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33章：痴狂纠缠
慕容复不是吞了一大瓶的春药而把我当成发泄筒了吗？他是怎会疯的？难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变故？那么我是不是有可能逃过了这么一劫？
“梅剑，你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慕容复是怎么会疯的？”我揪住梅剑，激动得浑身颤抖，动作大了一些，本没怎么打理的衣衫稍有歪斜，露出了部分肩膀，惹得梅剑瞪大眼睛瞧着肩上的某处，张着嘴半晌没有说话。
“看什么看！不准看！”我一扯衣领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眼泪不争气的掉落下来，好象黄河泛滥，一落就止不住。憋闷了几天的屈辱，终于决堤，我把脸埋在被子里，哭得完全喘不上气。
四剑手忙脚乱的规劝，却完全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劝起。她们七嘴八舌的唠叨了半天，还是梅剑大姐最为冷静，小心的告诉我：“我们昨日才赶到，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说慕容复他对尊主不敬……不如我去找王姑娘来吧，听说是她将慕容复打伤的……”
什么？王语嫣打傻了慕容复？可能吗？这件事情为什么这么复杂？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作为当事人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明明我是受害者，那受害过程好象只有我不知道。这岂不是太不公平了？不过，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命运的惩罚，完全是我活该。
四剑把王语嫣找了来，就自动的退下，留了我们俩单独在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们说王语嫣清楚我昏过去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那也就是说她很可能也清楚的看到了由我主演的限制级影片。一想到这里，我就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继续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问。
王语嫣大概知道我的尴尬，轻轻说道：“云姑娘，你不必如此，我表哥虽有对你不敬，却并没有真的对你……你……还是清白的。”
我还是清白的？耳朵竖了起来，我连忙把头从被子里拔出来，问道：“你说什么？我还是清白的？”王语嫣低垂着头，略略点了下头。
我松了口气，却又有点不相信，疑问道：“你没有骗我吧？”
王语嫣道：“你是我们的大恩人，我又怎会骗你。当日我逃脱出来，看到表哥他……一时心急，就用拐杖把他砸晕了。”她顿了顿，又很小声的说道：“其实表哥只是扯坏了你的衣服，他连你的裤带还没解呢……”
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没被慕容复侮辱，我应该高兴，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那个禽兽扒了衣服，也算是奇耻大辱了。我应该笑，却又想哭，应该哭，却又想笑，又哭又笑，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怪异，只能继续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王语嫣被我的举动吓到，小心翼翼的问道：“云姑娘，你没事吧……”
我躲在被子里使劲摇头，说道：“没事，我……我没事。”
王语嫣道：“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只是最近的事情太多，我家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每个人都忙得焦头烂额，表哥疯疯癫癫，阿碧一个人照顾不了他，你又一直昏睡不醒，我娘他们也……”她长叹了口气，略带哽咽的说道：“段王爷出家了，我娘说她再也不回曼佗山庄了，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段正淳出家？怎么结局会是这样？好不容易得到老婆坦白有机会迎娶一大堆侧妃了，他居然会选择出家？难道是他忽然想通了良心发现知道忏悔了？以段正淳的色心，可能吗？这剧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意料，连我也弄不清楚将来会发生的一切了。
