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在外界眼里，你已经死了

听到姜栖晚说的话，傅承煜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暴怒。

他最讨厌别人戳他的痛处，尤其是“从未拥有过真正的爱”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中了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他上前一步，逼近病床，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威胁的意味：“爱？爱能当饭吃吗？能帮你从病床上站起来吗？姜栖晚，你别自欺欺人了！鹿家不会管你，祁深也护不住你，你注定会输，会一无所有！”

姜栖晚却笑了，哪怕笑容牵扯到伤口，让她疼得皱起眉，可她眼底的笑意却愈发明显。

她看着傅承煜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轻声说：“是吗？可我相信祁深。他会陪着我，会帮我找回公道，会救我出去，而你，傅承煜，你永远只会躲在暗处，用别人的痛苦来填补你内心的空虚，你永远都赢不了，因为你心里，没有爱，只有恨。”

她的声音很轻，每一个字都一下下砸在傅承煜的心上。

他看着姜栖晚那副笃定的模样，看着她哪怕身处绝境，也依旧能抓住一点温暖当盔甲的样子，竟有一瞬间的慌乱。

他以为的绝杀，却成了她反击的武器，他以为的软肋，却成了她最坚固的盾牌。

“你……”傅承煜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更刻薄的话，可看着姜栖晚眼底那团不灭的光，那些话却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他以为用鹿家的无情能击垮姜栖晚，可他忘了，真正能支撑一个人的，从来不是家族的庇护，而是有人愿意毫无保留地爱她、护她。

而祁深，就是那个愿意为姜栖晚挡下所有风雨的人。

病房里的气氛变得格外诡异，傅承煜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而姜栖晚依旧靠在病床上，哪怕身体疼得发抖，眼底却满是平静与坚定。

窗外的风依旧吹着，可病房里却仿佛燃起了一团火，那是姜栖晚对祁深的信任，是她即便身处废墟，也依旧能抓住的希望。

傅承煜最终没能说出更恶毒的话，他看着姜栖晚那副模样，只觉得胸腔里憋着一股闷气，无处发泄。

傅承煜站在病床前，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像被泼了冰水，骤然凝固成一块寒彻骨髓的顽石。

他看着姜栖晚那双盛着星火的眼眸，看着她哪怕疼到颤抖也依旧挺直的脊背，所有精心准备的刻薄话语都堵在喉咙里，再难吐出半个字。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说再多，这些字句落在姜栖晚心里，不过是徒增笑柄。

那些关于鹿家偏袒、关于无人爱她的嘲讽，本该是刺穿她盔甲的利刃，可偏偏在她对祁深那份近乎偏执的信任面前，成了软绵绵的棉絮，不仅没能伤到她分毫，反而让她眼底的光愈发灼眼，像一把无形的钳子，狠狠攥住他的心，让他生出从未有过的挫败与不甘。

他甚至不敢再开口。

他怕自己会被姜栖晚那副笃定的模样逼疯，怕她再用那些带着温度的话语，将他的恶意衬得愈发不堪，怕她轻飘飘的一句“祁深爱我”，就彻底击溃他好不容易筑起的、用来隔绝一切温情的壁垒。

明明被鹿云桃推落深海，明明身体里还残留着被冰冷海水侵蚀的刺痛感觉，明明脸色惨白得即将濒死，连呼吸都需要依靠呼吸机的辅助，她怎么还能说出那样的话？

怎么还能用那样平静却炽热的语气，击溃他所有的恶意，让他在这场博弈里，像个输得一塌糊涂的疯子？

傅承煜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疼痛传来，却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他死死盯着姜栖晚，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锥，恨不得穿透她眼底的光，将她拉回他预设的、绝望的深渊。

可就在这濒临失控的边缘，他嘴角却倏地扬起，勾出一个诡异又阴鸷的笑，那笑意未达眼底，只余下满眼的冰冷与恶意：“姜栖晚，你最好一直都这么硬气，别让我看到你低头的时候。”

这笑容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带着毁灭的狂躁，却又藏着一丝诡异的平静。

他看着姜栖晚，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被自己毁掉的珍宝，眼底的恶意缓缓凝聚，像毒蛇的涎液，慢慢滑向猎物。

他要换一种方式，换一种更残忍、更精准的方式，去击溃她眼底那团让他愤怒的光，去撕碎她对祁深那份看似坚固的信任。

“我又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游戏，你想了解吗？”傅承煜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嘶哑，像毒蛇在耳边游走，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恶意，却又裹着一层诱人的糖衣，试图引诱姜栖晚踏入他设计的陷阱。

姜栖晚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仿佛没听见傅承煜的话，呼吸机的运作声平稳而规律，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像一尊无言的雕塑，对傅承煜的存在视若无物。

她知道，傅承煜的每一句话都是陷阱，她只要开口回应，就会落入他的圈套。

可傅承煜怎会允许她逃避？

他上前一步，逼近病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语气带着尖锐的嘲讽与不容置疑的强势：“姜栖晚，你不是聋子，我说什么你都听得到，没必要在这里装样子。”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仿佛在捕捉猎物最后的挣扎，“你装得再像，又能骗得了谁？你看看你现在，躺在病床上，连呼吸都要靠机器，你所谓的硬气，不过是强撑的假象罢了。”

他看着姜栖晚苍白的嘴唇，眼底的恶意愈发浓烈，像是找到了最锋利的武器，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刃，狠狠刺向她最在意的地方：“在外界眼里，你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消毒水的味道都变得愈发刺鼻。

傅承煜看着姜栖晚的反应，眼底满是恶意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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