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他……的孩子?
抱着自己的孩子,陌缓缓伸出手,想要摸着他的面容。自己的小儿子,让她心疼的不得了……可是,她的手还没有来得及伸出去,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她在瞬间什么也不大看得见了,然后她缓缓地昏迷了过去,耳畔最后回响着的,是自己的儿子的急迫的呼喊: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唬我……”
……
陌缓缓苏醒过来的时候,看见那个穿着一身白袍的男子,有些错愕。她知道自己的爹爹虽然很是疼爱自己,不过他性子淡漠,未必会直接表达出来……可是他突然出现在这里,眼睛里的神情显得很是古怪。
那样古怪的神色……陌缓缓觉得心头也涌上了说不出的情感。这个淡漠如同神一般的男子,这个世界上最为神秘的一个男子,却是她的爹爹。
当时候知道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呢。……但是,她能够感觉到这个男子对她不掺杂任何情绪的好。若不是当年……若不是弄丢了自己,自己会在他疼爱下长成吧。
低着头,陌缓缓开了口,声音却有些虚弱:
“爹爹?”
那个男子的神情里,难得的流露出了一些些犹豫。可是很快,他便将这一丝犹豫舍弃,看着陌缓缓的眼睛,缓缓地说道:
“缓缓……你有喜了。”
他的声音其实很温和。可是这一句话,却如同一个惊雷一般,让陌缓缓瞬间愣在那里,几乎连思考都不能。
但是……她不得不思考,因为那个男子继续迟疑地问道:“缓缓……我不该问。可是……若是这个孩子不应该……”
陌缓缓低着头。
阳光照在她的面容之上,她的面容之上流露出一种叫人觉得心疼无比的脆弱。她的脸色苍白的仿若透明,而她的脆弱,好像她要在下一秒便消失在风里一样。她低着头,眼前闪过破碎的画面
全都纠缠在一起,让她头疼欲裂,让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原来……自己竟然又有了一个孩子么。
爹爹说的对,这个孩子不应该……他不应该……
自己应当舍弃他。
哪怕这是对不起白问筠的,可是……可是……
陌缓缓闭着眼睛,觉得心里一团混乱,自己好似在一瞬间丧失了全部的理智。
那一夜是白问筠,所以这个孩子,只可能是他的吧。
朦朦胧胧间,陌缓缓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大对,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那一夜,那一夜的记忆实在是太过模糊,已经被她埋葬在了记忆的深处,她记不起……
唯一记得的是醒来那个男子的温柔。
这个世界上,她想过,她对不起他。
他爱了她这些年,他的心意,她从最早的时候就明白,她都懂得,可是他要的东西,她却给不起,她没有办法勉强自己,辜负了那个男子的一番心意……
可是为什么,那迫不得已的一夜,那谁都应该忘记的一夜,会有了这般的结果?
陌缓缓愣愣低着头,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她还记得那个男子温和儒雅的模样,他一直都是那样温柔的样子的,他没有对不起自己什么,处处地待自己好。那一晚,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何至于唐突自己,他好似还是当初的白衣公子模样,好看的紧,心肠柔软。
陌缓缓觉得自己也是一阵的心软。
她原本,就已经亏欠了那个男子……那么那么多了。
真的,要把这个孩子打掉么。
她不知道……
捂着头,陌缓缓声音有些低沉:“爹爹……你容我想想。”
圣主看着眼前的女儿,她的五官脆弱的好像快要破碎开来。他沉默着,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语气平静。
“你好好想一想。我不希望……你受什么伤害。不过,若是你打算杀了他,又何苦……”
他沉默了,不再说下去。
陌缓缓知道自己的爹爹误会了,但是她此时此刻心中如同一团乱麻一般,也没有那个多余的力气去解释,只是低着头,她的发蜿蜒着落下去,一瞬间有让人心碎的美感。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
知道这一件事情的人并不多,陌缓缓也并不想要让什么人知道。她不过是身体有些虚弱,在床上有些累,可是很快跑进来的男孩,便让她忘却了一切的烦恼。
那个男孩凑在她的身边,眼睛里有些担心,一双大眼睛水漉漉地看着她。那副模样显得无邪,能够让人的心,无声地一软。
陌缓缓摸了摸他的头,他看着自己的娘亲,似乎有些犹豫,有些迟疑,却是问道:“娘亲是怎么了……娘亲是生病了么。娘亲是不是……会跟哥哥一样,睡很久很久……是我不乖么,是小忘忘的错么?”
那个孩子眼睛里的小心翼翼让陌缓缓心里一酸,她抱着眼前的男孩,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用的气力很轻很轻。
“小宝,娘亲没有事情。哥哥醒不过来,也不是小宝的错,不是小宝的错……”
她轻轻的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可是那个男孩却是在一瞬间好像是受了什么很大很大的刺激一般,他瑟缩着,看着眼前的陌缓缓,眼神比起之前,更加的小心。
“不是的……都是我的错。因为我太弱了,所以哥哥为了保护我,才会在摔下去的时候,垫在我的身下……为什么那时候我要眼睁睁的看着哥哥保护我,但是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为什么哥哥现在躺在那里,睡了很久很久,而不是我?”
陌缓缓心里一震,看着那个男孩抬起了头,却是满脸的泪痕。
她心里觉得心酸的无与伦比,她用力地抱住了自己的孩子,用力地在他的额头上亲吻着。
“不是小宝的错,不是小宝的错,是娘亲不好,娘亲并没有保护好你们,让你们陷入这样的危险里……”
她的冰凉的泪水落在那个孩子稚嫩的脖子里面,那个孩子却突然用力地抹了抹泪。
“娘亲……我好恨他。”
陌缓缓心里一动,却看见那个孩子已经跑了出去。
这样的语气,为什么显得不同寻常,……是不是说,这个孩子,其实已经知道了什么?是不是呢……
陌缓缓将手放在自己的腹部。闭着眼睛,她虽然什么也感觉不到,突然也觉得心里一瞬间温和了许多。
这是一个小生命。他会同大宝小宝一般的可爱吧……
她真的要剥夺这一条生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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