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前奏！向大明敞开大门！
类似的情景，也在欧罗巴大陆的其他城市中不断上演。
在各地的贵族圈层中，对于大明船队的到来，普遍弥漫着一种既憧憬又期待的热烈情绪。
当然，其中也有少数人心存忧虑，但他们的声音过于微弱，很快便被其他更为高涨的呼声所淹没。
尤其是那些女性贵族，她们对东方强国的向往达到了几近痴迷的程度。
不得不说，骨子里对外部强大国家及其男性产生的仰慕之情，似乎是许多女性与生俱来的天性。
遥远的东方大明，那是一个远比欧罗巴诸国更为强大，也更神秘的存在。
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许多欧罗巴的女性贵族心驰神往，恨不得能立刻寻一位大明男性，与之共度良宵，然后一同前往那个遥远而富饶的国度。
当然，这大抵只能在她们的幻想中实现。
但那些来自大明的珍宝，却是她们无论如何也非要购得不可的东西。
它们不仅仅是物品，更是高贵、美丽与优雅的象征。
设想一下，穿着来自大明的华服，佩戴着异域风情的饰品，出席贵族宴会，那将是何等的光彩夺目？
一定会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人物！
为了达成这一心愿，这些女性贵族们纷纷使出了浑身解数。
她们或向自己的父亲撒娇恳求，或缠着心仪的情郎，再或是巧妙地驱使那些对自己死心塌地的追求者，只希望能有人慷慨解囊，为自己购得一些来自大明的稀世宝物。
此时的欧罗巴，刚经历了一场横扫整个大陆的巨大劫难，即著名的黑死病。
这场瘟疫夺走了数千万人的生命，给社会带来了深重的创伤。
与此同时，文艺复兴的思潮也正悄然萌芽，开始展露其最初的锋芒。
由于黑死病的肆虐，许多人产生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要及时行乐思想。
他们觉得既然生命朝不保夕，不知何时就会染病死去，那么只要还活着一天，就必须好好享受一天，尽情体验生活的美好。
文艺复兴的思潮，同样也是对以往“禁欲主义”思想的一种强烈反叛。
它主张思想开放，追求自由，倡导享受人生，这与黑死病带来的短期享乐主义不谋而合，共同推动着社会风气的转变。
加之欧罗巴传统的文化风格，与华夏内敛低调的文化截然不同。
这里的贵族更热衷于建造奢华的府邸，穿着浮夸艳丽的服饰，以此向世人炫耀自己的财富。
这与华夏“财不外露”、房屋外观朴实无华、内部却别有洞天的文化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们同样热衷于相互攀比，追逐所谓的“奇珍异宝”。
如今大明船队的到来，无疑点燃了他们内心深处“买买买”的狂热欲望。
若不能购得几件来自大明的异域珍宝，那还配称得上是真正的贵族吗？
难道不会因此而遭受他人的耻笑吗？
正是抱持着这样的想法，再加上女性贵族们的极力催促，数不清的欧罗巴贵族们，或派遣仆从，或亲自启程，纷纷涌向威尼斯。
他们不仅渴望一睹大明船队的雄伟风采，更迫切希望能够购得来自大明的奇珍异宝。
威尼斯总督府。
总督米凯莱正召集一众贵族举行会议。
此时的威尼斯，由一个寡头贵族集团掌握着统治权。
其主要的统治机构，是由这些寡头贵族组成的议会，以及由议会选举产生的总督。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秘密司法机关，那就是由十人会议组成的最高法院，它同时也是宗教裁判所。
这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机构，拥有随意判处任何人火刑的权力。
为了加强对民众的统治，宗教裁判所还设立了独特的“告密制度”。
他们在总部大门前设置了专门投递告密信的“狮子嘴”。
任何人都可以匿名写下告密信，投入“狮子嘴”中，告发那些信仰不忠诚，或试图做出不利于威尼斯贵族统治行为的人。
宗教裁判所收到告密信后，便会立即展开秘密调查。一旦查证属实，被控告者就会被无情处死。
每年因此而丧生的人数不在少数。
这个秘密司法机关也因此在民众心中留下了极其恐怖的印象。
今日的会议，十人议会的十名审判官也悉数出席了。
不过，此次会议的目的并非为了审判任何人，而是为了商议如何处理即将抵达的大明船队事宜。
这场来自遥远东方的访问，无疑牵动着威尼斯最高统治者的神经。
“绝不能让大明船队踏足威尼斯！”
议会大厅中，年轻的贵族马尔科猛地站起身，他脸色涨红，声音激昂，几乎是在咆哮。
“根据南部海岸快马传回的消息，大明的船只不仅体型庞大得惊人，而且每艘船上都密布着数不清的火炮！”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商船，分明是彻头彻尾的战舰！”
“那些大明的船员，个个手持火枪，他们根本不是商人，而是货真价实的战士！”
“威尼斯是商贸之城，是和平之城，绝不是战争之城！”
“我们从来没有允许过任何外来的战舰停靠威尼斯，何况还是如此庞大的舰队。”
“我们不能开这个先例，绝不能允许大明的军队在威尼斯登陆！”
马尔科的话音落下，整个议会厅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半晌，一名年老的贵族才打破了沉默，他轻咳了几声，声音沙哑地问道：“可是，我们……我们有能力拒绝吗？”
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恐惧：“要知道，上次郑和率领的船队，就曾经在别的地方鸣炮示威。”
“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那些火炮所展现的威力，却是巨大无比！”
“如果我们拒绝他们登陆，那位大明的王爷说不定会下令船队向威尼斯开炮！”
“不能退让！”马尔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道：“郑和的船队更为庞大，但这次所谓的大明王爷的船队，规模要小得多！”
“郑和的船队我们尚且无惧，又何必害怕如今这支规模较小的船队？”
“马尔科，不要激动。”另一名贵族试图劝阻他，声音温和而理性：“就算我们不怕这支船队，但你别忘了，他们的背后还站着一个强大无比的大明帝国。”
