥都——”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白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王凯立刻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灰溜溜地缩回座位。
凌渊靠在机舱另一侧，黑色眼睛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白夜身上：“风速变化时的修正很精准。”他顿了顿，“比我见过的任何狙击手都强。”
这个来自前顶级观察手的评价让白夜耳尖微微泛红。他低头擦拭着“暗夜之星”的瞄准镜，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只是...感觉对了。”
“感觉？”王凯瞪大眼睛，“那可是将近三公里啊！靠感觉？”
白辰嘴角微微上扬：“天赋。”他简短地评价道，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骄傲。
徐哲坐在白夜斜对面，翡翠色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年轻的狙击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反光打断了。
一道刺眼的光芒从远处森林中闪过，像是一面小镜子在阳光下反射。
白夜的身体瞬间绷紧，异色瞳收缩成针尖大小。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左手托起“暗夜之星”，右手拉动枪栓，脸颊贴上枪托，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超过两秒钟。
“十一点方向，距离约1500米。”白夜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完全不像平时那个腼腆的少年。
所有人都愣住了。白辰第一个反应过来，迅速抓起望远镜看向白夜瞄准的方向。在茂密的树丛中，确实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手中似乎拿着什么金属物品。
“确认目标，手持观测设备。”白辰的声音骤然变冷，“可能是敌方侦察——”
他的话音未落，白夜已经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机舱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子弹划破长空，穿过层层树叶，精准地钻入那个潜伏者的眉心。远处的人影猛地后仰，然后像破布娃娃一样倒下，消失在灌木丛中。
机舱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白夜，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少年。王凯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李昊的眉头几乎要拧成结，徐哲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突击步枪。
就连白辰也罕见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缓缓放下望远镜，看向弟弟的眼神复杂难明。
“你......”王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发现他的？”
白夜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正低头检查枪管温度，仿佛刚才那一枪只是随手为之：“反光。”他简短地回答，“望远镜或者枪械镜片的反光。”
凌渊迅速拿起观测镜看向那个方向：“确认击毙。目标身着迷彩服，携带高倍望远镜和通讯设备。”他转向白辰，“不是普通侦察兵，可能是敌方狙击手的观察手。”
白辰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李昊，通知基地，可能有漏网之鱼。”
李昊立刻拿起无线电，快速而清晰地汇报情况。王凯则凑到白夜身边，像看外星人一样上下打量他：“小白，你到底是什么做的？这种光线条件下，1500米外的一个小反光你都能发现？”
白夜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训练。”他含糊地回答，不想解释这是前世在组织中用无数残酷训练换来的能力。
“训练？”王凯夸张地挥舞双手，“什么训练能练出这种变态的观察力？我也要——嗷！”
李昊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闭嘴，王凯。你以为谁都能成为小白？”
白辰的目光始终没离开白夜。他太了解狙击了——即使在特种部队中，能在这种条件下发现并击毙目标的狙击手也屈指可数。那不是靠训练就能达到的水平，而是某种近乎本能的直觉和天赋。
“回航路线调整。”飞行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绕行西北侧，避开可能埋伏区域。”
直升机开始转向，白夜放松了紧绷的肩膀。就在这时，又一道反光从森林另一侧闪过，比刚才更加隐蔽。
“第二个！”白夜几乎是本能地喊道，同时已经拉动枪栓，枪口转向新的方向。
这次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道微弱的闪光。白辰迅速举起望远镜：“确认目标，狙击手！三点钟方向，距离约1600米，半隐蔽状态。”
白夜的手指已经扣在扳机上，但他突然停住了。那个狙击手似乎意识到了暴露，正迅速移动位置。更棘手的是，他藏在一棵大树后，只有小半个肩膀和枪管露在外面。
“角度不好。”白夜低声说，异色瞳微微眯起，“需要调整位置。”
白辰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飞行员，悬停！左侧倾斜30度！”
直升机猛地一个侧身，机身倾斜出一个危险的角度。白夜的身体随着重力向外滑去，眼看就要掉出机舱——徐哲和凌渊同时扑过去抓住他的腿。
“小白！”徐哲的声音几乎变调，眼里满是惊恐。
白夜却仿佛没听见。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瞄准镜中那个模糊的身影上。直升机倾斜的角度给了他全新的射击路线——子弹可以从树干的斜上方穿过，击中后面的狙击手。
“风速4级，湿度增加，距离1635米。”凌渊快速报出数据，声音异常冷静。
白夜的呼吸变得极其缓慢，手指稳如磐石。世界仿佛只剩下瞄准镜中的那个小点，和耳边呼啸的风声。
“砰！”
枪声再次响起，子弹旋转着飞出枪膛，划出一道几乎不可能的弧线，穿过树干上方的缝隙，精准地钻入狙击手的眼眶。那人的头猛地后仰，手中的狙击枪掉落在落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目标击毙。”凌渊确认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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