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罪无可恕
当初他不愿让顾涧来找慕初意，可顾涧根本不听他的劝说一意孤行。
他知道顾涧来了就凶多吉少，心里一直都很不放心。
在林依柔惨死在军营外后，他知道慕初意开始了报复，顾涧若是被抓可能就没有活路了。
等了几个月不见顾涧回去，他实在坐不住只能亲自来寻找。
他心中期待着慕初意会念及幼时的情意，哪怕只是给顾涧留口气。
可他在京都找了许久都没有打探到顾涧的任何消息，之后按照环珮给的消息去找，也连顾涧的半分消息都没寻到。
不得已他又回到了京都。
他已经家破人亡，如今别无所求，只想要知道顾涧还活着，找到顾涧与他相依为命。
慕初意沉默看着顾朗，并未跟他说实话，“我不知道，相府出事后我并未见过他。”
顾涧死的神不知鬼不觉，反正顾朗也查不到，她无需跟顾朗说实话。
“不可能。”
顾朗摇头，猛地抬头看向慕初意，红着眼质问 ：“你杀了他是吗？你不仅杀了他，依柔表姐也是你杀的，你是为了报复，他们都是你杀的，丞相府被抄家也是你的报复对不对？慕初意，你的心里难道就只有仇恨，没有丝毫对我们幼时的情谊吗？不记得半分相府抚养你长大的恩情吗？”
他眉头紧皱，眼眶里眼泪在打转，一句一句的质问慕初意，“你害死了我父亲，杀了依柔表姐，杀了大哥，为何不杀我？你为何要留下我？留下我孤独活着，也是你的报复吗？”
慕初意不在乎他信不信，也不在乎他的质问，但不是她的错她不会背。
“相府被抄家的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那些事情都是你父亲年轻时候做的，是顾清远找死。”
“相府被抄家与我没有关系，但我的亲生父母的命确是顾清远害的，顾朗，是你们相府欠我的，顾清远不害死我的父母，我本可以在父母的宠爱下长大。”
她眼神冰冷的看着顾朗，“顾清远养着我也是为了利用我，相府对我有什么恩，你说说？”
“怎么可能？”顾朗不愿意相信慕初意的话，皱着眉看慕初意，“就算相府抄家不是你所为，可大哥肯定是你杀的，依柔表……不对，林依柔活该，可大哥罪不至死，你为何要杀他？他对你是做错了些什么，可幼时他对你是真心的，对你的那些好你都不记得了吗？”
好与坏慕初意都记得，只是好与坏她本来不准备追究，可顾涧非要阴魂不散。
她平静的看着顾朗，语气默然，“我说了，顾涧不是我杀的，我很久没见过他了。”
这并非是假话，她确实很久没有见过顾涧了，顾涧也并非是她杀的，甚至都不是她下令，也不是她首肯的。
她也是在顾涧死后有些日子才知道的。
人是纳兰景和下令杀的，但她不会让顾朗知道。
顾朗盯着慕初意看着，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他找了顾涧很久，可是连丝毫的消息都没打听到，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他甚至希望找到顾涧的尸体，确定顾涧已经死了，这样他就不用盲目的找下去了。
可现在他连顾涧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他有些无力的瘫坐下去，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口中呢喃：“你为何不连我也杀了，为何不杀了我，为何要留我自己一人苟活。”
什么都没了，家没了，亲人没了，这世间就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了。
他找不到顾涧，找不到他唯一的血亲，他都不敢去死，他害怕顾涧也在找他。
若是顾涧没死，也如他这样寻找他，知道他已经不在世上，也会如他这样生不如死。
慕初意静静的看着顾朗发疯，眉头轻蹙，“你为何觉得我会杀你？正如你所言，我们有幼时的情谊在，你觉得你那么对我该死吗？”
她口中说着有幼时的情意，可眼底一片冰凉，没有丝毫感情。
她不杀顾朗并非真的因为还有幼时情意，而是因为顾朗是江婉十月怀胎生下的血脉至亲。
在她心里唯一惦念顾及的只有那个把她当亲女的江婉而已。
听到慕初意的问题，顾朗怔愣在当场。
他看向慕初意，眉头紧皱，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忽然他眼中涌出几分光亮。
慕初意若是记得幼时与他的情意，那么是不是也记着与顾涧的，她与顾涧的感情更深，都不杀他更不会杀顾涧了。
他有些欣喜的喃喃自语，“大哥没死，大哥还活着，意儿没有杀大哥。”
慕初意没有理会他的自言自语，看了眼环珮，示意环珮把手里竹筒给顾朗。
“这是前些日子翠竹给我的，是林依柔为了相府未来的掌家权对娘下手的证据，你看看吧，你维护着的依柔表姐，是给娘下毒，害死娘的凶手。”
慕初意越说越是觉得可恨，咬着牙看着顾朗，气愤道：“她害死了了你亲生母亲，你却将她视若珍宝，顾朗，你看看你们兄弟当初当做宝贝的林依柔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她想知道顾朗知道是林依柔害死的江婉，会不会后悔当初维护林依柔的行为，会不会对当初的助纣为虐感到悔恨。
顾朗有些不信，但是接过竹筒的手还是不受控的颤抖。
他虽然知道了林依柔对慕初意的所作所为，可他觉得林依柔只是害怕被抛弃，为了争夺他跟顾涧的宠爱。
小姑娘的嫉妒心作祟，才会做出那些事情。
林依柔后来也跪下跟他们认错了，还被顾涧那样残忍的惩罚了，他觉得再大的罪责也可以相抵了。
可若是林依柔给他娘下毒，那便是罪无可恕，死不足惜。
他颤抖着手打开竹筒，从里面拿出纸片，看着上面林依柔的笔迹，身体不受控的发颤。
“为什么？她为何要害死娘？就因为娘不喜欢她吗？”
孤狼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又看了遍那张纸上的内容。
林依柔在跟谁传递消息，说给江婉的药很有用，还说准备加大剂量，要在她嫁给顾涧成为相府女主人之前让江婉见阎王。
慕初意看着顾朗颤抖不已的身体，还有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心里更加愤恨，“你的好表姐，顾朗你心里可有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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