我裹在被子里苦苦思索即将发生的事情，连王语嫣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察觉。等我回过神来准备继续问她我当时的走光程度到底是多少，她早已经不见了。我估计王语嫣这几天的苦难不比我差，得知自己并不光彩的身世，旧爱新欢又先后出事，爹娘也不要她了，短短一两天内经历这么多的变故，或许她所顶的压力比我还要大。
我下了床，看看自己的破衣烂衫，被扯成这样还能怎么穿？解开了看看自己的身体，发现不光内衣不见了，还被按了一身的手指头印。我的妈呀，慕容复是不是半个月没洗澡了？把我脖子下面弄得花花绿绿的，活像个要饭的。还好脖子以下没有印记，还好腰下面非常干净。我终于确定了自己还没有失贞，长长的舒了口气，接着立即吆喝着要求洗澡。
我这个人呢，有一点点的洁癖，虽不是太严重，但也受不了身上都是那恶心男人的印记。我泡在澡盆里上搓下搓左搓右搓，搓得本来挺白净的皮肤成了粉红猪，就这还觉得脏得很，硬是又换了盆水继续的搓。
就在我即将把自己搓掉一层皮的时候，门外传来男人大吵大闹的声音。那声音虽然清朗，听在我耳中却跟野兽的嘶吼一般，比任何妖魔鬼怪都要恐怖。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整个人钻进了水了，拿白布裹住全身，隐约听到四剑在外面吵闹些什么，然后门哐当一声被撞开。慕容复嘶声力竭得站在屋里大叫道：“皇后！你在哪？朕来救你了！不要怕，快出来！皇后！”
我躲在水里怕的浑身发抖，只希望他赶紧闹完赶紧走人。可是外面那个疯子到处翻找无果之后，居然还就盯准了这个角落里的澡盆，准确无误的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拖了上来。这人是我命里的冤家吗？没道理总是会因为他而让我老是处于尴尬之中吧。
“皇后！你就是皇后！朕记得你的味道！你看，你的衣服朕还一直留在身边！朕终于找到你了，跟朕回宫，朕再也不会让她们欺负你了！”他欢喜得几乎跳了起来，紧紧的抱着我，脏手在我背后蹭啊蹭，不知道是不是又在趁机擦手。
我打了个冷战，一巴掌呼扇过去，在他倒地的同时迅速又没回到水中，冲着随后赶进来的四剑命令道：“把这疯子给我杀了！”
“不要啊！影儿！”从外面扑进来一个女子，踉跄的奔了过来，挡在慕容复身前，焦急道：“影儿，我求你放过公子爷吧。他神志不清，是无心的！”
“我管你有心无心！把他给拖出去！都给我出去！滚！”我暴喝了一声，怒火上冲，气得浑身发抖。
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发过这么大的脾气？那混蛋清醒的时候那样羞辱我，疯了以后还让我当众这样的出丑。而同身为女人，你们这些人不光不同情我，还帮着那个强奸未遂犯说话，天理何在？
我的发飚吓得一屋子人愣不敢有二句怨言，慌慌张张的把还在晕忽忽的慕容复拾掇了出去，关上门，再无人前来打搅。这一个澡洗得真是郁闷，我拿着布条使劲在背后搓啊搓，搓得火辣辣的疼，却还是不解气。
皇后？还味道？还衣服？色心不改的家伙，被你暗算了一次你就尝到甜头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以为我跟阿碧一样同情心泛滥到愿意跟你一起演戏的地步？我，云影儿，史上最邪恶的疯子，没道理败给你这个变态色鬼。你敢抢了我的内衣，我就敢烧了你家房子！此仇不报非君子，就算你疯了，我也要把你治好了重新报仇！
洗澡风波告一段落，我总算是把自己从里到外清洗了个干净，虽然这个代价惨痛了点，背后破了一层皮，一挨着就疼，可越是疼，就越是能提醒自己某人对我脆弱的心灵和干净的肉体所带来的彻骨伤害。
跟一个疯子算帐，我当然不会去做那种对牛弹琴的蠢事，但是要主动提出给慕容复治病，那不是太掉面子？好在，阿碧一心一意都放在慕容复身上，一有机会就会想方设法的求我治好慕容复。她说慕容复不光是疯了，连武功也没了，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的失控，真气暴走而伤害到他自己。据说因为走火入魔的现象，慕容复已受了不少的内伤，由于得不到治疗，情况越发严重，时不时都会有呕血的情况出现。
当然，阿碧跟我诉说她主子的病情时，哭哭啼啼痛不欲生，好象那色狼要死了她也跟着不活了一样。那种凄哀，就连本来为我打抱不平的四剑也于心不忍，连抱怨的语言也逐渐减少。
