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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7章 辱魏使,骂吴使


时维仲夏,长安城内槐柳成荫,暖风拂过太液池,带来阵阵荷香。

    相较于淮北的战火初歇,关中大地正是一片生机勃勃的丰收景象,仿佛天下的纷争与这座帝王之都的繁华毫不相干。

    大司马府邸内,冯大司马正于水榭中批阅公文,侍从引着一路风尘仆仆,面带倦容的卢毓入内。

    冯大司马见到故人,放下笔墨,脸上露出些许感慨的笑意,起身相迎:

    “卢公!一别数年,不想竟在长安重逢。公一路辛苦,观公风骨,犹胜当年井陉关下啊。”

    卢毓恭敬行礼,言辞谨慎且姿态放得极低:

    “外臣卢毓,奉我大魏大将军之命,特来拜见大汉大司马。劳大司马挂念,毓实愧不敢当。”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用火漆密封的狭长锦盒,双手高举过顶,神情无比郑重:

    “此乃我大将军亲笔所书密信,嘱托毓务必亲手呈于大司马驾前。”

    “毓此番冒昧前来,一是为呈送此信,二是有要事需当面禀报。”

    冯大司马闻言,目光落在那个火漆密封的锦盒上,伸手接过,却是没有立刻拆开,而是放到案几上。

    抬眼看向保持躬身姿态的卢毓,语气平和:

    “司马子上也算是与我相识,他的亲笔信,我稍后自会细览。”(第1109章第一场雪前后)

    他略作停顿,目光深邃,“卢公,你远道而来,想必腹中有更为紧要的言辞。不如,先由公陈述来意,永洗耳恭听。”

    此言入耳,卢毓心中不免泛起一丝复杂的感慨。

    不说大将军与对面之人相见时的天下大势。

    就说两年前,汉虽兵锋锐利,但魏亦仍有河北之地,汉魏呈东西对峙之势。

    谁料到时不过一年,强如太傅者,亦败于此人之手,河北之地尽失。

    此人如今,已经是一言可决天下动向。

    这世事变迁,白云苍狗,着实令人唏嘘。

    只是卢毓的这缕感慨,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澜,便迅速沉底,消失无踪。

    他几乎在刹那间,就收拾好情绪,恢复了作为使臣的恭谨与肃穆。

    再次微微躬身,声音沉稳而清晰:

    “既蒙大司马不弃,毓便直言。我主大将军有言:如今天下之势,汉强而魏吴皆弱,鹬蚌相争,恐终为渔人所得。”

    “吴丞相诸葛恪,性狡而寡信,今遣密使至彭城,欲蛊惑我主,行联魏抗汉之诡计。”

    他略作停顿,观察了一下冯大司马的神色,见对方依旧平静,便继续道:

    “我主大将军,深明大义,不为所动。然,为免天下苍生再遭兵燹,愿与大汉暂息干戈。”

    “特此提议:若大司马允诺,两年之内,汉军不犯我境……”

    当下,他便将诸葛恪如何派密使钟离牧至彭城,欲与魏国暗中结盟,共抗汉国之事,原原本本道出。

    冯大司马静静听着,脸上始终挂着让人看不透的平静。

    待卢毓说完,他并未立刻回应,而是伸出手,把案上的文书拨开,露出最下边的一份国书。

    拿起来,轻轻递到到卢毓面前,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神情:

    “先生看看这个,倒是巧了。三天前,吴国诸葛恪的国书也刚到。”

    卢毓接过来定睛一看,瞳孔微微一缩。

    那正是诸葛恪派人送至长安的亲笔国书。

    信中言辞恳切,对谯县“误会”表示遗憾,对汉国“顺天应人”帮助曹志大加赞扬。

    并谦卑地请求继续通商援助,字里行间满是维护“吴汉盟好”的“诚意”。

    持信的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颤。

    只是卢毓作为跟随司马懿经历了无数风雨,此时非但没有显露出尴尬,反而从容地将绢帛轻轻放回案上。

    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冯大司马,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善意的提醒:

    “大司马明鉴。东吴孙氏,自其奠基以来,先盟约于贵国而背袭荆州,后称臣于我朝而复叛合肥。”

    “其反复之性,犹如天性,绝非诸葛恪一人一时之举。”

    “今观此书,更证其外交辞令之轻飘,不可轻信。大司马总理朝政,洞察万里,于此等惯于背盟之辈,想必早有万全之策。”

    冯大司马闻言,笑吟吟地看着卢毓:

    “卢公此言,对东吴的评价,真可谓是……一针见血啊。”

    言毕,他脸上的笑意未消,转身负手,面向波光粼粼的水池,留给卢毓一个背影,声音变得幽远而冷冽:

    “昔日,我大汉之所以与江东孙氏虚与委蛇,结为盟好,除了当时伪魏势大,地广兵雄之外,实则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缘故。”

    “以卢公之睿见,当知晓是什么原因。”

    卢毓嘴唇微微翕动,最终却依旧沉默,只是垂下了目光。

    冯大司马微微侧首,目光余光扫向身后的卢毓,语气陡然变得尖利:

    “那就是曹丕篡汉!”

