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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傲娇顾秋妍


列车长看清证件,脸色一白,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转身小跑着去叫警察了。鲁明斜睨了一眼捂着肋部、疼得说不出话的四眼仔,又看向收拳而立、面色平静的周乙(叶晨),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那种精明的审视。

刘奎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一向以沉稳、甚至有些“阴”著称的周乙,会如此干脆利落地动手。虽然只是简单一拳,但那速度和角度,明显是练家子,而且带着一股子……街头斗殴般的狠辣劲儿?这和他印象中(或者说听闻中)那个总是深思熟虑、用智不用力的周股长,有点对不上号。

“周股长,火气不小啊。”鲁明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这小子嘴欠,是该教训,不过……你这手法,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他试探着。

叶晨(周乙)掸了掸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将吸了一半的烟叼回嘴角,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痞气,与刚才出手时的凌厉形成微妙反差。

“在关里待了一年半,三教九流见得多了。”

叶晨的声音不大,带着点烟熏的沙哑:

“那边讲究‘立威’,光靠嘴皮子和脑子,有时候镇不住场子。有时候,拳头比道理好使。

再说了,”他瞥了一眼疼得直抽气的四眼仔,“这小子不长眼,敢当着咱们特务科人的面骂‘狗特务’,不给他长长记性,以后哈城的治安还怎么维持?咱们的脸往哪儿搁?”

叶晨这话说得……既解释了自己的行为变化(关里历练),又抬高了出手的“正当性”(维护特务科颜面),还带着点东北爷们儿“护犊子”、“讲面子”的混不吝劲儿。

不再是那个永远隔着层玻璃、让人捉摸不透的周乙,倒像是个在外头混过、长了见识也添了脾气的老资格警官。

鲁明眼神闪动,似乎在消化这个“新”周乙。刘奎则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好像觉得这话在理。在特务科这种地方,有时候确实需要这种“横”劲儿。

很快,列车上的警察赶来了,恭敬地向鲁明和周乙问好。鲁明吩咐他们把四眼仔押去行李车,仔细搜查行李,重点找“违禁品”。

叶晨没再过多关注,只是对鲁明说道:

“鲁股长,你们先忙,我回座位歇会儿,这火车坐得人浑身不舒坦。”语气随意,仿佛刚才那凌厉一拳只是随手为之的小插曲。

鲁明点点头:“行,周股长你先歇着,这儿交给我和小刘。”

叶晨(周乙)回到座位,重新拿起报纸,但注意力却高度集中。他刚才的举动,是刻意为之的“微调”。

原主周乙的“完美”潜伏策略,在叶晨看来,其实存在一个隐性风险:太过“完美”,反而显得不真实,容易引发高彬、鲁明这类多疑者更深层次的探究欲。

一个毫无性格弱点、永远冷静理智、做事滴水不漏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疑点。

在东北这片土地上,尤其在这种鱼龙混杂的特务机关里,适当的“糙”,适当的“脾气”,适当的“小毛病”,反而是最好的保护色。

一个会因为被当面辱骂而动手教训人的警官,一个在关里历练后带了点江湖气的“老手”,远比一个永远端坐在云端、不食人间烟火的“智者”更让人感到“熟悉”和“可掌控”。

高彬可能会怀疑周乙的忠诚,但面对一个似乎“堕落”得更符合特务科某些习气的周乙,他的怀疑方向或许会偏移。

是从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潜伏者”偏移到一个“可能被关里染缸污染、变得更油滑但也更实际的官僚”?

后者虽然也可能有问题,但威胁等级和追查的迫切性,在心态上是不同的。

对鲁明而言,一个会动手、会讲“面子”、似乎更容易“理解”的周乙,可能比那个高高在上、智珠在握的周乙,少一些直接的智力压迫感和嫉妒的诱因,但多了一些可以“打交道”、甚至可能利用其“脾气”做文章的错觉。

至于刘奎这样的新人,一个看似强硬、直接的上司,可能比一个深沉难测的上司,更容易让他产生服从或畏惧。

当然,这一切“微调”都必须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不能偏离周乙的核心人设(专业、能力强、有一定地位),更不能真的变成莽夫。刚才那一拳,时机、理由、力度都恰到好处,既展现了“变化”,又没有过度。

叶晨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实则心中清明如镜。他知道,刚才那一幕,鲁明肯定会汇报给高彬。