知道慕容复每日都在忍受病痛的折磨，我这心里啊，喜得是百花怒放，一片阳光明媚春光灿烂，真巴不得他就这么烂死了算了，省得一想起来就浑身不爽。不过呢。他若就这么疯疯癫癫的死了，任何痛苦都感觉不到，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所以，在阿碧恳求了三天后，我终于以看在昔日姐妹情分上为理由，看似勉强实则自愿的确定了将慕容复带回灵鹫宫治疗。
在王夫人的别苑闹了这么多天，临走之时居然无一人送行，好象是说由于段正淳的看破红尘，导致了王夫人等无名分的段夫人一起沮丧的四散，所以段誉等人得赶回去报信，王语嫣也提前回到苏州打理家务。
其实这样也好，在那群人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再见到她们我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尤其是某个疯子一直赖在我旁边缠着扯着一口一个皇后，叫得我直想揍人，这种情况最好还是别让人看到。
因为慕容复坚持以皇帝自居，又一直拽着我扬言要与皇后永不分离，在阿碧规劝无果之下，我只能跟这混球同乘马车，郁闷的一路北上。看着慕容复那倒霉样，跟条哈巴狗似的依偎在我旁边，一脸幸福，我真的想把他一脚踹出老远去。仗着自己是疯子就能随便吃我豆腐吗？他明明是错乱的认为自己是皇帝，怎么一见到我又成了个耍赖的小屁孩？哪朝皇帝像他这么白痴？揣着我那被他抢去揉成一团抹布的可怜小肚兜当成个宝。丢人啊……
从此，在这路上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成了煎熬，我越是讨厌谁，谁就越要往我怀里赖，要硬把他推走，他还哭着闹着坐地上耍赖，要把他敲昏了强制性拖走，阿碧又要拦在中间可怜巴巴的恳求。我到底是欠了他们俩谁的啊？为什么没一个能让我清静点啊？
白天赶路时还好说，眼一闭不用看他就行，管他自言自语胡说些什么一概与我无关。晚上睡觉则是我最心烦的时刻，此疯子死活缠在我身边，怎么拉他都不松手，说什么要与皇后共进退，宁死不做亡国奴。
我个人其实是很讨厌看小孩的，这个厌恶跟童年的生活阴影有关。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惨遭小孩心理虐待过的我如今的感觉好象是又回到了抱着哇哇大哭的表弟满世界找他妈求救的年代。
慕容复的爹妈是肯定不可能再把他们这倒霉儿子领走的，而此疯子又一直自诩为皇帝，好象除了我他谁的话都不听。
开始的时候，每天一到晚上那哭天号地的动静，能把整个客栈的人都惊动了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对我进行声讨，其内容是我这个当媳妇的太不象话，老公都成了这样也不知道好好心疼心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老公按地上乱踩实在太惨无人道。
后来，我们为避免闲言碎语，再没进过客栈，夜夜露宿街头，但是如此一来造成的影响更加宏大，慕容疯子的哭闹简直能把一条街的人惊醒出来看热闹。
我真的怕了他了，因为我在小孩的面前向来都是丢盔弃甲不战而败，所以拿同样智商退化的慕容复没一点办法。退了一万步，我只能忍受每天夜里充当他的枕头，让阿碧连哄带骗的把他赶紧弄睡着了再把他搬走。
这悲惨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我真的想不通一个疯子怎么可能认人认那么准？他要是只想要找个人来扮演皇后，阿碧一定会是最好的人选，为什么偏偏的粘着我，好象我欠了他家几百万两金子一样。后来与四剑分析了再分析，才勉强得出了一个让我相当无语的结论：
此疯子由于昏迷前紧抓着我的内衣不松手，所以才醒来后对自己手中的女人内衣十分不解，遂自我催眠那是他念妻过度而揣在身上的纪念物。而本人的体味比较特殊，终年都散发着一股十分清淡的玉兰花香，极易辨认，于是……后果可想而知……
我郁闷，本来是嫌人身上的某些味道比较刺鼻才调整出的体香，竟然成了做人家免费保姆的必要资格。惹上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不是报应又是什么？看来我还得感谢段正淳的忽然出家，因为他的结局若是美满了，我的结局就凄惨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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