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发的什么疯

他俯下身，靠近姜栖晚的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阴冷的蛊惑：“你拒绝他，你以为你是坚守了什么？不过是拒绝了一个比我还糟糕的选择罢了。宋明这种人，连做棋子的资格都不够格，他只会为了自己，随时把你再推出去，就像他曾经无数次为了利益背叛别人那样。你居然会相信他？还是说，你只是在绝望中，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可惜啊，这根稻草，根本撑不住你。”

姜栖晚依旧沉默，只是睫毛微微颤动，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她知道傅承煜在故意刺激她，但她更清楚，他说的关于宋明的话，大部分都是事实。

宋明的“喜欢”，从来都是自私的、带着算计的，她从未有过任何期待。

傅承煜直起身，双手抱在胸前，眼神阴鸷地盯着她，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而冰冷：“别想着逃出去，姜栖晚。你逃不掉的，从你被我带来这里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他缓缓走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与病房里的昏暗形成鲜明对比，“你以为祁深能救你？你看看视频里的他，你好好看看。”

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平板电脑，点开一段视频，画面里是祁深在深海中搜救的场景。

视频里的海浪汹涌澎湃，像一头头狂暴的巨兽，一次次将祁深吞没又吐出。

祁深穿着厚重的搜救服，每一次从海里冲出来，脸上都带着疲惫与绝望，皮肤被海水泡得发白、发皱，眼底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整个人瘦得几乎脱了形，胡子拉碴，早已没了往日的精致与从容。

他每一次从海里出来，都只是短暂地喘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再次跳下去，动作机械而执拗，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又像一个在绝望中挣扎的疯子。

“看到了吗？”傅承煜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他已经快疯了，为了找你，他已经把自己逼到了绝境。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一次次潜入那冰冷的深海，你觉得他还能撑多久？他连自己都快保不住了，还怎么救你？”

傅承煜将平板电脑举到姜栖晚面前，强迫她看着视频里那个憔悴、狼狈的身影，“视频里清清楚楚，他现在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为了你快要失去理智的疯子。你觉得，一个疯子，能做什么？他救不了你，姜栖晚，他根本救不了你。”

他将平板电脑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发出“砰”的一声响，目光重新落在姜栖晚身上，眼神里满是嘲讽与掌控：“你看看他，再看看你自己。你现在躺在床上，连动一下都困难，你觉得你还有希望吗？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放弃吧。放弃祁深，放弃你那所谓的‘爱’，接受现实。你已经输了，祁深也输了。”

傅承煜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涌向姜栖晚，试图将她彻底淹没在绝望里。

他就是要让她看清，她的坚守有多么可笑，她的希望有多么渺茫。

他就是要让她明白，在这场由他主导的游戏中，她和祁深，都只是他手中的玩物，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姜栖晚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眼底深处，有一抹微弱却坚定的光芒在闪烁。

她看着视频里那个为了她不顾一切的祁深，泪水无声地滑落，却不是因为绝望，而是因为心疼与不甘。

她知道傅承煜在试图摧毁她的信念，但她更清楚，祁深的每一次挣扎，都是为了她。

她不能放弃，她不能让祁深的努力白费。

傅承煜看着她眼底那抹微弱的光芒，眼底的嘲讽更浓。

他以为她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还在抱着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缓缓开口，语气冰冷而决绝：“别再自欺欺人了，姜栖晚。你逃不掉的，祁深也救不了你。你们的‘爱’，在这场游戏里，不过是一个笑话。而这个笑话，很快就要结束了。”

姜栖晚看着傅承煜那张写满掌控欲的脸，沉默像一层厚厚的茧，将她与外界隔绝。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傅承煜那双阴鸷的眼盯着她，见她始终不语，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语气里带着几分被轻视的恼怒：“姜栖晚，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刚才说的很清楚了，祁深没办法救你，你逃不出去，他现在连自己都快撑不住了，你还抱什么希望？”

姜栖晚缓缓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她没有抬头，只是嘴角极轻、极淡地勾起，那笑意如同冬日里浮在冰面上的雾气，转瞬即逝，却带着一种近乎倔强的平静。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雪地上，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我们不是在玩游戏吗？傅承煜，游戏还在进行过程中，你说这些丧气话，又是在发的什么疯？”

这句话精准地刺中了傅承煜的神经。

他先是一愣，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从喉咙深处溢出，带着一种扭曲的愉悦。

他盯着姜栖晚，眼神里既有对她的不屑，又有一种被挑衅的兴奋：“游戏？好一个游戏。但姜栖晚，你太天真了。祁深是你爱人的同时，还是个男人，男人骨子里都有劣根性，贪婪、自私、经不起诱惑。就算他现在为了你像个疯子一样折腾，能撑多久？等他撑不住了，等他累了，厌了，自然就会暴露本性。他一定会背叛你，一定会把你丢在一边，就像……”他故意停顿，目光带着恶意的探究，“就像你父亲当年可能做过的事一样。”

姜栖晚的指尖猛地攥紧，指甲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她抬起头，目光直视傅承煜，眼底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不，是你傅承煜一定会背叛其他人。你对谁都谈不上真心，你只爱你自己，爱权力，爱那种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你所谓的‘爱’，不过是扭曲的占有欲，是你用来折磨别人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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