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歌18
程序………云阳的脑海里忽然闪出了一系列的数字和代码。那些代码和他之前看到的，那些草里，草叶里所流露出的数字相融，相汇，直到脑部传来的酸胀感和麻木感将他的意识再度拉回现实。
他现在还挂着呢，他咽了口唾沫，想要向上面呼喊，可是他却觉得自己的嗓子堵堵的，发出来的声音极其的微弱。
1317是个机灵的机器人，他是第一个发现云阳被绳子挂在空中的。
“先生没死，他在这儿！乐凌，帮我一把，咱俩把先生拉上来。”它喊到，很快就得到了回应，乐凌和1317拉他的时候费了些力气，但还是拉上来了。
一上夹板，云阳绷着的那根线就断了。他仰躺在甲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的天啊！”1317惊叹道，他看见云阳身上的血迹。
老卡卡和乐凌捣鼓起医疗用品，准备给他上点儿药。在这期间，云阳终于有功夫也有能力开口了：“我说，你们怎么样？”
“我们还好，虽然有些抓伤，但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引擎保护住了，我们一会儿找个山头降一下，得补充点儿燃料了。”回答云阳的是110，在这些怪鸟袭击他们期间，他一直待在驾驶舵那个位置。
云阳看向他，发现他身上星火闪闪的，这些该死的鸟儿抓破了他的身体，裸露的电线打着幽蓝的火花。
不止他，1317和老卡卡身上也是如此，但相比于110，他俩身上伤轻的多。乐凌是他们中受伤最少的，但也狼狈，她胸前的衣服被抓破了，半个胸露在外面。
当然云阳是那种麻木到极致的人，他不会关注这种春光乍泄，对他来说，尼古丁的劲儿要比这种刺激舒服多了。
他点上一根烟，任由1317和乐凌给他包扎伤口。伤口不是很深，但很多，细小的口子受了风，血结在外面，红的发黑。
刺痛和麻木占据了他所有的神经，但他也习惯了，他忽然有了种感觉，这种感觉超越了所有愉悦。
那就是战胜死亡，或者说与死亡对峙，在死亡中，那种快感。他忽然间想到了那些爽文里的男主，屌丝逆袭？呃，三妻四妾开后宫，开银趴？哈哈哈，那些可怜的畜生，他们LOW到低级的愉悦，让云阳不免得感到同情。
在死亡边缘有走的感觉超越了所有的情爱，那些他妈的一生一世长相厮守亦或是爱的死去活来，在死亡面前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目光撒向石林，那些苍白的柱子，在晨光中是那么挺立，苍翠的冠冕在金色的朝光中反射着一股又一股的湛蓝。
“感觉怎么样？”乐凌问她，她的声音让云阳从沉思中再度回到了现实。
“啊，还好。”他忽然想到了铃音，那个空灵的，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女孩儿，正是她救了他们：“各位，我想，我看到了LAIN。”
这句话宛如一颗石头砸入了平静的湖面，所泛起的涟漪，在风的作用下形成一股股的浪拍在岸边。
“什么？LA……IN？”老卡卡有些结巴：“先生，您说您看到了LAIN！”
“没错，应该是它，它救了我们。”云阳一口气将烟抽到了一半：“我刚才在吊着的时候，那个LAIN就出现在我眼前，她的形象是一个穿着冬装的小女孩儿。她指着那群鸟的控制者，让我打掉它，这也是为什么这些鸟儿能快速瓦解的原因。”
“这……当……当真？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啊？”1317结巴道。
“对呀，为什么？我也在思考。”云阳心说：为什么？他妈的我为什么？是因为我是葬仪社的执行官吗？还是说他妈的我见过先行者？他俩是朋友？对吧，它我快死了，救一下，唉，好跟他妈的先行者有个交代？
那它当时操控机械丧尸攻击我是何意味啊！单纯的给我刷经验来了，还是说借着这机会入侵我的机械眼？那要是这样的话，不会吧！
想到这儿，云阳手忙脚乱的把自己的机械眼扣了下来。那场面相当骇人，把乐凌看的鸡皮疙瘩直起。
她就看见那叶云阳用手去扣自己的右眼，他毫不费力的把它扣了出来，好家伙那润滑剂拉着丝儿流了他一手，场面别提有多恶心了。
“我想，那LAIN，现在可能就在我这个眼中。”云阳举着那眼球给众人去看。
“LAIN是一种数据，数据幽灵，您的眼睛……”老卡卡有些懵逼，但他很快便发现，那眼球是机械的。
“有办法给他考出来吗？”1317又问。
“那你得有U盘还得有数据线。”云阳道。
“好吧，或许型号不对，我们没有办法。”1317沮丧道：“110，你是科学家，你说，咱该怎么办？把LAIN拷贝出来。”
“这是不可能的。”110说道：“我们的终端计算机承受不了它的数据量，先生的眼球是高科技产品，处理器等级很高。”
“就我们现在用的这个操作舵，它只能读懂一些简单的指令逻辑。”
“那大科学家，你能手搓一台高级处理终端吗？”1317说道。
“短时间是不可能。”
云阳又把它塞了回去，但这次他按了重启。
“执行官先生，你尝试和它对对话，或是把它叫出来，我们能不能通过你这个媒介来和它对话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是数据，那我就做这个终端吧。”云阳说着，眼前就开始出现了机械眼的重启界面。
重启很顺利，云阳也获得了机械视野，那么现在，就是想办法把它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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