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祭河神
徐知凉眉头一皱，这样的事情被她碰到，是不可能不管的。
想着便要冲出去，却被沈宴洲一手拉住，回头就看见给了她一个眼神，顺着沈宴洲的目光看去，不远处站着的，是飞宇。
徐知凉明白沈宴洲的意思，看这众人虔诚的模样，不能轻举妄动。
随着沈宴洲先离开了街道，找了一处清净的地方，和飞宇回了面。
“飞宇，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祭河神！”
“什么？”
徐知凉一愣，“祭河神？这意思是，刚刚花轿里面的姑娘，不是嫁人的，而是献祭给河神的？”
“是，这荔城六年前曾有过一次大旱，荔枝树成片旱死，荔城也因此损失惨重，大旱三年，让荔城几乎成了荒城，不少人更是为了求雨和寻找水源而丧命。后来，或许是天可怜见，降了一场暴雨，山洪而下，顺着荔城形成了一条护城河，有高人明言，这是秦家公子以身祭河神，与河神达成了交易，只要每年献祭一位新娘，便可保荔城风调雨顺，再无干旱。”
“荒谬，太荒谬了，什么河神，根本就是妖言惑众，还用活人献祭，简直太残忍了！”
徐知凉一脸愤慨，沈宴洲却看向飞宇，“此事有些奇怪，还得细查。”
“已经在查了，暂时还没有消息，毕竟是六年之前的事情了，很多线索已经没了。”
说起六年，徐知凉脸色更暗了，“也就说，这六年来，已经有五位女子因此丧了命？”
“不止，是七名女子，有两年献祭之后未下雨，他们便觉得是献祭的新娘河神不满意，所以，又重新献祭了一位。”
“岂有此理，这是在草菅人命！”
徐知凉回头，看向遥遥远去的队伍，“他们要在何处献祭？”
“城郊护城河。”
徐知凉看向沈宴洲，沈宴洲点了点头，“我陪你去，飞宇，飞扬那边应该还没处理完，你拿着令牌，先去府衙处，调知府前去城郊。”
“是。”
以百姓们这种疯魔程度，若是暴乱，也只有府衙压得住。
等飞宇离开，徐知凉和沈宴洲才赶往城郊。
观礼的人太多，整个将河畔堵得水泄不通，徐知凉费力也进不去，里面已然开始了仪式。
见徐知凉急得不行，沈宴洲一手揽过她的腰身，瞬间腾空而起，踏过众人的肩，一路飞身而过，转而落到了远处的祭天之上。
祭坛处有道士正在做法，符咒祭台应有尽有，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而一旁的河畔断崖处，那花轿已经被放了过去，前后各有人看守，只等祭坛结束之后，将花轿直接推下去。
河水湍急而去，若是落水，还被捆绑，必死无疑。
“你们是什么人？怎可阻扰大师做法？”
“又是他们，刚刚就对河神大人不敬，如今竟敢私闯祭坛。”
众人情绪激动，所有的目光全部汇聚到了两人的身上。
徐知凉不慌不乱，还想着唤醒他们的无知。
“各位，我们没有恶意，只是不想让这鲜活的生命死在你们的迂腐和迷信里！”
“荒唐，河神大人保佑我们荔城多年，便是凭着我们的诚心和每年的献祭，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荔城才有现下的盛况。”
那大师一脸义正言辞，但徐知凉只觉面目可憎。
“好啊，那我问你，何为神明？”
“自是宽厚仁义，济世为怀，大慈大悲的得道之人。”
“既如此，那你说说，宽厚仁义，济世为怀，大慈大悲之人，可会施恩还要图回报？且这回报还是要取那无辜之人的性命？”
徐知凉一句话，让大师哑口无言。
“这...”
回头看向台下，众人们也开始动摇。
“胡言乱语，我看你们是他城奸细，就是见我们荔城如今繁华，羡慕嫉妒，特意过来破坏祭祀，乱我荔城丰收！”
见无法回答徐知凉的话，大师赶紧转移话题，而如此也明显有用。
一听到是他城奸细，百姓们刚刚被吊起的疑虑又消失不见，全部变为愤慨。
“他城奸细，打死他们，一同献祭了河神！”
大师一声号令，众人开始附和，不少人冲上祭坛。
徐知凉眉头紧锁，侧头看向沈宴洲，他却淡定非常。
“你早知道会这样？”
“是，世人愚昧，且以利为先，她人的生命，他们又怎么会在乎？”
“那你还跟我来？”
“你只管保持你的良善，去做义气之举，其他的，我来！”
沈宴洲眸色一沉，将徐知凉护到身后，那些人冲到身前，全被他的身影挡住。
徐知凉站在他的身后，好似隔着一座城池，伟岸且安稳。
但她也从来不是只会躲在安全屋里小花朵。
转身看向一旁叫喊着的大师。
目光冰冷，让大师心头一颤，木剑一举朝着徐知凉扔出一道符咒。
“妖邪退散，妖邪退散！”
徐知凉一声冷笑，身影一闪便到了大师的身前，单手夺下木剑，匕首一出，直接横在了大师的颈边。
“饶命，大侠饶命。”
大师一脸恐惧，称呼也瞬间变了。
“哦？刚刚不还是妖孽吗？现下又是大侠了？”
“混账，你放开我们大师！”
百姓之中有人怒吼，但由于沈宴洲太猛，祭坛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人了，余下的百姓也不敢再上来。
徐知凉挟持着大师，看向众人，“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大师既然是大师，定然是修道之人，这河神是神明大人，便是得道之人，相对于河神而言，定然是同源的修道之人，要比凡体肉胎更合心意吧。”
这话一出，大师面色一白，众人却是愣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啊，河神大人是神明，自然是永身之体，但新娘是肉体凡胎，寿数不永，且人间一年，仙界才一日，所以人间一年的时间，那新娘在仙界便已然老死了，河神大人亡妻再娶，你们自然又要再献祭新娘，但大师是修道之人，寿数长永，若以他献祭，便可伴河神长久，如此一来，你们便不必每年献祭了！”
“胡言，全是胡言！”
“我怎是胡言呢，而且诸位想想，你们也都是有儿女的人，一年献祭一位新娘，说不准来年就到了谁家，到时候分离的，可就是自己了呢！”
这一番言语下来，不得不说，合情合理还煽情。
不仅符合了百姓们对于迷信的虔诚，又勾起了他们对女儿的担忧之心。
这也是徐知凉的目的，打不过就加入嘛！
沈宴洲看着徐知凉狡黠的模样，唇角轻勾，而徐知凉则是低头看向大师。
“大师啊，反正都是胡说，现在你也尝尝那些新娘无助的滋味吧！”
“你果然是...”
“啊？什么？大师不愿意为了荔城牺牲自己？还说荔城中人都是蠢货？”
徐知凉故意放大声音，再次火上浇油。
大师瞬间慌了，“我没有，你胡说，而且我是男子，如何献祭？河神大人要的是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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