这,就是他抛给高彬的第一个“饵”——一个似乎因关里之行而有所“变化”的周乙。看看高彬这条老狐狸,会如何解读这个变化。

……………………………………

天色已彻底沉入墨蓝,一九三八年末的哈城被罩进一片奇异的低温里。冷风在街巷间穿梭,带起地面残雪碎末,旋而又落回寂静中去。

街灯稀疏,光线昏黄,像一只只疲惫的眼睛,勉力映照着这座城市斑驳的、光暗交织的面孔。

中央大街两侧,那些罗马式、巴洛克式、折衷主义的建筑轮廓,在夜色里沉默地耸立着,依旧能辨出昔日的华丽与嚣张。

几处依然亮着霓虹招牌的店铺——多半是挂着俄文或日文店名的餐厅、咖啡馆、舞厅——透出些暖昧的光,映着偶尔路过的、包裹严实的身影。

空气里,若有似无地飘着烤面包和劣质烟草的混合气味,还有一丝属于这座北国都市冬季特有的、清冽而肃杀的寒意。

这就是被誉为“东方小巴黎”的哈城,一个在一九三八年末呈现出极度复杂面貌的城市。一方面,它曾是国际化大都会,拥有大量外国侨民。但另一方面,它现在是伪满洲国治下的“大都市”,一九三八年末人口已超过四十万。

城市表面的欧陆风情与骨子里的殖民统治、萧条压抑,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就在这冰冷的冬天里,一辆墨绿色的旧式拉达出租车,发出不甚顺畅的“突突”声,碾过有轨电车轨道,拐进了一条更为僻静的街道。这景象本身,就是一种时代与阶层的注脚。

车厢内,顾秋妍双手紧握着膝上的小皮箱,指节有些发白。她侧着脸,望向窗外飞掠而过的、陌生的城市景象,心跳得有些快,既是因为即将到来的任务与“丈夫”,也是因为这辆正在载她前行的、新奇的“营业小汽车”。

她知道哈尔滨有出租车,在关内就听说过这“东方小巴黎”的摩登。可真正坐上来,感觉却完全不同。车身狭小,皮革座椅磨损得厉害,散发出一股混杂着机油、尘土和旧呢子大衣的气味。

最奇特的是,她能感觉到一股与寻常汽车不同的热力,从车身后部隐约传来,还伴随着煤炭燃烧时轻微的“哔剥”声,以及行驶中偶尔的、令人不安的“一拱一拱”的顿挫。

司机是个沉默的中年男人,戴着顶油腻的毡帽。顾秋妍记得,上车时他说了句“小姐,去的地方可不近”,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打量。

车费贵得让顾秋妍暗自咋舌,几乎抵得上她在关内时,听闻的一位北大图书馆馆员近半个月的薪水。

这不是普通市民能轻易负担的出行方式,它更像一种身份的象征,一种只有在“新京”、哈尔滨这样的“上等”城市才有的、带着殖民与特权印记的便利。

车子驶过一片较为昏暗的区域,路边是成片低矮破败的平房或木板房,在寒风中瑟缩。偶尔能看到裹着破旧棉袄的人影匆匆走过,很快消失在狭窄的巷弄里。

这与刚才经过的那些灯火依稀、建筑堂皇的街区,仿佛是两个世界。顾秋妍知道,对于这座城市里绝大多数华夏人而言,生活是另一番景象。

大米是专供鈤夲人和高级伪满官吏的,普通百姓吃了就是“经济犯”;布料粮食严格配给,多数人穿着打补丁的棉布或粗糙的“更生布”,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存已属不易。

她身上这件质地尚可的呢子半大衣和羊毛围巾,在这里,或许已经算得上相当体面的装扮,足以让她“融入”需要乘坐出租车的那个阶层,却也无声地标示着她与车窗外那些沉默疾行的大多数人的距离。

出租车又拐了几个弯,最终在一处相对安静的住宅区边缘停下。这里多是些二三层的小楼,样式是中西混杂的,带着小小的院落,透着中产阶级的体面与克制,也透着这个时代特有的、小心翼翼的封闭感。

“到了,小姐。就是这儿。”司机停下车子,那烧炭的炉子终于歇下来,不再有那股子闷热和怪响。

顾秋妍付了钱,提着皮箱下车。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她,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抬眼望向面前这栋小楼。

二楼的一扇窗户透出温暖的橘黄色灯光——那是“家”的灯光,是她即将要进入的、与一个陌生男人共同构建的“生活”现场,也是她地下工作的第一个、也是最危险的战场。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了鼻腔。远处,不知哪里的钟楼,传来沉闷的报时声,回荡在哈尔滨冬夜的寂静里。她整理了一下围巾,挺直脊背,朝着那扇透着光亮的门走去。

门内,等待她的,是必须立刻熟悉的“家”,是可能无处不在的监听与监视,是那个名叫“周乙”的、决定她任务成败乃至生死的关键男人。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周乙(叶晨),正坐着鲁明和刘奎的车,在返回警察厅的路上,刚刚以一种她绝对想象不到的方式,完成了与高彬的第一次、无声的隔空交锋。

出租车在她身后缓缓开走,融入哈尔滨浓得化不开的雾气中。车尾隐约可见那个为烧炭而改装的、略显笨拙的装置轮廓,像一个突兀的时代印记。

指尖落在冰冷的门板上,却没有立刻敲下去。顾秋妍站在哈尔滨街头的寒气里,盯着门缝下透出的那一线雪光,胸中却是一团更冷的郁结。

凭什么?

