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切磋
“齐佳……明满……”张起灵松开了力道，但手还虚虚的抓在江栩手腕上，不愿放开。
听到这四个字，江栩垂了垂眼睫。
“老张……”江栩想说不要叫他这个名字，可是张了张嘴，脑海中闪过在幻境中看到的画面，最后话还是没说出来。
“算了。”江栩泄了一口气，动动手腕示意张起灵松开，结果反而被张起灵攥得更紧。
“得，那我就这样给你整。”江栩动作麻利的把注射器扎进张起灵皮肤里，将微凉的药液推进血管，“行，完事！”
江栩翻出防毒面具给张起灵戴上，又给张起灵的手腕消毒包扎。
“行了老张，你就在这等吴邪来吧。”江栩试图拽开张起灵抓着他的手，“我呢，还有点事。”
扒拉半天没把张起灵的手拽开，江栩脸上的笑逐渐变得牵强。
[你再使点劲挣开啊。]818看热闹不嫌事大。
江栩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张起灵劲儿这么大？
果然张起灵就算虚弱那也是张起灵，在江栩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张起灵看着江栩的眼神慢慢变得危险起来。
眼前江栩不断试图挣脱自己的样子，和记忆中凄惨的模样不断交织，敏锐的直觉让张起灵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你想做什么。”这一次张起灵的声音里没有了刚刚清醒的含糊，听起来与平常一般无二。
江栩实在挣脱不开，低着头深吸一口气，抬头时换上了熟练的笑容，“不做什么呀，只是我一个人没办法把你和胖子同时带上去，所以才让你等等吴邪，我先把胖子带上去。”
骗人。
张起灵想，这人又在骗他。
恐怕自己一撒手，这人就跑了。
张起灵默不作声，就这么直勾勾盯着江栩的眼睛，看的江栩不由自主撇开视线。
“别这么看我啊……”江栩小声嘟囔，“你这样看，谁受得了。”
张起灵的目光是很有压迫性的，这个压迫性不来自张起灵，而来自被注视的人的内心。
张起灵就是有这样一种能力，只要他无声的盯着谁看，那人总会无端的升起内心的慌乱，这种能力是气势上的碾压，和他本人的阅历与经历息息相关，是岁月赋予他的魅力。
其实江栩和黑瞎子也有这种能力，只不过他们两个都擅长用笑容来掩盖自身的气势，中和身上的煞气，和解雨臣总穿粉色衬衫是一个原理。
接下来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样无声的对峙着，直到江栩先败下阵来。
说到底江栩面对张起灵强硬不起来，他可以坑算黑瞎子，违背解雨臣的话，强迫吴邪做一些事。
但是对张起灵，他做不到一意孤行。
一方面是年少时张起灵对他的帮助很大，他很感谢，另一方面是……他打不过张起灵。
但凡他面前的不是张起灵，他早就一把把人甩开了。
“老张，你要是非让我说的话也可以。”江栩认命的叹气垂头。
江栩厌厌的抬头，话锋陡然一转，“但你得告诉我青铜门后的终极是什么。”
张起灵罕见的一顿，眸子里出现了片刻空白，但很快就消失。
他再看去，就看到江栩用一脸无辜的表情的看着他，金色的眸子里的狡黠一闪而逝。
江栩没被抓住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张起灵的胸口，抿去嘴角的笑意假装无辜的开口：“你听过我在道上的名声吧，我从不吃亏。”
“你告诉我终极是什么，我就告诉你我要去做什么。”
虽然江栩进过好几次青铜门，但是他还真没看见过所谓的终极，只看到过门里有无数可怕的怪物和常年不散的阴雾。
要是张起灵能告诉他终极到底是什么，那他以后有时间就可以去青铜门里找找终极，问问这么多年818一直不告诉他的事。
江栩想的很好，但谁知道张起灵开口就是：“不告诉，你留下。”
“……”江栩表情一僵，随后818在他脑海中爆发出狂笑。
[完了吧，你以为张起灵是谁啊哈哈哈哈……]
江栩内心“啧”了一声，暗道恢复记忆的大张哥真不好忽悠。
很显然，张起灵不会告诉江栩终极的秘密，所以他不问江栩要去做什么，只是让江栩留下来一起等吴邪。
江栩抿嘴假笑，灿金色的眸子不经意的打量张起灵，暗中计算以张起灵现在的身体状况，他有几成把握能打晕对方。
半晌，江栩还没说话，张起灵的声音倒是幽幽的响起。
“我们还没切磋过。”
声音不大，却让江栩背后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
江栩猛地抬头，对上张起灵坚定的目光，以及对方随手撇开身边散落的衣服的动作，他看见张起灵没有半点虚弱模样的站起来。
此时张起灵依旧抓着江栩的手腕，江栩还保持蹲着的姿势仰头震惊的看着张起灵。
“不是，老张你……”你不是放血虚弱吗？合着你装的啊！
江栩和818同时宕机。
不是这对吗？
[不是这对吗？]
818感觉自己CPU都烧了，库库冒白烟的那种。
[哈？不是应该放血受伤昏迷叠BUFF吗？这看着也不像啊！]
江栩被张起灵拽了拽，示意让江栩站起来。
但江栩本人觉得自己还是蹲着吧，他怕一站起来就要接受迎头痛击。
严重怀疑老张是想在这个地方把他打一顿出气，以报这些年他装不认识的仇。
江栩咽了咽，看着张起灵非常从心的说：“我忽然觉得吧……和你一起等吴邪也挺好的。”
张起灵垂眸，清冷的目光落在地上缩成小小一团的人身上，声音一如既往。
“不好，站起来。”
“……可以不站吗？”
“不行。”
“可以不切磋吗？”
“不行。”
被一连三次拒绝，江栩心中梗塞，慢吞吞的站起来。
刚刚站好就一阵劲风传来，江栩痛苦的闭了闭眼，又快速睁开，身体迅速做出反应和张起灵打了起来。
江栩边打心里边问为什么。
明明他是来救人的，为什么跟被救的打起来了？
这是什么见鬼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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