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6章 不自知的命运
百昌人要炼制神骸兵傀，首先就要克服深渊血肉在人间惧怕的东西。
这里既然是他们的血肉工坊之一，秦风相信肯定会有相关记载。
林凛传音里提示到：在西面有一间雅室，当时他就是在那里找到了柳氏。
那个地方，应该是工坊的“办公区”之一。
但等秦风和离苍赶到的时候，面对的就是熊熊大火，和一群已经发狂的魔物。
“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面对那些魔物，离苍连眼皮子都没抬。
魔界共主的气场全开，甚至不需要动手，这些魔物便自行臣服。
这是血脉上绝对的压制。
“是啊。”秦风点点头，没理会她语气里的嘲弄：“看来他们比我想的还要聪明些。”
刚才，他也去了之前控制住林凛的陷阱牢笼看了一眼。
那里还有打斗的痕迹，之前那种粉红色迷雾的气息都没完全散尽。
但是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看来狐面女和虎面男也和那麒麟面一样，逃走了。
“对了。”
离苍这个时候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提醒了秦风一句：
“我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那道打开的口子，不是一般人开启的。”
“我在那道裂隙上，嗅到了空间法则的气味。”
“看来，你这次面对的，其实还有另一个手握法则之人。”
“而且我能感觉到，他手里的法则，可比你手里这些零碎完整得多。”
空间法则？
秦风眸子一动：应该就是之前救走了桑炎的那个人！
秦风没有看到对方的面貌，但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他就能感觉到对方的强大。
当时没有立刻追击，也是这个原因。
对方掌控了空间法则，而秦风那时候对权柄的运用并不熟练。
如果强行追击留下对方，很可能会和对方鱼死网破。
而对方手里掌握的空间之力，很可能让祝星他们全都死得不明不白。
既然对方想走，秦风也就假装看不到了。
没想到，今日又看到了对方的手笔。
“也对，如果有人手持空间法则，可以随意出入任意的空间的话……那么即便是魔主亲自看守，只怕也拦不住。”
他这话，可不是在嘲讽离苍没用，反而有几分担忧。
“就连魔主都受不住的口子，一旦打开，会有多少人死在深渊的淹没的之中呢……”
离苍站在他身后，听到这番话，沉默不言。
等到周遭归于平静，秦风打算先去和林凛汇合。
如果可以从桑炎的口中审问出百昌人的背景，以及那个掌控空间法则之人的身份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当秦风问起离苍要不要一同上去的时候，后者却摇摇头。
“不了。”
“极北之海还需要人看着，否则仙门那些人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动静来。”
“现在，盯着深渊的，可不仅仅只有一个百昌国遗民而已。”
离苍对审问的事并不感兴趣，这不是“武真人”交代的范畴，她也不会多事。
秦风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武真人的交代，只怕这位魔界共主连回归魔界的心思都没有。
无论她是因为什么来帮忙，今日若不是她，秦风就算不死也不会好过。
所以见她要离开，秦风以前辈之礼，拱手躬身：“好，恭送魔主。”
离苍懒得看他：“就算你不是他，这副身体也是你自己的。以后，别再捅这么大的篓子……”
言罢，她一转身，面前的空间开启一道虚空之门。
门的那一头，是腥咸的海水气息。
一望无际的黑海，翻腾着冰冷的浪花。
离苍一步踏入其中，很快消失。
随着她的离开，那道凭空打开的门也关闭了。
秦风默然地站在原地，忽而开口问道：“这里距离极北之海，有数万里。”
“没有提前留下传送阵法的情况，即便掌握空间法则，要打通此地到彼处的距离差距……需要怎样的境界？”
他的身边没人，只有椒夏在他的意识海内回答道：“境界可以弥补，但她能做到，是因为她为魔界共主。”
“虽然看起来，这位魔界共主好像并不称职。”
“和你一样，你没有当人皇的意愿，她也没有做魔界共主的想法。”
“但是她回归那日，天命加身，就如同你从蜃气迷宫走出来那天一样。”
“天命在身，即便你没有察觉到，它也如影随形。”
“离苍也一样，她虽然对这个魔界共主的身份毫无想法，可是她也避免不了。”
时至今日，魔界的人仍旧不知道，它们的共主到底是什么模样。
但是每一个魔界子民，应该都感应到了它们的领袖回归。
这也是为什么，在离苍回归那日，魔界沸腾，再度掀起了仙魔大战的狂潮。
就像是冥冥中注定的那样，有无形的指引，使得所有人、魔、仙都走向自己的命运。
即便开战的命令不是离苍所下，但魔界还是突然奋起。
沉寂了三千年的战争再度打响，全都是因为离苍的出现。
“既然她如此，那么我，是否也会如此？”
听到椒夏的话，秦风想到了自己。
他和离苍在这方面是一样的。
之前离苍说，人皇天命对他而言似乎并没有助力。
那么离苍自己呢？
魔界共主的天命，对她来说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影响。
可是，这只是他们自己这么认为的而已。
事实上，他们都已经在冥冥中，承担起了注定的责任。
同时，也走向了各自的命运。
“臭小子，如今你有人皇天命在身，或许冥冥中，你已经影响到了人族的某些命运走向。”
“你看，仙魔之战一触即发，本以为有仙门在前，人族还能暂得安宁。”
“可是现在神骸军团的出现，再加上天宫混乱，那些所谓的神也蠢蠢欲动。”
“人族早就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
“人族危机，你觉得你这位‘人皇’，能否抗下这份责任呢？”
椒夏没有明说，但秦风明白，她想说的或许是：因为人皇现世，所以人族的危机才浮出水面。
这，会不会也是被人设计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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