    “曹丕逆贼,身受汉室厚恩,然其狼子野心,迫胁忠良,逼宫禅让,行篡逆之举,窃据神器,致使四百年汉室江山,一朝倾覆。”

    “其罪孽之深,纵然倾大河之水亦难洗刷,故就算大汉与吴人有荆州之恨,夷陵之仇,亦不得不暂且联手,此乃汉贼不两立之大义所在。”

    冯大司马蓦然转身,脸上已尽是毫不掩饰的讥诮之色:

    “卢公,你且看如今这局面,难道不觉得荒谬绝伦么?”

    “对我大汉而言,吴人反复无常,固然是跳梁小丑,令人鄙夷。”

    “而伪魏,卢公所侍之朝,其立国之基,便是篡逆,较之吴人,更令人切齿深恨!”

    “一个背信弃义之小丑,一个窃国篡位之逆贼,一前一后,屈膝求于大汉,在我看来,皆是败犬之哀鸣也。”

    听到冯大司马当着自己的面,咒骂大魏,乃至斥之为伪朝,甚至辱成败犬,卢毓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他的脸色猛地涨红,那是血气上涌的愤怒与屈辱,随即又转为苍白。

    他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辩驳,辩解几句,但话语堵在喉咙口,却发现自己根本什么也说不出来。

    换成以前,他还可以说天数有变,神器更易,归于有德,自然之理……

    但现在,大魏从据天下十之八九,变成了仅有青徐二州。

    煌煌大势,在汉而不在魏。

    否认篡汉?那是自欺欺人。

    为曹丕开脱?那更是徒增笑柄。

    连曹氏自己都分裂了。

    曹志公然辱骂曹丕,甚至要把曹丕移出祖谱。

    身为臣子,卢毓他拿什么去辩解?

    什么?

    你说现在司马昭仅仅代表司马氏,不是曹魏?

    那是能公开说出来的事吗?

    最终,卢毓所有的情绪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垂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沙哑:

    “大司马……雄辩滔滔,毓……无言以对。”

    跟一个全面占据优势且拥有“巧言令色”特技的鬼王辩论,非智者所为。

    所以他只能是转换话题:

    “然,往日之事不可追,来日之局犹可为。毓此番奉使,所陈之事,关乎百姓生灵之安危,关乎天下未来之格局。”

    “还望大司马能暂搁旧义,慎思新局。”

    顿了顿,看到冯大司马依旧背着手站在里,一动不动,他继续说道:

    “依吾主所见,大司马用兵,向来讲究张弛有度。河北大战方息不过年余,按惯例,汉军确需三四年休整。”

    “吾主所求两年之期,于大司马而言,不过是顺应本意,无需额外付出,届时却能得我主倾力相助,共击东吴。”

    “且两年后,大司马可不费一兵一卒,便将青徐二州收入囊中,如此一本万利之事,何乐而不为?”

    听到这个话,冯大司马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他转身回到位置上坐下,轻抿了一口茶,这才轻笑道:

    “若我两年内不动兵,那自然也不会攻打吴国,那这两年我何须司马昭相助?”

    “两年后我得了青徐二州,伪魏不存,司马昭又以何助我灭吴?”

    “说来说去,司马昭不过想是拿两年后献出青徐之地的许诺,换取大汉两年内不对他动兵的承诺。”

    “至于那些什么所谓相助,根本就不存在。”

    卢毓一听,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这巧言令色之徒果然难缠至极,在他面前玩弄话术,简直是自取其辱。

    口舌之利,在他这里根本讨不了一点便宜。

    当下只得硬着头皮,不再尝试讲那些虚话,实话实说道:

    “大司马明鉴,话虽如此,然世事如棋,乾坤莫测,谁能断言,吴国在这两年内就不会再生出什么变故?”

    他的目光,落在那份诸葛恪亲笔所写的那份国书上:

    “即便眼下,吴人包藏祸心已昭然若揭。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效仿旧事,再行一次背刺之举?”

    冯大司马闻言,却只是缓缓摇头,脸上浮现出绝对的自信,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

    “他们不敢。而且,大汉也绝不会再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卢毓顿时语塞。

    这……

    如此肯定的断言,竟是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

    冯大司马轻轻吹开茶盏上的浮沫,却并未饮用,而是将茶杯缓缓放下,目光平静地看向卢毓,说道:

    “但是,我可以答应你。”

    “什么?”这弯转得实在太急太陡,卢毓感觉自己的思绪差点被甩到水池里,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司马……您是说?”

