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登基
五皇子慌忙解释：“母后，你误会了。”
“你不必多说，母后定会为你请到神医治好你的身体。”皇后眼里的寒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充满了嗜血的戾气，“这皇位，谁也别想从你手中拿走。”
“那便随了皇后娘娘的意，希望娘娘不要后悔。”
“本宫人生中就没有后悔两字。”
秦妙惜轻声叹了口气，将一张纸递给她，“娘娘暂且看看这个再说。”
皇后盯着眼前的纸，手臂却僵硬的抬不起来，不好的预感迅速蔓延。
纸上的字不多，却字字惊心。
皇后快速浏览，不敢置信的凝视着自己儿子，口中念念有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二皇子服下药后苍白的脸色渐渐出现了红润，“母后，一切都是真的，是我自己要放弃皇位，五弟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
“可是你……”
二皇子拉住她的双手，恳切的说道：“娘，您这一生都在为我筹谋，我所求不多，只想多陪陪您，就算日后……也没有遗憾。”
霎那间，皇后眼眶微红，晶莹在眼眶中打转，纸上写的清楚，二皇子的身体伤势已无大碍，但元气大伤，此后务必要长期静养，切忌劳心劳力。若再透支心力，恐有性命之忧。
一边是皇位，一边是儿子的身体，如何选择显而易见。
皇后将那张纸慎重的收入怀中，对秦妙惜躬身行了大礼，“本宫支持五皇子登基。”
“皇后娘娘？”
皇后党疑惑不解，玄武大人不都松口了，为何她反而放弃了？
“胡闹，皇位岂是能让来让去的？娘娘，您任性了。”
说话的人是皇后的父亲，只要二皇子登上皇位，那他们家族将更上一层楼，成就百年基业，他是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此刻一个年轻女子来到她身边劝阻，“是啊！姑姑，你可不要被人骗了，二皇子是最适合的人选。”
皇后厌恶的甩开女子的手，此女是她的侄女，也是明治帝的嫔妃。
说来可笑，她的母族怕自己年老色衰，特地送了年轻貌美的侄女入宫，成了姑侄共事一夫的荒唐事。
这种毫不顾及他们母子境地的母族，要之何用？
“放肆！后宫嫔妃私议朝政，即刻起，褫夺封号，打入冷宫！”
“姑姑！”女子不可思议的跪在地上，不过片刻就被拖走。
皇后巍然立于御阶之上，凤眸凛冽扫视全场，清冷而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新皇已立，天命所归！众卿还不行礼朝拜？”
话音一落，她率先转身，向新帝屈膝躬身，扬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满朝文武如梦初醒，纷纷随之跪倒，万岁之声不绝于耳，山呼海啸般震殿宇。
皇后父亲敢怒不敢言，不情不愿的跪地参拜。
五皇子强作镇定，目光却已慌乱地开始在人群中游移，直到看秦妙惜向自己微微颔首时，他那沉静的眼神仿佛一颗定心丸，让他翻涌的心绪瞬间平静下来。
他踱步上前将皇后和二皇子扶起，“儿臣担不得母后的大礼，二皇兄也快快请起，我们兄弟无需多礼。”
五皇子笔直的走向高台的龙椅，当他坐下的那一刻，一切皆成定局，小太监随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皇天之眷命，膺祖宗之洪休，肃清奸佞，整饬朝纲，于灵前即皇帝位。自朕御宇，当革前朝之弊政，开清明之新风。以明年为“建武元年”，大赦天下，唯谋逆、贪污、结党营私者不宥，以正国法。着令吏部严考成之法，督察院肃贪墨之风。天下百姓，休养生息，徭役减半，以三年为期。凡我臣民，当明廉耻，知忠义，与朕同心，共图中兴。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离开皇宫，秦妙惜被二皇子拦下。
“玄武大人。”
“二皇子，不，晋王有何指教？”
“听闻宣平侯他离府了。”
秦妙惜神色一凝，淡然笑道：“晋王何出此言，侯爷尚在府中养病，才不能今日前来拜见新帝。”
“你与他……他那样的纨绔只会辜负你的真心，你有此等身份为何非要将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晋王的意思，我该离开他？”
“对，你们不是一路人，最终只会和离。”
秦妙惜心口微微刺痛，和离啊！已经离了。
“我与晋王并不熟悉，我们夫妻二人的事就不劳晋王操心了，告辞！”
秦妙惜神情骤冷，头也不回地离去。
晋王却仍怔立原地，痴痴地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缱绻。
皇后从暗处走出来，意味深长的说道：“儿啊，你该娶一位贴己的知心人了。”
晋王收回目光，低垂的眼帘挡住眼底的落寞，“母后，儿臣的身体就不要祸害贵女了，现今这般不是很好。”
皇后心中重重叹了口气，曾经她以为儿子要娶秦妙惜一个寡妇是为了陆家暗藏的财富，如今看来那全是心之所向。
身为纸扎铺掌柜，秦妙惜的身份配不上，但如若是玄武大人，那却是极为般配的。
这几次接触下来，她没有什么手段，由始至终都是直来直往的过招，从那双清明的眼中能看出她并不贪图权贵。
身处那个位置还能保有如此本心，的确是难得一见，不外乎儿子能对她动心。
如果当初她没有阻止……不过现在也不晚。
“母后恕罪，儿臣忽感身体不适，恳请先行告退回府。”
“去吧！”
皇后在原地驻足许久，对管事嬷嬷轻声吩咐了两句，后者很快追着晋王离去的方向跑去。
天牢内，阵阵哀嚎声响彻云霄。
天牢最深处，死寂中唯有滴水声与铁锈的腐臭弥漫。
一道身影裹在厚重的斗篷里，步伐沉稳地打破了此地的死寂。
牢笼内，四皇子形容枯槁，正一下下用头撞击着污秽的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宛如一头被夺去獠牙、濒临崩溃的困兽。
“四皇子！”
清脆的呼喊并没有唤回他的神智，四皇子撞的更用力了。
“装疯卖傻没有用，我们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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