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18章：手术

“舍利子？你找那东西做什么？”平一指对我的问题很是奇怪。

“找来，做药引。”我很老实的回答他的问题。

平一指皱起眉开始苦苦思索，在那小屋里从东走到西，从西走到东，转了几圈，说道：“那东西能做什么药引？用来治什么病？”

我轻轻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只有试一试方可知晓。”

平一指奇怪的看了我半天，说道：“据我所知，舍利子乃法门灵物，并非可以药用。你到底是打哪打听来的偏方？”

我微笑道：“也不算是打听，我自己想的。”

“自己想的？”平一指围着我转了一圈，说道：“我知道哪有舍利子，但是你需得将他治好了，我再告诉你。”

“当真？”我又惊又喜。

“当真！”平一指重重的点头，手一摆，指向桃实仙，说道：“请吧。”

我眯起眼，看着桃实仙，说道：“刚才查看了一下，知他大概是胸口中剑伤了经脉，因耽搁久了导致血脉不通经脉错乱，要治的话需得切断重接。”

平一指咦了一声，眼神立即从怀疑变成了赞许，点点头，说道：“不错，我这现成的家伙什么都有，你只管随便用。”

“多谢了。”我向他略一点头，又向那五个一脸茫然的怪物道：“你们先出去找个什么地方玩玩，天黑了再回来吧。”

“为什么？”五怪的回答相当一致。

平一指瞪着眼睛大声道：“叫你们去就去，不然我便不医了！”五只怪物一听这话，蹭蹭的全部蹿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赶走了那几个烦人的家伙，我们把桃实仙般进了平一指的专用手术室。如他所说，这里的器械还真是一应俱全。那把手术刀，怎么看怎么像把菜刀，我研究了半天，还是觉得椹得慌，不大想用。选定了把稍微小点的刀，清洁工作全部做好，我开始了活体解剖工作。

古代的手术过程，与现代不大一样，没有大堆精密的仪器，有的只是主刀医生的直觉判断。我先以银针封住他伤患附近的血脉，因为他在深度昏迷，这个麻醉过程也不需要了，直接拎着刀就是一下。

接续经脉疏通血管其实算不得什么大手术，我连眼角膜都移植过，这点小意思又算什么。不过说实在话，这还是我第一次把人腔子打开近距离观察里面的经络器官，视觉上比较震撼。面对如此血腥的图象，我竟然还能沉着应对有条不紊，就像剪橡皮管子，挤牙膏，缝衣服一样全部轻松处理掉了。

基本伤势已经处理完了，开始缝合伤口的时候，那五只怪物居然回来了，一进门就惊讶的大喊道：“七弟！你在做什么？”

“怎……怎么剖开了他胸膛？”

“是不是这狗贼逼你杀了六弟？”

“为什么要杀六弟！？”

“啊哟，六弟，你死得这么惨，我……我们永远不拉尿，跟着你一起胀死。”

这……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忽听窗外又人靠近，想着大概是找平一指的人，也没怎么在意，继续做着手里的针线活。

我应对这几个怪物的方法永远都只有当他们不存在这一招，而平一指却很痛恨这几个大闹手术室的家伙，伸长双臂把他们都拦在外间，用比他们还要大的声音喝道：“放屁放完了没有？”

五只怪物齐声道：“放完了，你有什么屁放？”

平一指道：“你们都说了他是你们七弟，又怎会杀你们兄弟？就算你们脑子不中用，用屁股想也能想得到！再在这里罗嗦不停，耽误了他救人，可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们！”

桃根仙道：“我们把六弟交给你医，你又为什么让七弟来医？万一他不会医，医死了六弟，我们可怎么好？”

平一指冷笑道：“嘿嘿，你们这个七弟医术可不在我之下，他将这活死人的胸膛剖开，经脉重行接过，医好之后，内外武功和未受伤时一模一样，这等手段可是天下难找！”

五怪大喜，齐声道：“原来七弟这么有本事？”

平一指道：“你们自己的兄弟却自己都摸不清楚底细，还有脸叫他七弟。老实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桃根仙道：“叔叔说他是我们七弟，那就不会有错。”

桃干仙道：“也可能是从小跑丢了又拣回来，在外面学了本事我们不知道。”

平一指道：“你看看你们自己这德行，与他哪有半分相象？你们叔叔，八成也是在骗你们。”

桃花仙道：“叔叔从来不骗我们，七弟就是七弟，长的不一样，也是七弟！”

平一指道：“那他姓什么？你们又姓什么？既不同姓，又算什么兄弟？”

桃根仙道：“叔叔姓风，七弟姓杨，我们姓桃，都不一样啊。”

我最后一针缝好，很及时的打断平一指的刨根问底，说道：“平大夫，止血生肌消炎的药在哪？”

平一指连忙过来从摆在一旁的许多磁瓶中取出药粉、药水，外敷的递给我，内服的他亲自动手。结束后，我用湿布抹去桃实仙身上鲜血，在那五怪物冲过来前淡淡的说道：“老六此时魂游天外，要等他魂魄归来，不得有任何喧哗之声，否则会惊了他的魂魄，归不了位。想要他醒来，你们切不可发出半点声响，知道吗？”

五怪连连点头，极力隐忍，当真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我向平一指请示了一下，便出门到屋外井中取水洗手。屋后躲着的两个人应该还没有走，能一直忍到现在恐怕不是求医那么简单的事。我在外面透了一会气，估摸着桃实仙血脉已经恢复流转，便直接走进屋到桃实仙身旁往他头顶轻拍了一掌。

六个人“啊”的一声，同时惊呼出来。桃实仙一声呼叫，蹭得坐起，骂道：“你奶奶的，你为甚么打我头顶？”

我拍拍他的头顶，说道：“不拍你头顶，你能坐得起来吗？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赖了这么久，别人交代你们的事，可曾完成？”

桃实仙一见到我，又惊又喜，抱住我欢呼道：“七弟呀，真的是你呀！我们总算找到你了，快跟我们回去吧！”

“我已经见过叔叔了，暂时还不会回去。你既已好，还是随你兄弟们离开吧，这江湖不太平，回桃谷去吧。”我随意的劝慰了一句，又向平一指道：“平大夫，人我已经医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平一指道：“算你有本事，我暂且信你一次。不过在你炼好药之后，一定得告诉我到底能治何病，又该如何治法。”

我点点头，说道：“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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