    “我说,我可以答应司马昭。”冯大司马的语气依旧平淡,“两年之内,汉军兵锋,不指青徐。”

    然而,不等卢毓心中泛起一丝喜悦,冯大司马的声音陡然变冷:

    “不过,你需替我给司马昭带一句话。”

    他盯着卢毓的双眼,一字一顿,如同刻印:

    “这世上,尚未有人能在戏耍我冯永之后,不付出代价。”

    “两年之后,若司马昭未能践诺献土,称臣纳贡……”

    “我必夷——平——司——马——全——族!”

    “我向你保证,届时,普天之下,再无司马一姓!”

    卢毓闻言,虽处夏日,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遍体生寒,如坠冰窟,连手指都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但事已至此,好歹也算是完成了使命,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惧,咬着牙,躬身应道:

    “毓……必当将大司马之言,一字不差,带回彭城!”

    让人送走了卢毓,冯大司马站在水池边,沉思良久。

——

    次日,吴国使者秦博得到消息,说是大司马要召见自己。

    秦博不敢怠慢,连忙赶往大司马府。

    进入府内,他这才发现府里似乎与往日过来时不大一样。

    侍卫肃立,透着一股低压。

    让他暗暗心惊,只道是大司马府上出了什么事。

    心里不由地提醒自己,待见了大司马,千万要小心说话,免得无端惹恼了对方。

    走到正堂门前,他整理了一下衣冠,脸上露出惯常的轻松笑意,迈步走进了正堂。

    他刚踏入堂内,一眼就看到冯大司马端坐主位,面沉如水,手中正拿着那封他亲手送来的,大吴丞相亲笔所写的国书。

    正准备像以往那样,拱手行礼,说几句“仰慕大司马风采”之类的客套话:

    “外臣秦博,拜见大……”

    “拜见”二字刚出口,“大司马”三个字还没说完,异变陡生!

    只见冯大司马猛地起身,手臂一挥,将那卷精美的绢帛国书,狠狠地朝着秦博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秦博!汝国丞相诸葛恪,真乃天下第一无耻之徒!”

    这一声怒喝,如同晴天霹雳,在空旷的大堂中炸响。

    秦博直接被砸懵了,国书打在他的额角,然后掉落在地。

    他完全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认识冯大司马这么多年,从当初一个负责对接兴汉会生意的校事,到如今代表吴国出使的重臣。

    冯大司马对他,向来是和颜悦色,生意场上更是童叟无欺。

    他甚至一度觉得,这位权倾天下的汉国大司马,是个极其好说话的人。

    外界传闻那些什么心狠手辣,说不定就是敌人的造谣。

    眼前这个怒发冲冠,眼神冰冷如刀,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的大司马,是他从未见过,也完全无法想象的。

    惊惶、错愕、恐惧……种种情绪瞬间淹没了他。

    他下意识地弯腰想去捡起国书,嘴唇哆嗦着,想说点什么辩解。

    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啊……这……大司马……”的气声。

    那副狼狈模样,与片刻前的从容判若两人。

    冯大司马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绕过案几,快步走到秦博面前,飞起一脚,狠狠地踹过去。

    秦博一时不备,闷哼一声,被冯大司马一脚踹飞到门槛上边上才停下来。

    接着,地上的国书也跟着被一脚踢过来:

    “江东鼠辈!首鼠两端!一面给我写这满纸谎话连篇、摇尾乞怜的国书,口口声声‘吴汉盟好重于泰山’。”

    “一面就敢派密使,偷偷摸摸跑去彭城,与那国贼司马昭暗中勾结,商议着怎么联手抗汉!”

    冯大司马缓缓地走到秦博跟前,俯身盯着脸色惨白,躺在地上,浑身微颤一时无法起身的秦博。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但怒火并没有消减半分,甚至还带上了极致的轻蔑:

    “秦校事,你们校事府这些年,靠着与兴汉会的生意,捞了多少好处?啊?!”

    “如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觉得可以过河拆桥?真当我冯大司马是那可随意欺瞒戏耍的冤大头吗?!”

    “不……不敢!绝无此事!大司马明鉴,定是……定是魏人反间之计!”

    秦博终于找回了一点声音,几乎是哭喊着辩解,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理由。

    “反间计?”冯大司马嗤笑一声,那笑声让秦博如坠冰窟,猛地又把一团绢纸砸到秦博脸上,怒喝道:

    “你还想骗我!这就是司马昭的亲笔信,他从彭城派人亲自送到我手上,要我一字一句地念给你听吗?”

