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 小贼
到了心园，江婉带三姐妹去了厨房。
她将三姐妹的药都拜托给宫师傅，还让他去库房领三支药锅，记得写上记号。
宫师傅狐疑问：“库房有药锅吗？在哪儿？”
“在货架最下方。”江婉解释：“搬来心园那会儿，毅哥带我去供销社和百货大楼买东西，足足买了一大车。那会儿碰巧要熬药，于是买了几支药锅。”
宫师傅连忙答好。
江婉转身去了后院，跟陆子欣说了几姐妹的事。
陆子欣暗自松一口气，道：“没大碍就好，慢慢养回来吧。”
江婉张望来去，问：“小欧和小九呢？”
陆子欣答：“小欧跟李师父去看望欧老了。小九被你表哥和表嫂带出去玩了。”
额？
江婉挑了挑眉，问：“去哪儿玩？什么时候去的？”
“吃过早饭就出发。”陆子欣笑答：“说是要去公园玩，还带了保温壶和一些零嘴。”
江婉想了想，转而笑开了。
“嫂子来京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机会出去玩呢。”
陆子欣戏谑道：“那是因为没有人陪她去。这不栋梁回来了，有伴儿了吗？”
江婉失笑：“是啊，希望他是真的开窍了。”
“什么窍？”陆子欣一脸茫然。
江婉摇头：“没什么。”
前院的读书会仍在进行，人头攒动。
江婉挺着大肚子，便没往人多的地方去，而是留在主屋看书。
午饭前，黄河水匆匆跑来，说王伟达给她打来了电话，让她去接听。
江婉搁下书，快步赶去前院。
王伟达踌躇说，村长听说他要买山地，欢喜得不得了，说要多少有多少。
其他村民听说他买山地，都哈哈嘲笑他。
唯有他老父亲很是欣慰，说能买多少就买多少，以后都会是他在村里的后盾。
哪怕在外头混不下去，老家还有山地能种种果树，多少能有一些活路。
哪怕急着用钱，将山地给卖了，多多少少能救急。
老父亲还说，现在的荒山，未来不一定仍是荒山。土地是百姓的根，能多一些地，终究是好事。
江婉忍不住感慨：“你爸爸是一个有见识的人。”
王伟达却不怎么赞同，低声：“他只是比附近的人多一点见识，却自大得要命，不然也不会一叶障目，直到现在才幡然醒悟。可惜世上没后悔药。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我不需要他了，哪怕他存在感再强大，也是无济于事。有些伤，哪怕痊愈多少年了，伤疤仍会在，不经意想起仍会痛，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江婉不敢问太多，只是劝道：“能买多少就买多少，一万块别省着，给你留点车马费就行。”
王伟达解释说，村长说如果买得多，一个山头五百块，大大小小都一个价格。
江婉算了算，道：“一万块的话，能买二十个山头。”
王伟达忍不住问：“想买哪些？要一成片的买？还是挑着买？”
江婉想了想，答：“只买靠近你们村的，一成片买，别挑远的。”
王伟达答好，却仍忍不住问：“婉姐，你怎么突然就要买地？你确定真要买吗？”
“我很确定。”江婉低声：“你买下来，都算是你的。”
王伟达失笑：“我压根不想回来……”
江婉也不在意，哄道：“等山地买下来后，所有资料和手续都带在身边。你只要能买地，你老父亲就会放你回京都。”
“那也不至于花一万块啊！”王伟达低声：“我只要能拿出一两千块，就足够让他瞠目结舌。”
江婉笑开了，道：“我花钱自有我的道理，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呀，就当我是在下赌注，行吗？”
“赌什么呀？”王伟达好奇问。
江婉低声：“这是我们的秘密。希望几年后，我们能惊喜揭开，得到满意的答案。”
“好吧。”王伟达笑开了，“这样听来，好像蛮有趣的。”
江婉将此事拜托给他，并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王伟达说他老父亲已经同意分家，继母听说他不要水田，也乐意答应了。
山头今天就能买，手续在村里办，估计一两天就能全部办妥。
村长巴不得村里能多一点收入，还乐呵呵答应如果要种果树，可以提供一些免费的人力帮忙，只需要一天管一顿干饭就行。
江婉解释说，不是要种果树，暂时继续荒着。村民们如果需要干草或其他，尽可以上山去找。
王伟达答好，说等分了家，村长和村里的族老点头同意，便能出发去车站。
江婉提醒他，要给村长和族老们买烟酒，人情世故往来别小气。
王伟达应下了。
电话挂断后，江婉打算回主屋，却被黄河水拦下了。
“你师兄的兼职工资改成了周结，你给批一下，回头我给他发。”
江婉眼神微动，不动声色果断签上名字。
黄河水凑近些，嗓音压得极低。
“今天早上，老李过来这边绕一圈。我听你梅师兄跟他悄悄说，昨晚他媳妇又闹了，还砸了家里的锅碗瓢盆。今天回家得绕路去买些补上。”
江婉皱眉，苦笑：“世人皆苦。我梅师兄的苦是心里头的苦，甩不掉，避不开，逃也逃不了。”
“真惨。”黄河水摇头叹气：“真惨呐……”
江婉忍不住张望：“两个师侄呢？怎么没瞧见？”
黄河水答：“你师父带着他们一起出去了，说是欧老那边太冷清，多几个孩子能热闹些。对了，你师父说他们午后两三点回来。”
“好。”江婉提醒：“今天宫师傅仍是做了炒饭。师父不在，你和梅师兄看着办。”
黄河水点点头。
午饭后，江婉回主屋午睡。
陆子欣则带小六几姐妹在后院学做新裙子。
六月酷热，幸好心园绿植多，树荫凉快，并不会太闷热。
陆子欣将屋里的风扇开大一档，一边看着几个小姑娘嬉笑着摆弄新布料。
倏地，西厢房那边传来声响！
陆子欣有些疑惑，起身走出去。
西厢房门窗紧闭，没任何异常。
“莫不是云川回来了？”
想法刚冒头，陆子欣立刻否定。
若是他回来了，早就嚷嚷得所有人都知晓，怎么可能静悄悄的。
陆子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转身要回去——
“铛。”一道极细微的声响再次传出来。
陆子欣挑了挑眉。
这是铜锁头被砸的声音！
心园几乎每个厢房都有空箱囊，而且统一都是用老式铜锁。
陆子欣的屋里也有两个，时不时会碰到或撞到，所以对铜锁的响声格外熟悉。
下一刻，她转身匆匆回屋。
接着，她让几个小姑娘将门窗锁紧，除非是她回来，不然不许开门或开窗，谁来了都不行。
几个小姑娘都不明所以。
陆子欣沉下脸来，叮嘱：“都听话，暂时什么都别问。”
随后，她走了出去。
小六迅速将门关紧并锁上。
陆子欣一边扇着蒲扇，一边慢悠悠踱步去中院。
江婉锁着门，正在里头午睡。
陆子欣想了想，果断绕去前院。
一会儿后，厨房的两位师傅，外加梅满庭和黄河水，匆匆跑去后院。
很快地，一个小贼被逮住，从西厢房押了出来。
陆子欣惊讶皱眉：“竟是你！”
那小贼羞愧埋下脑袋，想挣扎却挣脱不了，只能尽量缩下身板。
宫师傅怒骂：“你小子真够混账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大白天竟敢来心园做贼！胆子够肥啊你！”
杨师傅忍不住问：“咋了？你认识啊？”
“他小子就是夏田！”宫师傅怒声：“之前在厨房帮工，鬼心思特别多！后来被太太赶走了！”
“难怪会被赶……”杨师傅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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