“与如此强大的帝国为敌，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我们必须三思。”
这句话立刻得到了议会内大多数贵族们的赞同，不少人皆点头表示认可。
“我认为，不能仅仅因为大明船队携带有大量火炮，就武断地认定他们是战舰。”
一名贵族提出了不同的见解，他冷静地分析道：“别忘了，从遥远的东土大明抵达我们欧罗巴，路途极其遥远，需要经过漫长而危险的航行。”
“途中他们还需要靠岸补给，那会遭遇许多野蛮的原始部落之人。”
“那些部落的人与我们文明的欧罗巴人不同，他们往往非常残暴，对陌生人充满敌意。”
他继续解释道：“如果大明的船队没有强大的武力作为保障，将不足以震慑那些野蛮之地的人。”
“如此一来，他们根本无法安全抵达欧罗巴。”
“从这个角度来看，大明的船队携带火炮与火枪，是完全合理且必要的行为，是为了自保而非侵略。”
“有道理！”议会中的其他贵族纷纷出言赞同，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形成了一股压倒性的合力。
“我们理应与大明建立起友好的关系，而非与之树敌！”
“威尼斯是贸易之城，是和平之城，绝不能与大明爆发战事！”有人大声强调。
“我还想着购买来自东方的奇珍异宝呢，若是不让大明的船队靠岸，我们又怎能与他们进行贸易呢？”
议会里的贵族们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激烈地反驳着马尔科的论调。
“你们这些投降派，胆小鬼！”马尔科被众人的反驳激怒，怒吼道：“你们无视长久以来的规则，让大明的战舰靠岸，进入威尼斯，这就是引狼入室！”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道：“你们别忘了，来自那些草原蛮族的‘上帝之鞭’，他们的骑兵曾席卷大半个欧罗巴，导致生灵涂炭，无数人丧生。”
“如果不是高山的阻挡，他们甚至会南下，也许就会攻打到我们威尼斯！”
“虽然后来他们莫名其妙地停止了攻势，但这仅仅是我们的运气好而已，绝非他们仁慈！”
马尔科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些嘶哑：“我听说，那些草原蛮族，最终都被大明打败了！”
“连草原蛮族都不是大明的对手，如果我们把大明的人引来，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他的眼中充满了对大明的恐惧与偏执，竭力想要阻止大明船队的到来。
“马尔科，这都是你一厢情愿的妄想而已。”
一名贵族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大明与那些草原蛮族截然不同，大明绝非一个野蛮的国度，而是文明昌盛之地。”
“我们可以与大明建立起外交关系，与他们发展贸易，这对我们威尼斯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别忘了，商业贸易，才是威尼斯的立国之本，是我们繁荣昌盛的根基！”
“对啊！”又一名贵族出言附和道：“长期以来，我们威尼斯正是凭借着与东方、与海外诸国的贸易往来，才得以赚取巨额财富，铸就了今日的辉煌！”
“阻断与大明的贸易，无异于自断财路！”
“如果大明的船队不选择威尼斯停靠，转而去了其他城邦开展贸易，那将对威尼斯长久以来在欧罗巴商业贸易上的主导地位构成严重威胁！”
“我们所有人的利益，都将因此遭受难以估量的损失。”
“此前，郑和的船队并未直接抵达威尼斯，仅仅是派遣了使者访问，结果导致大量大明珍宝在其他城市进行售卖，这已经严重损害了威尼斯的商业声誉。”
“如果在其他城市就能轻易购得来自遥远东方的奇珍异宝，那人们为什么还要来威尼斯购物呢？”
“还要与我们进行贸易呢？”
“我们要到哪里去赚取利润呢？”
“如今，大明船队主动选择前来威尼斯，这正是我们梦寐以求的良机，我们怎能将他们拒之门外？”
他的话音刚落，又一名贵族霍地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接过话头：“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与大明签订一份商贸条约！”
“如果能够成功垄断与大明的贸易，我们威尼斯将因此受益无穷，从此再也不用担心被任何其他城市所取代。”
“届时，我们所有人都将赚取数不清的财富，威尼斯也将出现前所未有的繁荣！”
马尔科被这接二连三的反驳气得涨红了脸，他怒不可遏地环视着这些人，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他们，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会害了威尼斯的！”
“你们是威尼斯的叛徒，威尼斯的罪人！”
“你们的名字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肃静！”一名资深的贵族议员呵斥道，“马尔科，请注意保持你的贵族风范。”
“这里是总督府的会议厅，今日是总督大人召集我们全体议员商议大事。”
他随即道：“这般争论不会有结果，我提议，按照民主的原则，就此事进行举手表决吧。”
说完，将目光投向上方高座的总督米凯莱。
米凯莱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旋即沉声道：“同意让大明的船队停靠威尼斯者，与之前行贸易者，请举手。”
话音未落，他率先举起了自己的手。
紧接着，其他的议员的手臂齐刷刷地举了起来。
除了马尔科以外，所有人都投下了赞成票。
“好，既然大家都已达成共识，”米凯莱站起身来，满脸笑容，高声道：“现在我以威尼斯总督的名义正式宣布，欢迎大明的船队，进入威尼斯！”
这场关乎威尼斯未来命运的会议，最终以压倒性的票数，决定向东方大明敞开大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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