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疯了？打几针就没事了
距离卡罗里市区西北方向五十七公里的郊外，一个十几米的智能变电站耸立在野外。
电站整体呈现银白色冷光，周围长满了野草。
不知情的人就算是路过，也无法看出这个电站地下两百米，居然是卡罗里市异常局分局。
宽敞明亮的房间，窗外是真实投影的户外绿景，房内装饰温馨，偏暖调，令人心情缓和舒畅。
A博士半躺在椅子上，左手搭在椅子扶手上，衣袖被卷到手肘位置，露出精瘦的白皙手臂。
旁边坐着的异常局心理测评师，她一坐下就看到A博士肘窝处的十几个针孔。
“你想起纽菲特大道发生的事情了？”
A博士动了动手肘：
“多亏这些药。”
他勾了勾薄唇，冷灰色的瞳孔闪烁着星芒。
“不然我又要和【母亲】错过了。”
心理测评师极少看到A博士这个样子。
A博士是一个非常推崇异常局理念和行事风格的人。
心理测评师甚至认为A博士有时候行事过于偏激。
异常局是一个人类至上组织。
第一个变异体从什么时候出现，已经无法考证，连异常局内部的历史也没有记载。
仿佛这世界一直就有变异体，也一直有守护人类的异常局。
异常局一直在努力消灭危害人类的变异体，如果不能消灭，那就尽量将其收容，远离人群，将危险度降到最低。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这个变异体频发的世界里，延续人类文明发展，保护人类。
为此，他们可以牺牲一切，甚至是自我牺牲来达到这个目的。
那些在社会中制造出麻烦恐怖事件的变异物体，是他们眼中的怪物，也是他们最厌恶的东西。
A博士是众多博士中，最厌恶变异体的一个。
他主张变异体没有人性和情感。
就算是类人型的变异体，或者是被变异体感染后变成新变异体的人类。
哪怕它们有情感类的表达或者行为，在A博士眼中，这也是模仿人类，想要逃脱异常局收容或者处决的行为。
他也是局里利用变异体进行实验最多次的博士。
心理测评师脑海里有关A博士的信息一闪而过，她斟酌一下措辞，开始进行今天的问话评测：
“你说的【母亲】是不是档案变异体-3761【母亲】？”
A博士点头：“当然，除了她，没有其他母亲能够让我心情激动。毕竟我不是丹尼斯，我没有恋母的癖好。”
今天他的心情很好，还有兴趣调侃别人。
心理测评师想着。
“纽菲特那一晚参与者都曾说过见到了上帝的天使。他们说上帝不忍看世界被变异体毁灭，于是派下了天使，净化人间。你对他们的说法有纠正的地方吗？”
纽菲特事件是异常局成立以来遇见的最奇怪的一次收容事件。
变异体不是由他们解决，而是被另外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变异体出手解决。
最奇怪的是，经历了纽菲特事件的人，除了A博士，没有一个人认为出手的那个是变异体。
他们坚信是上帝的天使。
‘变异体绝对不可能长得这么，神圣！是的，李女士，就算是你在现场，也绝对会为上帝的伟力而感叹，而不是在这里质疑天使的能力。‘
‘不要用变异体那些怪物来形容天使，他就是上帝在行走的人间体，是上帝仁慈的化身，如果没有他，我们都会在那一晚上死去。’
‘李小姐，我相信异常局，但我也相信上帝。在异常局做事那么多年，如果不是上帝的庇护，我怎么可能活得了这么久？’
类似的话，心理测评师这几天听了很多很多。
甚至还会有一些过激狂热信徒的言论。
这些人没有当天晚上发生的任何细节记忆，只能大概印象在身体比死亡还要痛苦的时候，看到了一道圣光。
是圣光治愈了他们。
检查结果显示他们身上没有异常感染，心理测试也显示他们每一句话都是真实想法。
在他们心中，那一晚上拯救他们的就是上帝派下来的使者。
A博士对此冷笑一声：“白痴。”
心理测评师握着钢笔的手停顿。
A博士体贴解释一句，并且继续嘲讽：
“我不是在说你白痴，我是说异常局这几年是不是很缺人，招人都不用智商测试了？”
“能够进来异常局的人，难道都没有经过职业培训？
这世界上哪里有上帝或者神？就算是有救人的能力，那也不过是一个类似的天使形态的强大变异体。”
“那些所谓的神明，不过是比人类更加强大的生命体而已。”
“那天晚上出现的天使，也是一个变异体。”
他说得十分笃定。
心理测评师点头：“那你想起来看到了什么吗？除了白色的圣光，还有羽毛？你看到过天使的外貌吗？”
A博士点头：“我看到了他的外貌。”
“长得是不是和传说中那样？金色头发，美丽的人类形态，还有身后的天使翅膀？”
心理测评师来了兴趣。
目前除了A博士，没人能够想起那天晚上出现的天使模样。
他们能想起那个试图将整个纽菲特区献祭，召唤出亡灵的变异体，却想不起后来出现的天使。
“可不可以给一张纸给我，我将它画下来。”
A博士没有直接形容，而是找心理测评师要了一张纸和铅笔。
心理测评师递给他。
几分钟后，A博士停下的画画，将画纸递给心理测评师。
她低头一看，手下意识抖了抖。
“你害怕？”
A博士笑了笑：“不用怕，这就是圣经中天使的模样。”
“怎，怎么可能。”
心理测试师强忍着内心恐惧，将画纸夹在记录本里。
尽管如此，刚才看到的图像依旧残留在脑海里，无法抹去。
那是一个无性别人形轮廓，通体覆盖雪白发光羽毛，面部被两片羽翼遮蔽，足部由另一对羽翼缠绕包裹。
胸腔中央悬浮一颗的金色眼球，表面流动未知符文。展开的六翼中，每片羽翼末端嵌有3颗次级眼球，闭合如浮雕。
A博士摇头，遗憾道：
“这是我在一个瞬间观察到的形态再结合圣经中描述的形象画出来的画。
只能作为参考物，天使不一定长这样子，有可能更加可怕扭曲。只不过我的认知限制了我的想象，再仔细看下去，就算是我也会失去理智，永远疯掉。”
心理测评师调节了一下刚才直视画像而恐惧的心情，她继续开口：
“那天使和【母亲】有什么关系？”
聊到了关键点，A博士的眼睛忍不住泛起兴味的光芒：
“我怀疑，【母亲】创造出了天使。”
“什，什么？”
心理测评师第一次在工作时露出不专业的表情。
A博士没有理会心理测评师的震撼，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创造，孕育？反正天使的出现是因为另外一个变异体。”
“一个智慧生命体的变异体，她就在卡罗里市！”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卡罗里市，从画室出现的变异体花苞，再到蜂后，以及现在的天使……只要我们封锁卡罗里市，暗中排查，一定可以找到对方。”
心理测评师看到陷入某种状态，瞳孔震动次数越来越高的A博士，快速按下了座位上的警告按钮。
A博士的椅子伸出束缚的合金机关，将A博士死死困在椅子上，蓝色的注射液插进A博士的肘窝。
一针下去，肘窝多了一个针孔，A博士疯狂的瞳孔恢复了冷静。
冷灰色的瞳孔看向心理测评师：
“谢谢，接下来继续挖我的回忆吧，在天使之前，还有一个男人。是他的出现，导致了异常体失控。我怀疑那天晚上的纽菲特区，还有另外的异常体出现。”
心理测评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好的，A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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