    看着绢纸骨碌碌地滚到一旁,秦博颤微微地坐起身,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拿,可是身上的力气仿佛一点也不听使唤。

    颤抖的手,伸出去几分,目光落到眼前的靴子上,秦博心里那一点侥幸心理彻底崩溃。

    身上的力气似乎终于恢复,秦博收回手,竟是扑上前,抱住冯大司马的腿泪涕齐下:

    “大司马饶命!小人只是奉命送信,诸葛……诸葛……诸葛恪那些暗中勾当,小人当真一字不知!”

    鼻涕眼泪糊了冯大司马的袍角:

    “这些年校事府全仗大司马赏赐的生意活命,小人对天发誓,小人从来没有想过欺骗大司马。若违此誓,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冯大司马目光冷漠地俯视着这位吴国使者,等他哭够了,这才满是恶心嫌弃地用力抽出腿。

    抽身无声归座,堂内霎时万籁俱寂,唯闻秦博伏地之呜咽喘息,其声呜咽,在这极静之中,倍显刺耳。

    秦博匍匐于地,不敢仰视,然则脊背之上,恍若实质的冰冷目光如影随形,宛若刀锋刮骨,寒意透髓。

    时光点滴漏尽,他只觉得此刻竟度息如岁。

    心中的惊惧,在这种死寂之中如野草疯长,塞塞于胸。

    冯大司马愈是缄默不言,他愈觉自身犹如俎上之肉,命悬一线,吉凶未卜。

    良久之后,忽闻冯大司马叹了口气:

    “秦校事,你我也算相识多年,兴汉会与校事府的生意往来,一直也称得上是互惠互利。”

    “我就姑且信你一次,料你也不敢欺瞒于我。”

    秦博一听,眼泪一下子崩涌而来,大哭道:

    “多谢大司马明察!多谢大司马!小的对大司马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你他妈的对我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冯大司马嘴角一抽,差点气极而笑,但又连忙板住脸。

    他转身从案几上取过另一封早已准备好的,盖着大汉皇帝玉玺的正式国书,递出案几,语气重新变得严肃:

    “这份国书,你带回去,面呈吴国国主。”

    “你告诉吴主,若此番诸葛恪暗中联魏之事,是出于吴国朝廷之本意——”

    冯大司马目光一冷,“那便视为吴国正式向我大汉宣战,我大汉雄师,时刻备鞍,静候吴军北上!”

    接着话锋一转,缓了一缓,语气却愈加冰冷:

    “若此事纯属诸葛恪欺上瞒下,擅权妄为……那此人身居吴国丞相之位,却行此背盟祸国之举,实乃国贼!”

    冯大司马直勾勾地盯着秦博:“吴主英明,当知如何处置,以正国法,以安盟好,对吧?”

    “是,是,是……”秦博呐呐,不知道说是,还是说不是。

    “把我的话,一字不漏地传给吴主听,明白了么?”

    “明白,明白!”

    秦博此刻哪还敢细想,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连忙上前双手颤抖地接过国书,紧紧抱在怀里,连声道:

    “小人明白!小人定将国书与大司马的原话,一字不差地带到!”

    “去吧。”

    秦博如逢大赦,也顾不上礼仪,连滚带爬地退出正堂。

    一路失魂落魄地逃回驿馆,关上房门,秦博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剧烈地喘息着。

    想起刚才大司马府的那些侍卫,原来是用来对付自己的。

    在阎王殿前走一遭的恐惧,此刻才后知后觉地全面爆发。

    短暂的死寂后,他猛地跳了起来,在这私密的空间里,他再也不用掩饰,彻底撕下了使臣的伪装。

    所有的后怕和屈辱都化为一腔怨毒尽数倾泻。

    “诸葛恪!诸葛元逊!汝这误国蠢材,自寻死路,何以要拖累于我?!”

    “私遣密使,暗通彭城?汝是利令智昏,还是被淮南的瘴气污了心窍?!竟敢行此螳臂当车之举!”

    “冯公之神威,岂是汝这井底之蛙所能窥测?”

    他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案上茶杯欲摔,念及此乃汉地器物,只得愤然掷于榻上软褥之中。

    直至骂到力气使尽,这才颓然坐倒,抱着那封烫手的国书,竟呜咽起来:

    “呜呜呜……某苦心经营多年,方得与汉国通商之利,维系一线……尽毁于汝手!国贼!庸臣!吴国基业,必丧于汝手!”

    只是想到如今校事府早不复往日威风,面对势若冲天的诸葛恪,自己等人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秦博心里越发冰凉:

    “呜呼……如今归国,纵面见吴主,某微末之身,又能如何?又能如何啊!”

    一会儿咒骂诸葛恪断他财路,害他性命,一会儿又祈祷吴主孙亮能“英明神武”,赶紧把诸葛恪这个祸害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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