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0章 选择的机会
“试试吧。”
许久，秦风再度开口，声音平静却坚定：“如果失败了，我也有把握护住她性命根本。”
林凛看着秦风，又看看莫问渊和扶桑喇嘛，哼了一声：“呵，如今深渊军团就在眼前，你们倒是会为了一个小丫头操心……”
“你们这些正人君子啊，就爱搞这些弯弯绕绕。”
“行吧，需要我做什么？打架护法我擅长，这种精细活可别找我。”
秦风看了他一眼：“那就护法就够了。”
随后，扶桑进行仪式的准备，而莫问渊单独教授秦风施法的方式。
一番紧锣密鼓的准备后，禅房被重新布置了一下，布下了清净安神的阵法。
扶桑喇嘛手持金铃与念珠，端坐于房间一侧。
莫问渊则立于另一侧，指尖萦绕着莹白纯净的灵力。
林凛守在禅房外，神识全开，戒备任何可能的干扰。
严念被扶起，盘膝坐于阵法中央的蒲团上，依旧在昏迷中，但眉头紧锁。
秦风坐在她对面，缓缓闭上眼睛，调整呼吸。
当他再次睁眼时，双眸已化为一片纯粹的银白，周身散发出温和而浩瀚的混沌气息。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严念的眉心。
神识如同最柔和的流水，小心翼翼探入严念混乱的识海。
她的识海内，暴戾的暗金色魔气如同狂躁的野兽四处冲撞。
秦风的神识避开正面冲突，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扶桑喇嘛沉稳恢宏的诵经声中，一点点梳理安抚那些躁动的魔念，同时感应着血脉深处那两股交织的本源。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而耗费心神，秦风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必须像最高明的工匠，在狂暴的能量流中，精确地“辨识”出属于魔血本源的独特印记，并将其与人族血脉的印记区分开来。
扶桑喇嘛的诵经声愈发宏大，梵音阵阵，化作金色的符文虚影没入严念体内，帮助稳固其摇摇欲坠的神魂。
莫问渊的灵力，则随时准备平复秦风操作可能引发的血脉反噬。
不知过了多久，秦风眼中银光一闪，低喝一声：“找到了，可以开始分离了……”
他点在严念眉心的手指微微颤动，一股奇异的牵引力发出。
只见严念身体剧烈一震，皮肤表面隐隐有暗金色的纹路浮现，但很快又被压制下去。
秦风的神识包裹住那团被他“标识”出来的、炽烈而精纯的魔血本源，小心翼翼地将其从与人族血脉的深度纠缠中，缓缓“抽离”出来。
严念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即使昏迷中也发出细微的呻吟。
“归藏！”
秦风引导着那团被暂时分离的魔血本源，以自身神力为桥梁，在扶桑喇嘛经文化作的金色符文辅助下，将其缓缓“送”向严念识海的最深处一处相对稳固平静的角落。
并在那里，以他的混沌神力，构筑起一层坚固而温和的封印，将其暂时“封存”起来。
这，便是“归藏”。
这一步完成，严念周身外溢的暗金魔气明显减弱，脸上的痛苦表情也舒缓了许多，显露出属于孩童的苍白与脆弱。
接下来，便是最关键的一步——“心锁”。
秦风的神识并未退出，继续在严念的识海中呼唤寻觅。
他需要找到一点，属于严念自身的，且未被魔血污染的、最纯粹的灵明意识。
“严念……小念……”他的意念重复着严念的名字和小名，拂过她识海的每一个角落：“醒来……选择你自己的路……”
或许是魔血被暂时归藏，压力大减；或许是秦风的神念呼唤与扶桑喇嘛的安魂经文产生了作用；又或许，是这孩子内心深处，本就存着对光明、对母亲、对正常生活的渴望……
严念长长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
她极其艰难地，睁开了一丝眼缝。
此时此刻，她的眼神没了之前的赤红疯狂，也不再是空洞迷茫，而是充满了极致的疲惫和虚弱，以及一丝刚刚苏醒的懵懂。
她看到了眼前神色专注、额头见汗的秦风，也感受到了体内那股狂暴力量已经暂时远离，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属于“自己”的微弱清明。
就在这一丝清明出现的刹那，秦风敏锐地捕捉到了——那是一点极其微弱、却纯净无比的灵光，自她神魂本源中自然逸出。
就是现在！
秦风没有丝毫犹豫，以自身一缕最精纯的神念为引，包裹住那点灵光，化作一枚非实非虚的“锁”形印记，轻轻印在了那“归藏”着魔血本源的封印核心之上！
“心锁——成！”
印记落下的瞬间，严念轻轻“嗯”了一声，再次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更深沉的沉睡，但是气息明显平稳安和了许多。
她周身最后一丝暗金魔气也彻底消散，皮肤恢复了正常的白皙，呼吸均匀，就像一个累极了终于能安心睡去的普通小女孩。
秦风收回手指，长长舒了一口气，脸色略显苍白，显然消耗巨大，银白色的眼眸恢复常态。
莫问渊和扶桑喇嘛也停止了施法，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扶桑喇嘛诵了一声佛号：“不错，灵光未泯，心锁已成。此女娃娃的未来如何，就要看她自身的造化了。”
林凛从门外探头进来，看到安然沉睡的严念，眼睛里晦暗不明：“成了？这就……变成普通人了？”
“嗯，魔血本源已经被归藏好，以心锁封禁住了。”
秦风站起身，看着榻上的严念：“如今她体内人族血脉为主导，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等她长大，心智成熟，如果有一天，她能凭借自身意志，领悟并主动触发那道‘心锁’，便可以重新接触那道魔血。”
“到时候，是选择继续为人，还是踏上魔道，亦或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皆由她心。”
“若她永远打不开那锁呢？”林凛问。
“那她便以一个普通人族女子的身份，度过一生。”秦风淡淡道：“这是她应得的机会。”
林凛没再说话，神色也沉了下去。
“选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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