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难懂
东厂，小院。
曹公公一路疾驰而来，敲开了房门。
“进。”
得了诏令的曹公公推开门，对萧云湛拱手：“王爷，雀翎传了消息过来。”
“说。”
“宋夫人被栽赃，现在被禁足在院中，哦，对了，还挨了顾夫人三巴掌。”
萧云湛抬眸，“所为何事？”
“据说是平南侯的嫂嫂李氏不知为何，非要将平南侯的养女赶走，用了不少计谋，结果平南侯愣是把人留下，李氏便将所有罪责推到宋夫人身上，说她是被宋夫人指使。”
萧云湛饶有趣味：“陆砚初信了？”
“平南侯派了人调查，不过顾夫人笃定这一切就是宋夫人所为。”曹公公小心提议，“王爷，我们要不要给平南侯的人透漏一点消息？”
“不用。”萧云湛换了个坐姿，“他若连这点事都查不清楚，哪怕日后站起来，能重回战场，也是个无能的将领，能早些看清他的能力，省得他再像三年前一样，葬送数万士兵的性命。”
“那宋夫人那边？”
“这不是还没出人命吗？”萧云湛语气微冷，“继续盯着即可。”
曹公公应是，退出了房间。
可能是他年纪大了，是真不懂自家主子心里的想法。
要说他不在意宋夫人，这三年却一直派人暗中保护；可要说他在意，瞧见宋知微在侯府受苦受难，几乎没有出手帮过。
哦，也不是一次都没有。
上次宋知微寻到东厂来，在大门口处，主子还是替宋知微狠狠下了一次云安郡主的脸面。
难懂，真难懂啊。
三天时间眨眼就过，眼瞅着没两日快到除夕，侯府的中馈暂时由顾氏代理。
顾氏过了两年清闲日子，骤然重掌中馈，颇不习惯。
好在宋知微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各项事宜都有规可依，只需按章办事即可。
饶是如此，都要花费顾氏大半天的时间。
顾氏管一天还行，管到第三天就不耐烦了。
风寒初愈的李雁卉来给顾氏请安，一看顾氏为侯府杂事忙的焦头烂额，便提出帮忙分担一些。
顾氏大喜过望，分了一半的事务过去。
婆媳二人忙活了一阵，休息之余，李雁卉问道：“母亲，不知侯爷调查的如何了？”
顾氏喝了口茶水，摇头：“不知道，我哪有空去问这些，整日忙的要命。”
李雁卉内心忐忑，咬了咬唇。
顾氏见她如此，安慰的拍了拍她：“放心，砚初定能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宋知微罪名坐实，我定要好好惩戒她一番！”
李雁卉回了春华堂，雪萍进屋后，立马把房门合拢。
“雪萍，你说侯爷是不是已经查出来了？”李雁卉一脸焦急恐慌，“若是被他发现事情是我所为，可如何是好？！”
雪萍按住李雁卉的肩膀，“夫人，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就算查出来了，我们也要咬死是侯夫人栽赃陷害，万万不能认下罪名！”
“我、我……”李雁卉心乱如麻。
“奴婢觉得，侯爷应该是没查出什么来。”雪萍冷静分析，“我们没与道源天师直接接触，去老太太院子里泼水的人是我，给小姐服用的吐血药，是奴婢从黑市上偷偷买回来的，这些都很难查出来，我们只需继续装作无辜，没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李雁卉渐渐平静了下来。
是啊，虽然栽赃给宋知微是临时起意，但事情她们做的还算干净。
年关时节上京城里很是混乱，这也给调查增加了难度。
李雁卉觉得，此时此刻，老天爷是站在她这边的。
“只是这段时间，我们不能再动手了。”雪萍俯首在李雁卉耳边，“要忍耐一段时间。”
李雁卉深以为然：“我知道。”
转眼，李雁卉又提起别的事。
“我觉得可以趁这次机会，拿到一些掌家权。”
雪萍想了想，“夫人可以试试。”
“之前侯府在母亲手里，管得乱七八糟，如今已经被宋知微管理得井井有条，我现在接一部分过来，也很容易上手。”李雁卉说的有理有据，“这也方便我以后行事。”
雪萍颔首，“的确。”
李雁卉咬唇：“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她只是个孀居的寡妇，如今侯府是陆砚初的，以后也是陆砚初孩子的。
她不可能一直把着手中的权利不归还。
雪萍轻声道：“所以，我们还是要把重心放在侯爷身上。”
李雁卉眸色渐深，不知想起了什么，表情狰狞了一下。
……
“侯爷，线索又断了。”周虎有些无奈，“道源天师说自己是有收了钱财，但对方是街上的乞丐，并不是侯府下人。”
“另外，侯府各个院子的下人都单独询问过了，没有查出什么异样。”
陆砚初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他万万没有料到，查了三天，居然一无所获。
周虎安慰道：“侯爷擅长的是行军打仗，而不是这些后宅之事。”
“什么后宅之事？”云安郡主从外走来，顺手解下肩上的披风，笑道，“砚初如今还得操心后宅事务吗？”
周虎问安后，退去屋外守着。
陆砚初收敛情绪，命人将陆月月抱来。
陆月月扑腾小短腿，抱住云安郡主的大腿，甜滋滋的唤道：“郡主姨姨！”
云安郡主抱起陆月月，捏了捏她的脸肉：“几日不见，月月愈发可爱了，瞧，姨姨给月月带了什么过来？”
身旁的婢女立即上前，打开匣子。
匣子里满满当当，有精致可爱的布娃娃，花绣球，还有一些木头雕的小剑小刀。
陆月月惊喜的哇出声，小胖手抓住一把小木剑挥舞。
“月月，也要当将军！”
童声稚嫩，脆生生的，特别让人开怀。
陆砚初不禁露出了笑意。
云安郡主和陆月月在罗汉榻上玩了一会儿布娃娃，直到陆月月要出恭了，被奶妈抱走才停下。
陆砚初道：“每次你来看月月，她都异常的高兴。”
云安郡主饮茶，“我与月月合眼缘，又能玩到一块，她见到我，自然高兴。”
陆砚初忍不住想：若是宋知微也能像云安这般和月月相处融洽，是不是侯府就没这么多是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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