这两个字在她心里反复灼烧,烫得她指尖发颤。她是莫斯科国际无线电学校以优异成绩毕业的专家,是能用指尖在发报键上敲击出复杂密电、能在复杂电波干扰中准确捕捉信号的高级电讯员。

她学的是最尖端的技术,应对的是国际共运层面最复杂的通讯难题。她是被当作“武器”和“大脑”培养的,不是来这种敌占区核心、扮演一个陌生男人“妻子”的戏子!

更何况……她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将另一只手覆在小腹上。那里还很平坦,没有任何迹象,可她知道,一个新的生命正在里面悄然生长。

这是她和丈夫爱情的结晶,是他们分离前最珍贵的纪念。她本该在更安全的地方,怀着忐忑与甜蜜的期待,等待与丈夫团聚的时刻,而不是拖着刚刚显怀、需要格外小心的身体,潜入这龙潭虎穴,与一个连照片都没见过的男人朝夕相对,假扮夫妻!

这任务本身就透着荒谬和不负责任!难道抗联那边没人了吗?非要派一个怀有身孕的资深电讯专家来执行这种潜伏任务?

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一个孕妇的情绪波动、身体反应、乃至未来日益明显的体态,都会成为无法控制的巨大风险?

这不仅是把她置于险地,更是对她腹中孩子的不负责,是对革命后代的不负责!

顾秋妍的眉头紧紧蹙起,良好的教养让她把冲到嘴边的斥责和质问死死压了回去,但那怒火却烧得她脸颊微微发烫,即便在零下二十几度的空气里也能感觉到。

她不是那种会撒泼打滚、哭闹不休的女人,她的骄傲不允许。可这无声的愤怒,比任何咆哮都更让她难受。

她想起临行前,那位头发花白、眼神疲惫的老魏同志,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秋妍同志,这个任务非你莫属。我们需要一个技术过硬、背景清白,并且……需要有一个合理理由长期居留在哈尔滨、又不引起怀疑的人。

周乙同志是我们非常重要的同志,他需要一个‘家庭’作为掩护,这个‘妻子’必须尽快到位,而且要看起来自然。

你有无线电技术,可以协助他工作;你从苏联回来,背景经得起一定程度的调查;而你和周乙同志的‘结合’,可以解释为在苏联相识……这是目前我们能想到的,最合理的方案。”

最合理的方案?顾秋妍当时几乎要冷笑出声。把她一个孕妇塞进敌特心脏,和一个陌生男人绑在一起,这叫“合理”?

这分明是赌博!用她的生命、她孩子的未来、还有那位素未谋面的“周乙同志”的安全,在进行一场毫无把握的豪赌!

她知道老魏他们的难处,知道哈尔滨地下组织的艰难,知道周乙处境可能非常危险。可理解归理解,情感上,她无法接受这种被当作“棋子”、而且还是带着附加风险(孩子)的棋子,硬塞进一个漏洞百出的计划里的感觉。

她的专业素养告诉她,这个潜伏计划从一开始就建立在太多不确定性和情感变量上,极不严谨。

一个合格的潜伏者,尤其是扮演“妻子”这样的核心掩护角色,需要经过长期、严格的训练和心理建设,需要与搭档建立绝对的信任和默契。而她呢?仓促上阵,身心俱疲,还带着一个无法隐瞒的“秘密”。

这感觉糟透了。仿佛她那些年在莫斯科刻苦学习的专业、她引以为傲的技能,在这种简单粗暴的“任务需要”面前,都变得无足轻重。

她更像一个被随意摆放的“道具”,一个用来填补“周乙妻子”这个空缺的、恰好符合条件的“物件”。

寒风卷起地上的雪沫,扑打在她的脸上,冰冷刺骨。顾秋妍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翻腾的心绪。她知道,门终究是要敲的。

任务已经下达,没有回头路。她的骄傲不允许她临阵脱逃,她的信念也让她无法真正放下肩上的责任——尽管这责任来得如此憋屈和不甘。

只是,那个即将见面的“丈夫”周乙,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能理解这任务的荒诞吗?他能体谅一个孕妇在这种环境下的艰难和情绪吗?

还是说,他也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必须接受的“任务部件”,一个需要小心使用、不能出错的“工具”?

顾秋妍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那些激烈的情绪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种沉重的、带着戒备的平静。她不能把个人情绪带进任务,至少,不能明显地带进去。这是她作为受过训练的工作者最后的职业操守。

她终于抬起手,敲响了门。

“笃,笃,笃。”

等待开门的那几秒钟,无比漫长。顾秋妍能听到自己有些过快的心跳,能感觉到小腹深处那若有若无的、属于新生命的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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