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无尽悲哀

黎九歌双眼如炬，看的书染彻体冰寒，“宋麒麟是生是死，受怎样的折磨，可都是我说了算，而我的心情，便是你决定。”

一提到宋麒麟，书染眼眸瞬间一沉，“你若是敢动他，我....”。

“我说过，他的处境，全在你一念之间。”

黎九歌说完，一个起身重新走回到景忱的身旁，淡眼看向书染，“我的要求你明白，将我们想知道的尽数说出来。”

虽是被威胁，但此刻的书染却没了多余的话语，沉默着似乎在思考。

见书染沉默，黎九歌一声冷笑，“阿宿，看来书染还需要时间，先去个宋麒麟泡个药浴吧。”

“好。”

风宿川正要转身，书染猛地抬头，“站住。”

之后目光一转落到黎九歌身上，满是怨毒却又无可奈何，“黎九歌，算你狠！”

说完一声叹息，“当初我们设计抓了华裳，本想着利用她和刚生下来的你来威胁景忱，却没想到被华裳用了阴谋诡计，送你出逃，我一怒之下动了杀心，让青禾去追捕杀了你，可你命大，不仅躲过一劫，还瞒过了我们所有人，知道你已死，我心中大喜，但怨恨依旧难平。”

书染说着，看向景忱，“还记得当初我送给你那封信吗？听说你看都未看便直接撕毁了，但你不知，就是这封信，抹去了华裳所有的生机。”

“你说什么？”

一旁的景忱眉头紧皱，满眼的震惊，“当初青禾送信，直说是你的心里话，让我务必亲自看完。”

“没错啊，信里的内容是，我愿放弃一切跟你走，只要你愿意，我便会放过华裳。”

此话一出，景忱身子猛地一颤，好在黎九歌扶着，才在一旁坐下。

见此，书染又是几声大笑，“可惜啊，不过或许也是天意，你竟一言未看就撕毁了信件，还告诉青禾，让我不要再做这些无用的事情，你心底只有华裳一人，绝对不会再有别的女子。”

书染轻笑着，一脸的得意，“所以啊，你既然一丝机会都不给，我自然是要从华裳身上讨回来的。”

景忱脸色铁青，黎九歌亦是，书染却越说越得意，“你们可知道寒冬腊月的水有多凉吗？我特意挑了冬日里最冷的一日，还记得那日大雪纷飞，冰封千里，就连靳松国大名鼎鼎的丰水湖的湖面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华裳刚刚生产没多久，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酷寒，看着她一身单薄的里衣，光脚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我心里才叫一个痛快。”

“书染...”

景忱一声怒吼，一个起身就要冲到书染面前，但却被黎九歌一手拉住，之后摇了摇头。

华裳尸身的下落还未问出，他只能先忍了下来。

看着双眼通红的景忱，书染一声轻笑，“怎么，这就心疼了？可好戏刚开场呢！”

书染说完，大笑几声继续道，“华裳此一生风华无限，也养成了她高傲无比的性子，怎么也不肯求饶，既如此，我自然也是不会忍着她，我让人拿来了绳子，将她手脚绑住，然后在湖面凿了个大洞，直接将她扔了下去，只听扑通一声，她便沉了下去，然后我又让人将她拉起来，再扔下去，再拉起来...”。

书染说着，似是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整个面容都开始狰狞扭曲。

景忱听着牙关紧咬，双拳紧握，泪水顺着眼睑滴落，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

黎九歌亦是。

风宿川站在身侧，满眼心疼的握住黎九歌的手，让她心头好受一些。

“可是”，书染突然脸色一变，眼底的得意重新化为愤恨，“就在我们最后一次将她扔进那冰湖里后，拉上来的，却只剩下一截断绳，绳子切口整齐，明显是华裳自己划断的。”

一听这话，黎九歌眉头紧皱，“你是说...”。

“没错，华裳那个贱人，竟然到了最后还留了一手，我的人立即下水寻找，甚至顺着冰湖找了几天几夜，竟是一丝痕迹都没发现，她就这样，消失了！”

听着这话，景忱也缓缓抬眸，眼底有着一丝希望的光亮。

书染看着景忱，一声冷笑，“别想了，她不可能还活着，本就是千里冰封的湖面，她根本无处上岸，而且冰冷刺骨的湖水，她又是极其虚弱还有缠丝在身，怎么可能会活下来，最重要的是，十多年了，她依旧没有丝毫的踪影，这更是足以说明一切。”

景忱眼底刚刚升起的希望被书染瞬间浇灭，书染看着景忱，之后又看向黎九歌，“该说的我都说了，华裳的尸身我也不知在哪里，你们自己沿着丰水湖，一寸一寸去找吧。”

书染说着，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似乎到了此刻，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没有那段回忆来的开心重要。

黎九歌就这样冷眼看着她，“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我没必要骗你，况且，麒麟还在你的手里，希望你也能信守承诺。”

书染上神情认真，黎九歌也知道此话定然为真，之后一声叹息，抬步走到书染面前，脸上浮现和书染之前一样得意的笑容，“可是我骗了你！”

“什么？”

“我无法信守承诺，因为..”，黎九歌一声冷笑，“宋麒麟没在我的手里，而是在不久之前，满腔愤怒和绝望，纵身一跃，从万丈断崖径直而下，你说，他还有可能活着吗？”

此话一出，书染眼底满是震惊，原本的笑意转为惊恐和不可置信，“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不可能。”

“还是那句话，信不信由你，我已经派人下去寻找，若是运气好，或许还能将他的尸骸带回来，若是不幸被哪个野兽看见，那怕是...。”

“黎九歌，你敢！”

书染一声怒吼，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身影突的一跃而起，直接向着黎九歌扑去。

“九儿！”

风宿川瞳孔一颤，身影一闪，一手将黎九歌拉进自己怀里，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划过，只听一声闷哼，紧接着血腥味弥漫开来。

黎九歌回头，眉头一跳。

不远处，景忱身影独立，他的对面，书染眼底满是震惊，目光下落，看向心口径直插入的匕首，而匕首的另一端，正握在景忱的手中。

景忱一身杀气浓烈，冰冷到了极致，指尖颤抖，眼底却满是恨意。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华裳死前竟然遭受了如此大的折磨，他的裳儿，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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